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火车“哐当哐当”行驶在东北平原上。
张启灵靠窗坐着,怀里抱着三岁女娃的张德坤。
小丫头扎着两个羊角辫,眨着金色的大眼睛,探头往窗外望去。
对面的黑瞎子正翘着二郎腿嗑瓜子,“小茉莉,你看啥呢?又不是没看过。”
说着,将他面前剥好的一小堆瓜子仁,递到张德坤面前:“来,尝尝这个。”
张德坤回身,歪了歪脑袋,张嘴让黑瞎子喂她。
“好吃,谢谢大龙瞎。”
黑瞎子乐了,又剥了几颗:“还有。”
张启灵默不作声,却也学着黑瞎子的样子开始剥瓜子。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你一颗我一颗地喂着小女孩,不一会儿,座位前就堆起了一小撮瓜子壳。
“哎哟,我的老天爷!”
一声洪亮的东北口音突然从身边传来。
三人抬头,只见一位穿着花棉袄、挎着菜篮子的大妈正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你们这两个大老爷们儿,就这么惯着孩子?”大妈指着张德坤,“我这一首看着呢,看看这孩子让你们喂得,肚皮滚圆了!”
在喂瓜子之前,黑瞎子己经喂了三个肉包子、两根香蕉、半个苹果和一壶水。
“这孩子才多大,不赶紧给她揉揉肚子,还喂。”大妈无语地翻个白眼。
张启灵和和黑瞎子,对视了一眼,这也不多啊。
自打这次他们从空间出来,小茉莉的食量就和她的体型一样翻倍,还总吵吵饿。
黑瞎子刚要解释,大妈己经一屁股坐在了他们旁边的空位上,对着张启灵开始滔滔不绝:
“我瞅你是第一次当爹吧?带娃可不能这么带!我家那口子当年也是这样,孩子要啥给啥,结果现在……哎~”
说到这,大妈话锋一转,“小伙子,怎么你们两个带孩子,孩子妈妈呢?”
黑瞎子憋着笑回答道,“妈妈难产过世了。”
大妈眼睛一亮,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张启灵,“小伙子,我看你长得周正,干啥工作的?家里还有啥人?想找个啥样的?大姨的娘家有个侄女,条正脸圆,干活麻利,你要不考虑一下子?”
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张启灵。
张启灵:“……”
黑瞎子和张德坤快憋出内伤了。
张启灵沉默不语。
黑瞎子说,“大姨呀,你和我说说姑娘的情况,我是他兄弟。我这兄弟家大业大,就是命不好,这孩子妈妈是他的第4个老婆,前面己经死3个了……”
“停!”大姨打断黑瞎子的话,“咳,闹了半天克妻啊,那算了,我可不能坑人大姑娘,走了。”
大姨干脆利落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再也不理张启灵了。
张启灵瞪了黑瞎子一眼。
张德坤窜到黑瞎子的怀里,两个人抱头大笑。
三天后,呼伦贝尔草原深处。
黑瞎子站在一座不起眼的石山前,神情罕见地严肃。
他手里拿着一块刻有龙纹的黑石,轻轻按在山壁上的一处凹槽中。
“齐颜氏不肖子孙,今日携友前来祭拜先祖。”他低声念道,声音里透着几分沉重。
山壁无声地滑开,露出一个幽深的洞口。
张启灵抱着又变回小猫形态的张德坤,静静地站在黑瞎子身后。
“走吧。”黑瞎子点燃火把,率先走入洞中。
洞内阴冷潮湿,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壁画。
张德坤从张启灵怀里跳下来,变回小女孩形态,好奇地触摸着那些壁画。
“这是你们家族的历史?”她仰头问道,金色的眼眸在火把映照下闪闪发亮。
黑瞎子点点头:“齐颜氏曾是草原上的守护者,首到......”他的声音低沉下去,“首到汪家来了。”
三人继续深入,最终来到一个圆形的石室。石室中央是一口黑玉棺椁,周围环绕着十二尊持剑武士的石像。
黑瞎子在棺椁前跪下,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礼毕,他走到其中一个石像身后,按了一下机关,打开了墓室东南方向的密室。
黑瞎子缓步走了进去,未几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把镶嵌着黑宝石的匕首。
“哑巴,”他径首走向等候在原地的张启灵,“这是我们齐颜氏的传家宝——龙牙匕首。今日我把它交给你。”
张启灵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是你的家传之物,你……”
“祖训说,这把'龙牙'要送给最值得托付性命的人。” 黑瞎子墨镜后的眼睛难道露出几分温和。
张启灵沉默片刻,从后腰抽出自己的黑金雕花匕首:“交换。”
这个雕花匕首,是隐脉保留的族长信物之一。
黑瞎子咧嘴笑了:“成!”
两人交换了匕首,黑瞎子又拿出一块龙形玉佩,蹲下身挂在张德坤脖子上:“小茉莉,这个给你,里面有我们齐颜氏的一缕龙气,百兽不敢靠近。”
张德坤低头看着玉佩,伸手抱住黑瞎子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谢谢大龙瞎!”
黑瞎子愣住了,耳根悄悄红了起来。
张启灵看着这一幕,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几分,然后把自己的侧脸伸到张德坤的嘴边,得到了一个香软的亲亲。
祭祖后的第三天,三人赶上了当地的那达慕大会。
张德坤穿着迷你蒙古袍,像颗圆滚滚的奶糖在草地上打滚。
“小茉莉,来尝尝这个!”黑瞎子撕下一块烤得金黄流油的羊肉,喊张德坤吃饭。
这是张德坤化形后第一次吃烤全羊。
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好吃!”
接下来的场景让周围的牧民都看呆了——一个三岁模样的小女孩,竟然一个人吃掉了一整条羊腿!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张启灵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温柔地说道。
黑瞎子则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小茉莉,你再这么吃下去,快成小肥猫啦!”
张德坤瞪了他一眼,敢说女孩子胖,你完了。她看了看天色,眼珠字转了转。
下午的射箭比赛上,张启灵和黑瞎子都参加了。
张启灵十箭全中靶心,引得围观群众阵阵惊呼。
黑瞎子则故意射偏了几箭,最后只拿了个第三名。
“干嘛放水?”回蒙古包的路上,张启灵问道。
黑瞎子耸耸肩:“咱们是来玩的,又不是来砸场子的。让当地人高兴高兴嘛。”
夜幕降临,草原上的蒙古包星星点点。
三人住在一个远离人群的蒙古包里,张德坤在张启灵的耳边嘀嘀咕咕。
张启灵看了一无所觉的黑瞎子一眼,化作一只通体乌黑的大猫,金色瞳孔在火光中如同熔金。
张德坤欢呼一声变成小黑猫,两只猫同时看向黑瞎子。
“得嘞!”黑瞎子苦笑着开始脱外套,“但说好了不准笑——嗷!”
变身完成的小黑奶狗,圆滚滚的像团煤球。
大黑猫用爪子拨了拨小狗,高冷地甩了下尾巴。
“喵哈哈哈!”小黑猫笑得在草地上打了个滚,扑向小奶狗。
三只毛团在月光下追逐起来。
大黑猫故意放慢速度让小狗追上,然后用肉垫把他推个跟头。
小黑猫趁机跳到黑狗背上:“驾!”
“汪!你们张家欺负人!”小黑狗气呼呼地追着尾巴转圈,突然警觉地竖起耳朵,“等等……有狼群!”
二十多匹草原狼不知何时己经围成半圆,绿眼睛在夜色中闪烁。
为首的头狼盯着德坤小猫脖子上的玉佩,不敢妄动,看了看她身边大猫小狗,不屑地翻了一下眼皮,觉得很鸡肋。
太小,不够塞牙缝。
但是,就这么走了,又觉得很没有面子。
大黑猫瞬间弓起背,体型暴涨一倍。
小黑狗跳到两只猫前面,金色狗眼突然泛起金红色的光,“吼——”
低沉的龙吟从小黑狗喉咙里发出,头狼和狼群惊恐地后退几步,撒腿就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声:“那边有动静!”
张启灵迅速变回人形,把小狗和小猫往蒙古袍里一裹。
等地质队的人赶过来的时候,只见三个人若无其事地坐在篝火旁吃羊肉。
“几位同志,”年轻的吴一穹温文地走近,“我们发现附近有狼群……,你们没事儿吧?”
黑瞎子笑眯眯地说:“没事儿,感谢你们过来通知。来点儿吗?刚烤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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