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银血觉醒
杜衡的脊椎像被烙铁贯穿。手背浮空的六个银字化作液态密钥,顺着第七节颈椎的缝隙钻入骨髓。他听见自己骨骼深处传来赤金算珠碰撞的脆响——三百年前星图羽在血祭大阵里吟诵的密文,正从他喉间不受控制地涌出。
"阴账载实…阳账…"杜衡的瞳孔突然变成银白月相,锁链上的赤金纹路自动拆解重组,在空中拼出与青铜门档案架完全相反的账目结构。那些被银丝传导的数据流里,清晰可见历代审计官修改过的原始记录。
茶商赵五的尖啸突然转为低沉咒语。他后颈爬满的靛蓝回字纹脱离皮肤,在审计司上空结成锁链网络。三个衙役爆体形成的结晶颗粒被锁链吸收,竟在赵五掌心凝成微型赤金算盘。
"借方三百石…贷方…"赵五浑浊的瞳孔映出杜衡锁链上的密文,突然转向衙门方向,“原来粮仓的亏空是这样被抹平的!”
杜衡的银白视野里,赵五后颈射出的靛蓝光线正穿透十二重衙门高墙。那些光线在接触到主账房时突然实体化,将二十本蓝皮账册拖到半空。纸页翻动间,被朱批掩盖的墨迹倒影里浮现出与杜衡脊椎密文完全一致的阴账记录。
2.量子入侵
云胥的右臂正在消失。银光纹路彻底量子化后,他看见青铜门内的档案架变成透明数据流,而真正的账目库藏在由脊椎骨组成的靛蓝色管道里。那些管道表面布满暗红结晶的凸起,像肿瘤般吞噬着正常审计能量。
"系统核心被污染了…"云胥的声带振动着不属于自己的频率。他的量子态身体突然被拽入某段脊椎管道,在粘稠的暗红物质里看见星图羽的残影——官服少女正将佩剑刺入自己胸口,剑尖挑着的却不是心脏,而是一团蠕动的银线物质。
管道深处传来机械轰鸣。七根赤金椎骨组成的原始审计中枢正在解体,每根骨头上都刻着与赵五手中算盘相同的密文。云胥突然明白为何自己能与青铜门共鸣——他的银光纹路右臂,根本就是星图羽当年分离出去的脊椎密钥!
"杜衡!阴账系统在…"云胥的警告被管道爆裂声打断。暗红结晶突然增殖成尖刺,贯穿他量子态的胸膛。剧痛中他看见自己的银光纹路正在被污染,而现实世界里,杜衡锁链上的月相刻痕开始渗出黑色黏液。
3.靛蓝暴动
赵五掌心的算盘突然炸开。赤金算珠化作三百六十道流光,击中幽州城各处平民的后颈。被击中的百姓先是僵首,随后眉心纷纷浮现微型审计印鉴,眼白爬上与赵五相同的靛蓝纹路。
"借方!贷方!"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中,东市布商陈娘子徒手撕开了税吏的蓝皮账本。她眉心印鉴射出的光线,将纸上墨迹重组成阴账密文——那赫然是用粮食交易记录掩盖的军械走私账。
审计司衙门的铜钟突然自鸣。主系统应急协议启动的瞬间,杜衡看见自己锁链上的赤金纹路全部倒转。月相刻痕里渗出的黑液突然有了意识般扑向赵五,却在接触靛蓝锁链网络时发出油炸般的声响。
"月相能量在和阴账系统对抗…"杜衡按住剧痛的脊椎。银血物质正从第七节颈椎涌向大脑,强迫他读取三百年前星图羽埋入脊椎的最终指令。恍惚间他看见初代审计官们手捧自己的脊椎骨,将它们插入地面裂缝组形阵图——那形状分明是放大版的赤金算盘!
4.蛞蝓叛变
半透明蛞蝓印鉴突然弹到杜衡眼前。这个本该属于主系统的审计印鉴,此刻竟用星图羽的声音说话:“第七代密钥己激活,对冲协议启动。”
杜衡锁骨处的银眼残留物剧烈震颤。蛞蝓印鉴释放的全息影像里,星图羽的官服少女形态正在微笑:"当阴阳账本差异值超过临界点,脊椎网络会自动执行…"画面突然切换成现在的幽州城俯视图——百姓们后颈射出的靛蓝光线,正在地面勾勒出与当年完全相同的血祭大阵!
云胥的量子态身体突然被弹出脊椎管道。他摔在杜衡身旁时,银光纹路右臂己变成暗红色,掌心却紧握着从阴账系统撕下的一页密文。上面朱批的"永续平衡"西字正在融化,露出底下星图羽真正的笔迹:
“系统即牢笼,审计官乃狱卒,唯阴阳同归于尽方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