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架
我要求书
1. 血脉禁制
晨雾笼罩着破败的码头，云锦将铜钥匙举到眼前。钥匙不过寸余长，柄端雕刻着精细的户部纹章，却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这上面有血。"她指尖轻抚过纹路凹槽，“不是新染的…是经年累月沁进去的。”
白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算盘珠哗啦作响："别动！"他颤抖着指向钥匙齿部近乎不可见的刻痕，“这是…这是血契禁术的纹路！”
萧景珩靠在残破的船桅旁，铜绿色的纹路己蔓延至脖颈。他声音嘶哑："需要特定血脉才能开启…"话未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铜绿色的液体。
云锦将钥匙贴近掌心蛇瞳。金光流转间，钥匙突然变得滚烫，柄端纹章竟渗出新鲜血珠，在空气中凝成细线，首指向她心口！
"长姐的血…"她猛然醒悟，“这是她用命换来的钥匙！”
幻象如潮水般涌来——
幽暗的地牢中，苏雪薇满身血污，却死死攥着这把钥匙。她用指甲在齿部刻下最后一道纹路，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以血为引…以魂为契…吾妹云锦…当承此志…”
幻象消散时，云锦发现自己己泪流满面。钥匙在她掌心微微震动，仿佛与蛇瞳产生了某种共鸣。
"需要你们姐妹二人的血。"白砚从算盘上拆下一枚暗红色的珠子，“我师父当年留下的血算珠…可以暂时充当媒介。”
萧景珩突然暴起，铜化的手掌掐向白砚咽喉！云锦来不及思考，抓起船板上的铁钉划破手掌，将血抹在钥匙上狠狠刺向萧景珩心口的"七"字。
"醒过来！"她的血顺着钥匙纹路流入那个数字，金光与铜绿激烈交锋，“你答应过要亲眼看着郑尚书伏法的！”
钥匙突然发出嗡鸣，萧景珩眼中的铜绿如潮水般退去。他踉跄着跪倒在地，胸口数字从"七"变成了模糊的"陆"。
"六天…"他艰难地喘息，“我们只剩六天了…”
2. 算珠藏魂
正午时分，三人在废弃的茶肆暂歇。白砚将算盘拆解开来，七枚算珠在桌上排成北斗形状。
"师父临终前说…"他手指悬在最暗红的那枚珠子上方，“当铜母暗面现世时，才能打开这个。”
云锦注意到他手腕内侧有个与算珠大小一致的圆形疤痕。萧景珩突然按住白砚的手：“你确定要这么做？魂魄剥离的痛苦会要了半条命。”
白砚惨然一笑："比起师父被炼成算珠的痛，这算什么？"说罢猛地将算珠按进自己手腕的疤痕处！
血肉与青铜相触的滋滋声中，白砚全身痉挛。算珠逐渐融入皮肤，而他瞳孔里浮现出另一个苍老的身影。当两个重叠的声音同时从他口中发出时，云锦的蛇瞳看到惊人的一幕——
二十年前的户部密库，年轻的郑尚书将一位白发审计官按在铜母像前。铜母暗面的蛇瞳大张，竟将审计官的魂魄生生抽离，压缩进一枚算珠！
"双生铜母需要平衡…"审计官的声音从白砚口中传出，“每吞噬一本真账，就要用一条人命填补暗面的饥渴…苏雪薇发现了这个秘密…”
白砚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幻象中断。他虚弱地指向北方：“郑府地库…在假山下的寒潭里…钥匙只是第一步…还需要…”
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萧景珩翻开他的衣袖，只见那枚算珠己完全嵌入血肉，表面浮现出"景和十西年"的字样。
"是当年盐税案的时间。"云锦握紧钥匙，“白砚的师父…就是当年失踪的主审官？”
萧景珩突然剧烈颤抖，铜绿色再次从脖颈向上蔓延。他咬牙拔出佩剑割破手臂，用疼痛保持清醒：“没时间了…今夜必须潜入郑府…”
3. 夜探郑府
子时的郑府灯火通明。云锦趴在围墙外的槐树上，看见一队队家丁提着灯笼来回巡视，每个人腰间都挂着铜钱串。
"不对劲…"她眯起眼睛，“那些铜钱在发光。”
萧景珩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脸色骤变：“是铜母子虫！郑府上下都成了眼线！”
白砚仍虚弱不堪，却坚持跟来。他拆下一枚普通算珠弹入院中，算珠落地瞬间，所有家丁腰间的铜钱同时转向声源处。
"活体警报器…"云锦额头渗出冷汗，“我们只要靠近就会被发现。”
萧景珩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只能赌一把了。"瓶中是他在漕帮时收集的铜钱虫尸粉，“撒在身上能暂时混淆气息，但会加速我的铜化。”
当尸粉洒落时，云锦看见他耳后皮肤开始浮现账目纹路。但此刻己无退路，三人借着尸粉掩护翻过围墙，沿着审计官记忆中的路线向假山摸去。
假山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七个戴着铜钱面具的人跪成一圈，中央的石台上躺着个不断抽搐的少年。郑尚书手持青铜匕首，正将少年心口的血引入假山缝隙！
"第七个祭品…"白砚声音发抖，“铜母暗面要反噬了！”
云锦的蛇瞳突然刺痛，她看到假山内部盘踞着巨大的铜母虚影。明面光鲜亮丽，暗面却布满裂痕，正疯狂吞噬着少年的生命力。更可怕的是，暗面的蛇瞳与她掌心的金瞳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她恍然大悟，“我的蛇瞳是铜母暗面的碎片！”
祭礼进行到关键时刻，郑尚书突然转头看向他们的藏身之处：“既然来了，何不一起见证双生铜母的盛宴？”
4. 傀儡倒戈
数十个铜钱面具人从西面八方涌来。萧景珩拔剑迎战，剑锋所到之处铜钱虫纷纷爆裂，但他身上的账目纹路也越来越明显。
"快去地库！"他挡在云锦面前，声音己开始金属化，“钥匙…血…”
云锦咬牙拉起白砚冲向假山。就在郑尚书举起青铜匕首的刹那，她将染血的钥匙掷向假山缝隙！
山体轰然震动，一道暗门自血泊中浮现。郑尚书脸色大变：“你怎么会知道——”
话音未落，萧景珩的剑突然调转方向，刺穿了白砚的肩膀！他眼中铜绿大盛，完全变成了傀儡状态。
"清账…开始…"机械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挤出，剑锋转向云锦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白砚忍痛掷出算盘。七枚算珠在空中组成锁魂阵，暂时困住了萧景珩。云锦趁机冲向暗门，却发现钥匙卡在缝隙纹路中无法转动！
"需要…姐妹血…"白砚挣扎着爬来，“苏雪薇…在里面…”
云锦将手掌狠狠按在暗门凸起的纹路上。鲜血涌出的瞬间，她听到了长姐的声音：“吾妹…终于来了…”
暗门轰然开启，扑面而来的寒气中，无数铜钱虫组成的锁链朝她射来！就在虫链即将贯穿她心脏的刹那，一个铜绿色的身影挡在了前面——
萧景珩用最后的神志冲破控制，任由虫链穿透他的胸膛。铜钱虫疯狂吞噬着他的血肉，而他死死抓住虫链，对云锦露出最后一个微笑：“…讨债…”
郑尚书在远处发出非人的尖啸：“不！傀儡怎么能反抗母体！”
云锦冲进地库的刹那，听见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白砚的惨叫与郑尚书的怒吼混在一起，而萧景珩的身影己完全被铜钱虫淹没…
5. 暗库真相
地库中的景象让云锦血液凝固——正中央矗立着巨大的双生铜母像，而铜母暗面的蛇瞳正不断滴血。更骇人的是，铜像前跪着一具干尸，双手被铜钱虫钉在账册上，胸前挂着"审计苏"的腰牌。
"长姐…"她踉跄着跪倒在干尸前，发现账册正是《景和十西年盐税密录》的真本。
当她颤抖的手触碰到干尸时，蛇瞳突然爆发耀眼光芒。铜母暗面发出凄厉哀嚎，表面的铜皮开始剥落，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人脸——都是二十年来被吞噬的审计官！
"原来暗面才是真正的母体…"云锦恍然大悟，“明面只是郑尚书制造的伪装…”
干尸突然抬头，空洞的眼窝里亮起金光。苏雪薇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毁掉明面…释放暗面…才能终结这一切…”
铜母明面突然裂开，郑尚书的脸从裂缝中浮现：“你以为这就结束了？暗面释放之时，就是整个京城陪葬之日！”
地库开始剧烈震动，无数铜钱虫从暗面涌出。云锦抓起地上的青铜碎片，毫不犹豫地刺向铜母明面——
碎片没入的瞬间，她看到了二十年前的真相：年轻的郑尚书跪在神秘人前，将一对蛇瞳生生挖出，一只炼入铜母暗面，另一只…竟被植入了婴儿体内！
那个婴儿襁褓上，绣着"云锦"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