云霄娘娘的警告如同悬顶之剑,让申公豹(赵默)在三仙岛的每一刻都如履薄冰。
但他深知,危机往往伴随着机遇。碧霄娘娘的信任(或者说同情)是他目前最大的护身符,而“寻找七彩云霓雀”的任务,则是维系这份信任、甚至加深好感的关键。
他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全力投入到碧霄娘娘的“寻鸟大业”中。
碧霄娘娘显然对这件事兴致极高,几乎每天都要召见申公豹(赵默),询问关于七彩云霓雀的各种细节——喜欢什么环境?爱吃什么灵果?鸣叫有什么规律?甚至……羽毛摸起来是什么感觉?
申公豹(赵默)凭借《异兽图鉴(残篇·东海卷)》中的基础信息,结合前世对神话生物的想象和【灵巧口舌(进阶)】的渲染能力,将七彩云霓雀描绘得活灵活现,如同亲眼所见。
他半真半假,虚虚实实,既满足碧霄的好奇心,又为后续的“寻找”埋下伏笔。
“师叔,据古籍记载,七彩云霓雀性喜清净,尤爱栖息于东海深处灵气纯净、云霞交汇的孤岛礁石之上。其鸣叫多在晨曦初露或晚霞漫天之时,引动云霞之气最为活跃……”申公豹(赵默)侃侃而谈,言之凿凿。
“引灵香雾的催发,需以精纯水灵之气为引,配合特定的云霞类法诀震荡花粉,使其化为无形香雾,随风飘散,方能最大程度吸引神鸟……”他结合《玉虚基础道法精解》里的一些粗浅理论,编造了一套听起来像模像样的“催发法门”,并“无私”地献给了碧霄娘娘。
碧霄娘娘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她甚至亲自尝试了几次催发花粉,虽然效果……嗯,除了让碧霄宫附近云雾缭绕、香气弥漫(有点呛人)之外,似乎并无神鸟降临的迹象。
“申公豹,你这法子到底行不行啊?”几次失败后,碧霄娘娘有些气馁,嘟着嘴问道,“本宫都试了好几次了,连根鸟毛都没看见!”
申公豹(赵默)心中早有预案,立刻露出“凝重”之色:“师叔息怒!此事急不得。神鸟踪迹缥缈,非有缘者不可见。古籍有云,欲引神鸟,需‘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齐聚!”
天时: “需在东海云霞最为绚烂磅礴之日,神鸟引动云霞之力方可达至巅峰,感应也最为敏锐。”
地利: “需寻一处远离尘嚣、灵气精纯、且天然形成云霞漩涡的孤岛礁石,作为引灵之地。”
人和: “引灵者需心诚则灵,摒除杂念,以云霞道法沟通天地,方能与神鸟气息相合。”
他再次将“寻找”的难度拔高,将失败归因于“时机未到”和“地点不佳”,并暗示需要碧霄娘娘亲自出手(“人和”),才能成功。
碧霄娘娘果然被说服(忽悠)了,立刻来了精神:“对对对!肯定是地点不对!这碧霄宫虽然好,但云霞都被护岛大阵梳理过了,不够‘野’!申公豹,你知道东海哪里有符合条件的地方吗?”
申公豹(赵默)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立刻“回忆”起图鉴中记载的几处东海深处的“云霞奇观”地点(半真半假),并“推荐”了一处名为“流霞屿”的地方,描述得天花乱坠,仿佛那就是七彩云霓雀的老巢。
碧霄娘娘拍板决定:“好!就去流霞屿!碧云,准备云霞舟!申公豹,你随本宫同去!”
数日后,一艘由七彩云霞凝聚而成的华丽飞舟,载着兴致勃勃的碧霄娘娘、侍立一旁的碧云童子和“向导”申公豹(赵默),离开了三仙岛,朝着东海深处疾驰而去。
流霞屿距离三仙岛数万里之遥,是一座由奇特礁石构成的岛屿,常年被瑰丽多变的云霞笼罩,灵气充沛,景色确实壮丽非凡。碧霄娘娘对此地颇为满意。
按照申公豹(赵默)的“指导”,碧霄娘娘在岛屿最高处的一块平坦礁石上,布下了一个简单的聚灵引霞阵(申公豹(赵默)从《玉虚基础道法精解》里找的,稍加修改)。然后,她取出玉瓶中的雾隐花粉,运转自身精纯的云霞法力,按照申公豹(赵默)提供的“法诀”,开始催发花粉。
随着碧霄娘娘法力的注入,雾隐花粉化作一缕缕淡紫色的、带着奇异甜香的雾气,融入周围翻腾的云霞之中。香气随风飘散,弥漫在整座流霞屿上空。
碧霄娘娘闭目凝神,全力感应着,小脸上满是期待。
申公豹(赵默)和碧云童子侍立一旁,同样“紧张”地注视着天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海风呼啸,云霞翻涌,除了几只普通的海鸟飞过,并无任何神鸟降临的迹象。
碧霄娘娘的眉头渐渐皱起,耐心在一点点消磨。
申公豹(赵默)心中暗叫不妙。他知道,光靠花粉和碧霄的法力,根本不可能引来什么七彩云霓雀!再拖下去,碧霄娘娘的耐心耗尽,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好感就要打水漂了,甚至可能再次引起怀疑!
“必须制造点‘异象’!”申公豹(赵默)心念电转,立刻调出系统商城。他需要一样东西,能模拟出“神鸟降临”前兆的异象,但又不能太假,要符合云霞的特性!
他快速浏览,目光锁定:
【幻光云霞羽(一次性)】: 300反派值。可激发出一道短暂(持续10息)的、绚丽如七彩鸟羽的幻光云霞,模拟高阶云霞灵禽飞掠而过的光影效果。注:无实体,无能量波动,仅为光影幻象。
“就是它了!”申公豹(赵默)毫不犹豫地兑换! 【兑换成功!消耗反派值300点!获得道具:幻光云霞羽(一次性)!当前反派值:630 - 300 = 330点!】
他悄悄将一枚散发着微弱霞光的羽毛状符石捏在手中(系统空间取出),趁着碧霄娘娘闭目凝神、碧云童子注意力也被天空吸引的瞬间,用妖力悄然激发,然后屈指一弹!
咻! 一道微不可察的流光射入高空,没入翻腾的云海之中。
下一刻! “快看!”碧云童子突然惊呼出声!
只见岛屿东侧的天际,翻涌的云霞之中,毫无征兆地迸射出一道绚丽至极的七彩霞光!
那霞光如同凤凰展翅,又似神鸟掠空,七色流转,璀璨夺目,瞬间划破长空,留下一条长长的、如梦似幻的彩虹轨迹,随即消失在云海深处!
整个过程不过数息,但那惊鸿一瞥的绚丽光影,充满了神异和灵性,完美符合申公豹(赵默)对七彩云霓雀的描绘!
“七彩霞光!是神鸟!是七彩云霓雀!”碧霄娘娘猛地睁开眼,正好捕捉到霞光消失的最后一瞬,她激动得跳了起来,小脸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申公豹!碧云!你们看到了吗?它来了!它真的被引来了!”
“看到了!师叔!那霞光……和古籍记载的一模一样!”申公豹(赵默)脸上也露出“狂喜”和“难以置信”的表情,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神鸟果然被师叔的诚心和引灵香雾吸引来了!只是……只是它似乎还有些警惕,并未真正降落……”
“没关系!没关系!”碧霄娘娘兴奋地手舞足蹈,“它既然现身了,就说明我们的方法是对的!它肯定还会再来的!申公豹,你立了大功了!快!我们再催发一次花粉!这次一定要让它留下来!”
碧霄娘娘干劲十足,立刻再次催动法力,更加卖力地催发花粉。碧云童子也一脸激动地协助。
申公豹(赵默)暗自松了口气,擦了擦手心的冷汗。
这300点反派值花得值!成功制造了“神鸟现身”的铁证,稳住了碧霄娘娘的情绪,也暂时保住了自己的“价值”。
然而,他心中却无半分轻松。这只是权宜之计。“七彩云霓雀”不可能凭空变出来。
下一次呢?下下次呢?碧霄娘娘的耐心和期待值己经被拔高,若迟迟不见“真鸟”,谎言总有被戳穿的一天!
“必须尽快找到真正的替代方案,或者……制造一个‘合理’的、神鸟无法被捕获的理由!”申公豹(赵默)望着兴奋的碧霄娘娘,心中念头急转。
三仙岛的“机缘”,似乎正将他推向一个越来越难以掌控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