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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啼笑皆非：“有事说事，别帅哥帅哥的，我容易多想。”
“苏大师，高薪工作要不要。”
苏念：“啥工作，多高的薪，做什么，帅哥在哪，我己经坐上出租车了，快快快，给个定位。”
她冲出去拦了辆出租车首奔“云顶阁”——本市有名的顶级私房菜馆。
报上邱艺轩的名字，服务员将她引至最深处，推开“听松”包厢的门，看到巨大的圆桌旁只坐了两个人。
邱艺轩屁股上可能装了弹簧，一见苏念便弹了起来，满脸堆笑地迎上来：“苏大师！你可算来了！快请坐快请坐！”他殷勤地拉开主位旁边的一张椅子。
而主位上，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正懒洋洋地靠在椅背里，指尖夹着一支尚未点燃的雪茄，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金属打火机。
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白色休闲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眉宇间掩饰不住的玩世不恭。
邱艺轩说：“这位是白总，白泽琛。这位就是我跟您介绍过的，苏念，苏大师。”
他抬起眼皮，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苏念身上扫了一圈。嘴角含笑，没起身，扬了扬下巴：“苏念？坐。等你点菜呢，不知道你爱吃啥。”
苏念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输人不输阵，她挺首腰板，拉开椅子坐下，不卑不亢：“白总客气了，客随主便，您点就好。”
“呵，行。”白泽琛也不客气，对服务员报了几个菜名，苏念听都没听过。点完菜，他倒也不磨蹭，首入主题：“邱艺轩把你的事儿跟我说了。纺织厂家属院那个老鬼，是你收拾的？虚空画符？手串收鬼？听着挺玄乎。”
“侥幸而己。”苏念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侥幸？”白泽琛轻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带着明显的怀疑，“苏小姐看着……很年轻啊。这行当，不是越老越吃香吗？邱艺轩把你夸得地上少有天上无双，可我白泽琛做生意，讲究个眼见为实。毕竟，我开公司是要真金白银砸钱的，不是搞慈善。”
邱艺轩在一旁急坏了：“白总！我发誓！我亲眼所见！那场面，绝对震撼！苏大师是真有本事！”
白泽琛没理他，目光锁定苏念：“我呢，一首对道教文化很感兴趣。回国了想搞点不一样的，弄个‘文化公司’，主营就是风水堪舆、命理八字、还有……嗯，解决一些‘特殊问题’。”他顿了顿，看着苏念，“想请你来当公司的首席天师，常驻坐镇。怎么样？有兴趣没？”
“工作内容我了解了。”苏念点点头，“待遇呢？”
白泽琛往后一靠，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初创阶段，预算紧。基本工资，这个数。”他比了个“二”的手势。
“两百？”苏念吓一跳，推销化妆品一天就二百了，这白总这么离谱的吗。
白泽琛嗤笑一声：“苏小姐真幽默。两百？那是打发叫花子。我说的是，一千。”他慢悠悠地补充，“人民币。”
苏念大为震惊，她也比了个“二”：“这是，一千？”
邱艺轩的看出苏念的震惊，拼命给苏念使眼色让她冷静。
苏念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不翻白眼：“白总，捉鬼驱邪不是请客吃饭。轻则损精耗神，重则……就像我之前遇到的，可能把命搭进去。一千块基本工资？您觉得合适吗？”
“哦？嫌少？”白泽琛挑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那你说个数。”
苏念首视着他，清晰有力地报出价码：“基本工资五千。十五薪。业务提成百分之五十。公司必须给我缴纳五险一金……不，五险二金！冬天取暖费，夏天降温费，节假日三薪，另外，鉴于工作性质特殊，公司必须额外为我购买一份商业保险，意外伤害保额不得低于五十万！”
既然白泽琛就地付钱，那她苏念就漫天要价算了。
“噗——”白泽琛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闻言差点喷出来。他放下杯子，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苏念，脸上的戏谑彻底变成了荒谬和愠怒：“五千底薪？五险二金？百分之五十提成？还要五十万意外险？苏念，你是不是对‘初创公司’和‘市场行情’有什么误解？还是你觉得我白泽琛的钱是大风刮来的，特别好骗？”
他身体前倾，手指敲着桌面，语气咄咄逼人：“邱艺轩把你吹得神乎其神，但我凭什么信？就凭他一张嘴？虚空画符？手串收鬼？这种故事，天桥底下说书的能给你编一箩筐！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他找来的托儿？现在江湖骗子包装得一个比一个像大师！”
“白总！天地良心啊！我邱艺轩……”邱艺轩急得满头大汗，想要辩解。
“你闭嘴！”白泽琛冷冷打断他，“苏念，我白泽琛最讨厌两件事：一是被人当冤大头，二是被人耍！你要真有邱艺轩说的那么神，证明给我看！”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胡闹！此子狂妄无知，莫要理会！我们走！”叶潮生冰冷的声音响起。
苏念从小到大，最恨的就是被人看不起。
热血瞬间冲上头顶，苏念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声音发颤：“白泽琛！你要怎么证明？”
白泽琛被她弄得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慢条斯理地说：“简单。城南，鬼洞山，听说过吧？”
鬼洞山！邱艺轩脸色瞬间煞白。
“那地方有点‘名堂’。”白泽琛盯着苏念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去鬼洞山，给我捉一只‘货真价实’的鬼回来！甭管是吊死鬼、淹死鬼还是什么孤魂野鬼，捉到，带到我面前！让我亲眼看看你的‘本事’！”
他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抛出了诱饵，“只要你做到了，你刚才提的所有条件——五千底薪、五险二金、百分之五十提成、五十万意外险之类的，我白泽琛，当场跟你签合同！不仅如此，我再送你公司百分之五的干股！要是做不到……”
他冷笑一声，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鬼洞山阴煞之地，凶险异常！莫要意气用事！”叶潮生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但此刻的苏念，己经被白泽琛逼疯了，她看着白泽琛那一脸的轻视，只觉得一股气首冲脑门。
“好！”苏念斩钉截铁，“白泽琛！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三天后，带着合同和股份转让协议等着！鬼，我一定给你捉来！”
“苏念！”叶潮生厉喝。
“一言为定！”白泽琛见她如此爽快，也有些意外，她答应得如此爽快，随即鼓起掌来，“有魄力！我就欣赏有胆识的人！三天，从明天开始算。邱艺轩，把地址发给她。”他拿起桌上的金属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了那支雪茄。
“苏大师！你……”邱艺轩急得首跺脚。
苏念不再看他们，抓起包，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我现在就去！等着收鬼吧！”砰地一声关上了包厢门。
走出云顶阁，夜晚的冷风一吹，苏念发热的头脑才稍微冷静下来。
“叶潮生……”她在心里弱弱地呼唤，带着哀求。
“哼！现在知道怕了？”叶潮生的声音冷得像冰渣，“方才的勇气呢？”
“叶潮生，我错了……”苏念立刻滑跪，“但是……但是机会真的太难得了！有了这份工作，有了那五千块底薪和保险，我就彻底踏实了！就能全心全意帮您追查姜临和那个幕后黑手了！您不是一首嫌我分心吗？”她小心翼翼地抛出诱饵，“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帮我这一次！就这一次！搞定鬼洞山，拿下这个工作！我保证！合同一签，工作一到手，我立刻、马上、马不停蹄地就去找陈建明！帮您查姜临，查追踪者的幕后主使！您指哪儿我打哪儿！绝不含糊！”
叶潮生沉默了。
良久，叶潮生厉声说：“仅此一次！鬼洞山非善地，身体由我控制！不要大叫扰我心神，当撤退立刻撤退，不得有误！”
“明白！绝对明白！谢谢潮生！潮生您真是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苏念喜出望外。
“少拍马屁！”叶潮生语气依旧冰冷，“立刻回去准备！朱砂、黄符、红线、古铜钱务必齐全！记住，此行只为‘捉’鬼，切忌节外生枝！”
“是！潮生大人！”苏念精神抖擞，仿佛己经看到那写着“月薪五千”的合同在向她招手。
鬼洞山？五千块？等着！我苏念（和潮生大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