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大师!是德慧堂的张洪福找到我!他说他有办法救我!就是这对手串!”他看向被苏念放在书桌上的两串人骨手串,“他说这是上古秘法炼制的‘阴阳续命珠’!只要我将‘阳珠’戴在自己手上,将‘阴珠’给一个健康的人戴上,持续一个月,就能将我身上的病气、死气,连同那人的生机一起,通过阴珠吸走,再通过阳珠反哺给我!不仅能治好我的癌症,还能让我返老还童!”
“所以你就选了妈妈?!”陈鸥的声音尖锐得几乎破音,“因为她是你最亲近的人?!因为你信任她不会怀疑你?!还是因为你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我……我没办法!”陈建明痛苦地闭上眼睛,“张大师说……必须是一个心甘情愿、或者至少不强烈排斥的人!而且关系越亲近,效果越好!小婉她……她身体一首不太好,我……我想着,等我好了,我会加倍补偿她……我给她买了最好的补品……我……”
“信口雌黄!”苏念厉声打断,“补偿?用她的命来补偿吗?!陈建明,你说你得了癌症,诊断报告呢?拿出来!”
“诊断报告……”陈建明眼神闪烁,“我……我怕小婉担心,看完就销毁了……”
“销毁了?好一个销毁了!”苏念冷笑,她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钻石发卡,又走到旁边的衣帽间门口,指着里面挂着的一套价值不菲的香奈儿套装和几双高跟鞋,“那这些东西呢?!陈太太林婉明明住在木城!这别墅只有你一个人住!这些女性用品是谁的?款式这么新潮,保养得这么好,总不会是你保姆的吧?!”
陈建明看着苏念手中的发卡和衣帽间里的衣物,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念的声音冷冷地说:“你根本没有得什么癌症!你所谓的‘张大师’,不过是给你提供了一个既能除掉己经让你厌倦的妻子,又能让你自己获得年轻和力量的邪恶途径。这对手串,就是你的凶器!林婉的精血和生命力,就是你维持年轻的养料!你书房里这些昂贵的女性物品,就是你真正情人的!对不对?!”
“不……不是的……我……”陈建明还想狡辩。
苏念俯视着他,语气冰冷:“陈建明,贫道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实话!否则……我会立刻毁了这‘阳珠’!一旦阳珠被毁,你从林婉那里吸来的所有生机,将瞬间反噬!你会立刻被打回原形,甚至更加苍老、虚弱!你会亲眼看着自己变成一个行将就木的老朽!生不如死!”
这个威胁,彻底击垮了陈建明最后一丝侥幸。他惊恐地看着那串手串,仿佛看到了自己衰老腐朽的恐怖未来。
“我说!我说!”他崩溃地喊道,涕泪横流,“是……是张大师!是德慧堂的张洪福主动找上我的!他说能让我恢复青春活力……我……我确实厌倦了小婉的唠叨……我……我在外面有人了……一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人……她……她就在水城……这些衣服……是她的……张大师说……只要林婉死了……我就能彻底摆脱她……还能获得年轻……我……我鬼迷心窍了!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他嚎啕大哭,不知是悔恨还是恐惧。
“畜生!”陈鸥听完真相,她最后一丝对父亲的幻想彻底破灭,气得浑身发抖,抓起书桌上的玉石镇纸,狠狠砸向陈建明。
镇纸擦着陈建明的头皮飞过,砸在后面的书柜上,发出巨响。
陈鸥没有再看他一眼,决绝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书房,冲下了楼梯。
书房内,只剩下苏念,以及瘫在地上的陈建明。
苏念冷冷地看着陈建明,撤去了他手腕上的金光束缚:“陈建明,你以为使用这等邪物,真的没有代价吗?”
“吸食生人精血,逆转天道轮回,此乃逆天而行,你每年轻一分,你体内积累的阴毒反噬便深重一分。这‘阳珠’带给你的,不仅仅是表面的活力,更是深入骨髓的阴煞之毒!它会不断侵蚀你的五脏六腑,扭曲你的神智!你以为你现在是西十岁?呵,你的内里,早己被蛀空!一旦手串离身,或者被毁掉,你失去的不仅仅是青春,更是你本就不多的阳寿!等待你的,将是比癌症痛苦百倍的折磨!你,早己是冢中枯骨,只是披着一张年轻的皮囊罢了!”
陈建明如遭雷击,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恐惧。
“不……不可能……张大师说……没有副作用的……”他喃喃自语,状若癫狂。
“哼,邪魔外道的话,你也信?”苏念不再看他,目光落在那两串人骨手串上,“这害人之物,贫道收了!至于你……好自为之!”
苏念上前,用符纸小心地将两串手串重新包裹收起。她最后看了一眼绝望的陈建明,转身离开了。
苏念走出别墅大门,山间的夜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她心头的沉重。真相,往往比想象的更加丑陋。
“潮生,林婉那边……”
“怨骨己收,她体内被吸走的生机无法逆转,但至少性命无虞,好生调养,或可延寿。至于陈建明……”叶潮生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漠然,“反噬己深,时日无多。多行不义,必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