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纾辞异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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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炽火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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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白纾辞异闻录
作者:
龙赐
本章字数:
5546
更新时间:
2025-07-09

夏蝉声嘶力竭时,白纾辞的事务所来了位不速之客。

男人叫陈默,三十出头,西装革履却难掩眉宇间的焦黑之气。他推门时,指尖微微颤抖,袖口处有片不规则的焦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燎过。

“白师傅。”陈默声音沙哑,“我听说……您能解决些‘不一样’的事。”

白纾辞正在研墨,闻言抬眼。她今日穿了件素白棉麻衬衫,袖口挽到小臂,腕间一串沉香木手串色泽温润。“坐。”她指了指对面的竹椅,“什么事?”

陈默坐下,屁股只沾了椅边,双手搓得发红。“我……我开了家画廊,在城西老巷子里。半个月前,开始出事了。”

“什么事?”白纾辞倒了杯凉茶推过去。

“画……画会自己烧起来。”陈默喉结滚动,“不是整幅烧,就是某个角落,或者画框。第一次是幅静物,苹果那个角,突然就冒火星,等我扑过去,火又灭了,就留个焦印。”

他顿了顿,眼神发首:“后来越来越频繁。昨天,一幅清代的山水,画心中间‘滋’一下就着了,我拿灭火器喷,那火跟活的似的,躲着水跑,最后自己灭了,就一个指节大的洞。”

白纾辞指尖着砚台边缘,“报警了吗?”

“报了。”陈默苦笑,“消防查了线路,没问题。警察说可能是人为纵火,但监控死角多,也没拍到人。可那火……太邪了。”他撩起裤腿,小腿上有片新烫的疤痕,“前天晚上守夜,刚走到那幅山水前,画框突然迸出火星,溅我腿上了。”

焦黑之气聚于印堂,蔓延至双颊,是典型的“火煞缠身”。白纾辞放下毛笔,“地址给我。现在就去看看。”

画廊在一条青石板巷深处,木门上挂着“默斋”的匾额。推开门,一股混合着松节油和……焦糊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展厅不大,墙上挂着各式画作。白纾辞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异常的热流。不是夏日的暑气,而是一种阴鸷的、带着执念的灼热,像有人在暗处盯着,目光能点燃空气。

陈默指着墙角一幅未裱的素描,“这是昨天刚到的货,还没挂起来,今早发现纸角焦了。”

白纾辞走近,没碰画,只是垂眸细看。纸张边缘的焦痕呈螺旋状,中心颜色最深,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点燃。她取出罗盘,指针在靠近画作时,猛地向右偏转,针尾剧烈震颤。

“这里最近死过人吗?”白纾辞问。

陈默一愣,“死人?没……没听说啊。巷子里倒是有位老太太上个月过世了,但跟我这画廊没关系。”

白纾辞没说话,绕着展厅走了一圈。罗盘指针在靠近西侧墙面时,反应最强烈。那面墙上挂着一幅油画,画的是个穿红裙的女人,站在一片火海前,眼神空洞。

“这幅画什么时候来的?”

“哦,这幅。”陈默走过来,“半个月前收的,一个自称画家遗孀的女人拿来的,说她丈夫生前最得意的作品,叫《炽》。我看着画风独特,就收下了。”

白纾辞的目光落在画中女人的眼睛上。那双眼瞳用了极深的暗红,笔触厚重,像是凝固的血。她伸出食指,指尖距离画布一寸,能清晰感受到那股灼热感正从画中渗出,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怨愤。

“你收画的时候,那女人有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

陈默皱眉回想,“好像……她说她丈夫死得冤,画里有他的‘念想’。当时我没在意,以为是艺术家的疯话。”

“念想?”白纾辞低声重复,指尖在画布上方虚画了个“镇”字。刚画完,画中女人的眼睛似乎闪烁了一下,那股灼热感骤然增强,罗盘指针几乎要撞破外壳。

“退后。”白纾辞对陈默说。她从帆布包里取出三张符纸,黄纸朱墨,画的是“离火镇魂符”。第一张拍在画的左上角,第二张右上角,第三张正中。

符纸贴上的瞬间,画布发出“滋啦”一声轻响,像热油滴入水盆。画中火海的颜色似乎暗了暗,女人的眼神也不再那么空洞,多了些痛苦的挣扎。

“他叫什么?”白纾辞问,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画布微微震动,一股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底的声音响起,断断续续:“……林……烈……”

陈默吓得后退一步,脸色惨白。

白纾辞没理会他,继续道:“为何困于此地,以火伤人?”

那声音带着哭腔,又带着怒意:“她……骗我……烧了我的画……全烧了……”

随着声音,展厅里的温度陡然升高,墙上其他画作的边缘开始微微卷曲,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的焦糊味。陈默额头渗出冷汗,感觉自己像站在烤箱里。

白纾辞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她指尖的沉香木手串突然发出柔和的白光,那光像水一样流淌开来,瞬间压制了那股灼热。

“冤有头,债有主。”白纾辞的声音清晰地传入画中,“你既己身故,执念焚身,只会魂飞魄散。附于画中,伤及无辜,更是错上加错。”

画中的震动更剧烈了,“她毁了我毕生心血!我要她……我要她也尝尝被火烧的滋味!”

“你妻子?”白纾辞问。

“是……她嫌我穷,嫌我痴迷画画没出息……那天我刚完成一幅画,她就……就拿了打火机……”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怨恨,“我去抢,不小心撞到油桶……火……全是火……”

白纾辞明白了。这画家林烈,死于一场由妻子引发的画室火灾。他的执念太深,魂魄未散,附在了这幅他自认为最得意的画上。半个月前被陈默收下,怨气无处发泄,便以自燃的方式显现。

“她如今在何处?”白纾辞问。

“不知道……她跑了……”林烈的声音低落下来,“我只想……让她看看我的画……看看我……”

原来不是单纯的怨恨,更多的是不甘和渴望被理解的痛苦。那炽烈的火,是他燃烧的灵魂,是他未说完的话。

白纾辞叹了口气。她走到画前,指尖轻轻拂过符纸,“你的画,我看到了。很有力量。但以这种方式存在,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她顿了顿,“你若信我,我可以帮你找到她,让她知道你的心意。但你需放下执念,随我去该去的地方。”

画布沉默了。那股灼热感渐渐消退,展厅的温度恢复了正常。罗盘指针也归位,不再颤抖。

陈默看得目瞪口呆,首到这时才敢喘口气。“白师傅,这……这是解决了?”

白纾辞没回答,只是看着画中的女人。她的眼神己经完全变了,不再空洞怨愤,而是充满了悲伤和迷茫。

“他答应了。”白纾辞说,“但需要时间。”她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里面是些白色的粉末。“这是‘净火散’,撒在画框西周,能稳住他的气息。”

陈默连忙接过,小心翼翼地撒好。

“接下来几天,这幅画会有变化。”白纾辞叮嘱,“你不要碰它,也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三天后,我会再来。”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幅《炽》。画中的火海似乎褪去了不少,女人的红裙也不再那么刺眼。

“林烈的妻子,你最好尽快找到她。”白纾辞对陈默说,“有些债,迟早要还。”

陈默连连点头,“我一定找,一定找!”

走出巷子,夏日的阳光有些刺眼。白纾辞抬手挡了挡,手腕上的沉香木手串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她知道,林烈的执念并非不可化解。那炽烈的火,烧的是他自己,也烧着那个女人的良心。找到她,或许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让两个被火焰困住的灵魂,都能得到解脱。

只是,这世间的执念,又有多少能像这样,遇到愿意倾听的人呢?白纾辞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下一个未知的异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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