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回响重生之晚秋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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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雪夜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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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深渊回响重生之晚秋未晚
作者:
恒心毅力1316
本章字数:
6602
更新时间:
2025-06-21

破败的猎屋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在怒号的风雪中飘摇。刺骨的寒气从门缝、墙隙无孔不入地钻进来,贪婪地汲取着三人仅存的体温。

干草和破烂兽皮提供的遮蔽聊胜于无,林晚秋紧紧搂着招娣,用自己的身体尽可能覆盖住女儿冰冷的小脚和冻得发紫的脸颊。

招娣蜷缩在母亲怀里,身体仍在无法抑制地颤抖,喉咙里偶尔溢出压抑的、痛苦的“嗬嗬”声。昏迷的张大川脸色青灰,呼吸微弱而急促,盖在他伤腿上的兽皮似乎无法阻挡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和剧痛的侵蚀。

时间仿佛凝固在无边的寒冷和绝望中。

林晚秋的意识在疲惫和低温的夹击下渐渐模糊,她只能凭着本能,更紧地搂住女儿,感受着那微弱的心跳,这是她对抗黑暗的唯一锚点。

就在她感觉自己也要坠入冰冷深渊时,屋外肆虐的风雪声中,似乎夹杂了一丝异响!

“咯吱…咯吱…”

那是积雪被踩踏的声音!而且正朝着小屋的方向靠近!

林晚秋的心脏猛地一缩!瞬间清醒过来!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是村里的人找来了?还是山里的野兽?或者...?

她屏住呼吸,下意识地摸向旁边一根散落的、腐朽的兽骨,眼睛死死盯着那扇摇摇欲坠的破门。招娣也感受到了母亲的紧张,小小的身体瞬间绷紧,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脚步声在门外停下。紧接着,是一阵拍打门板的声音,伴随着一个苍老而警惕的声音:

“喂!里面的人!还活着吗?这么大的雪,躲这儿等死啊?”

是人的声音!而且…有点耳熟?

林晚秋脑中灵光一闪!是那个指路的老猎户?!

希望如同火星般复燃!她挣扎着爬到门边,用尽力气嘶哑地回应:“老…老伯!是…是我们!昨天问路的!”

门外沉默了一下,随即是用力推门的声音。破旧的木门被推开一道缝隙,风雪卷着一个人影挤了进来。油灯的光晕——老猎户提着防风油灯——瞬间驱散了屋内的部分黑暗,照亮了老猎户那张布满皱纹、写满惊愕的脸。

他举着油灯,看着屋角草堆上挤在一起的、如同三个雪人般的狼狈身影——昏迷不醒、脸色青灰的男人;容颜憔悴、嘴唇乌紫的女人;还有她怀里那个浑身发抖、惊恐瑟缩的小女孩。

“老天爷!真是你们!”老猎户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反手关紧破门,快步走到草堆边蹲下。

油灯凑近张大川的脸,又照了照他蜷曲的伤腿和冻得哆嗦的招娣,脸色变得极其凝重。“造孽啊…咋弄成这样了?这腿…这脚…” 他伸手探了探张大川的额头,又摸了摸招娣冰冷的脚,连连摇头,“不行!得赶紧走!再待下去,人全得冻硬了!”

“老伯…救救我们…”林晚秋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最后的祈求,“他…他的腿是为了救我…撞在石头上…孩子…孩子的脚…”

老猎户看着林晚秋眼中那濒死般的绝望和不顾一切的母爱,再看看招娣那酷似母亲、却布满苦难的小脸,重重叹了口气:“唉!碰上我,算你们命不该绝!跟我走!我那窝棚离这儿不远,能挡风,还有火!”

老猎户立刻行动起来。他解下自己背上背着的狍子皮和一卷粗绳,动作麻利地将狍子皮裹在招娣身上,又用绳子在她腰间捆紧,做成一个简陋的背囊。然后,他蹲下身,示意林晚秋帮忙,将昏迷的张大川扶到他背上。

“丫头,你扶着你娘!”老猎户对招娣沉声道。招娣虽然害怕,但很听话,立刻伸出小手,紧紧扶住摇摇欲坠的林晚秋。

老猎户背着沉重的张大川,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拄着猎叉,顶开木门,再次冲入风雪。

林晚秋在招娣的搀扶下,紧随其后。有了油灯的指引和熟悉地形的老猎户带路,虽然风雪依旧狂暴,但方向不再迷茫,每一步都踏在了生的希望上。

招娣那冻僵了的小脚踩在冰冷的雪地里,每一步都疼得钻心,但她死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只是更用力地扶着母亲,紧紧跟着前方那盏在风雪中摇曳、却无比温暖的生命之光。

老猎户的窝棚果然不远,藏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虽然同样简陋,但结构更结实,缝隙都用泥巴糊住了。

一进门,一股混合着烟火、兽皮和草药味的暖意扑面而来。屋子中央,一个小小的石头火塘里,炭火正散发着橘红色的温暖光芒。

“快!快进来!”老猎户将张大川小心地放到火塘边铺着厚厚干草和兽皮的“床”上。林晚秋和招娣也立刻围拢到火塘边,贪婪地汲取着那久违的、救命的暖意。

老猎户手脚不停。他先扒开张大川腿上湿透的破布和兽皮,看到那发紫的右腿和后背大片的淤青,眉头紧锁。

他转身从一个破木箱里翻出几个黑乎乎的药膏罐子和一些晒干的草药根茎。

“丫头,去打点雪来,放锅里化开!”他指挥招娣。招娣很机灵,立刻拿起角落一个破陶罐跑到门口,小心地舀了满满一罐干净的积雪回来,放在火塘上架着的破铁锅里。

老猎户一边用热水给张大川清洗伤腿和后背的淤伤,一边对林晚秋说:“他这腿,骨头怕是的裂了,筋也伤得厉害!万幸没断!这后背的撞伤也得散瘀!我这药膏是祖传的,治跌打损伤顶用!先敷上顶一阵!孩子的脚…”他看了一眼招娣冻得发黑流脓的小脚,又叹了口气,“先用雪搓!搓到发红发热!再用热水泡!我这还有点獾子油,治冻疮管用!” 他丢给林晚秋一小罐油腻发黄的膏体。

林晚秋感激涕零,立刻按照老猎户的指示,用干净的雪块用力搓揉招娣冻伤的小脚。

招娣疼得小脸扭曲,眼泪首流,却强忍着没哭出声,只是紧紧抓着母亲的手臂。搓到脚趾有了点血色和知觉,再用温热的雪水浸泡,最后小心翼翼地涂上那气味浓烈的獾子油。

招娣感觉那刺骨的麻木和疼痛终于缓解了一些。

老猎户也仔细地将黑乎乎的药膏涂抹在张大川的伤腿和后背淤青处,又喂他喝下一点用草药根茎熬煮的、气味辛辣的热汤。

温暖的窝棚,跳动的篝火,草药的辛香,还有老猎户沉稳的动作,让紧绷了数日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招娣蜷缩在火塘边铺着兽皮的干草堆上,在温暖和疲惫的双重作用下,沉沉地睡了过去,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林晚秋也倚靠在火塘边,眼皮沉重得几乎睁不开,断臂的疼痛在暖意中似乎也麻木了。

老猎户看着火光照耀下,母女俩那几乎一模一样的、写满疲惫却终于获得一丝安宁的睡颜,再看看草铺上呼吸逐渐平稳的张大川,默默地往火塘里添了几块耐烧的硬柴。

在老猎户的窝棚里休整了两天。

靠着药膏、草药汤和热食,张大川的高烧终于退了,虽然右腿依旧剧痛无比,但意识清醒了许多。招娣冻伤的脚在獾子油的作用下,溃烂处开始收敛结痂,疼痛减轻。林晚秋的上臂伤口在温暖中似乎也愈合得快了些。

风雪稍歇。老猎户砍了两根笔首的树枝,用兽筋和破布条,为张大川做了一副极其简陋的拐杖。

“走吧,趁天好。”老猎户将他们送到窝棚口,指着下山的方向,“顺着这条沟往下,别拐弯,半天就能到山脚,有路通官道。”

张大川在林晚秋的搀扶下,艰难地拄着双拐站起来。他对着老猎户,深深地、艰难地弯下腰:“老伯…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林晚秋也拉着招娣,一同鞠躬。招娣仰着小脸,看着老猎人,喉咙动了动,努力发出嘶哑却清晰的声音:“谢…谢…爷…爷…”

老猎户摆摆手,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温和:“行了,快走吧!看好孩子,别再遭罪了!”

告别恩人,三人再次踏上归途。这一次,虽然依旧艰难——张大川拄双拐缓慢挪动,林晚秋独臂搀扶,招娣小脚走路仍跛,但目标清晰,前路有光。更重要的是,他们不再是三个伤痕累累的个体,而是一个紧紧联结在一起、共同经历了生死考验的家。

当那两间熟悉的、冒着炊烟的土屋再次出现在视野中时,张母正抱着宝儿,倚着柴门,朝着山路方向焦急地张望。

看到那三个互相搀扶、蹒跚归来的身影,尤其是林晚秋身边那个小小的、陌生的女孩时,张母浑身颤抖起来。

“娘——!我们回来了!招娣…招娣也回来了!”林晚秋嘶哑地喊着,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张母踉跄着奔过来,一把将招娣搂进怀里,老泪纵横:“招娣啊!苦命的孩子啊!回来了!都回来了!” 她粗糙的手抚摸着招娣冻伤未愈的小脸和枯黄的头发,心疼得无以复加。

宝儿好奇地看着这个新“姐姐”。招娣有些怯生生地躲在林晚秋身后,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但看着张母慈祥的泪眼,感受着那温暖的怀抱,紧绷的小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张大川拄着拐,看着眼前抱头痛哭的婆媳和失而复得的女儿,再看着自己那条注定要落下残疾的右腿,心中百感交集。

痛,是钻心的痛。但看着身边团聚的家人,那痛里,又渗出了一丝劫后余生的、沉甸甸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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