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啊!不是为师说你,观音菩萨来了也不知会我一声,害的我在菩萨面前失了形象不是?”
三藏此刻正骑在一匹较之前更加粗壮的白马之上,乐呵呵的说道。
齐天牵着马绳在前引路,他亦是喜滋滋道:
“害!师父,失了形象事小,重得白马和包裹事大不是?”
说到这里,齐天停顿了一下,有句话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需替观音转达一下。
毕竟这件事,总得有一个结果。
“对了!师父!
观音菩萨让我转告师父,我这头上花帽的嵌金少了些,不够敞亮,特让师父你给我寻个法子再添置一下。”
本以为三藏听闻此言会有思虑,却不曾想他竟是毫无动作,甚至都没有理会一下。
只见他转头拍了拍白龙马的屁股自话道:
“这么好的一匹白马,这尾巴处怎么就秃了一块?
甚是可惜了!”
齐天见三藏根本不想理会此事,也不强求。
毕竟在他自己的真实内心中,也压根不想戴上那能控制住自己的枷锁。
想到这里的齐天不禁摸了摸自己脑后的三根硬毛,欣喜不己。
虽说自己不会那孙悟空的术法神通,但是这由观音菩萨赠予的三根救命毫毛属于法宝类物品,只需齐天随心而用便可。
这在日后的西行途中,便相当于多了一份强大的保障。
这鹰愁涧本就宽大,先前虽几乎被齐天用山石填满。
但后来在小白龙漫天水箭的攻势下又炸出了一个宽大的深涧。
小白龙化成的白马没有鞍辔,三藏裸坐其背之上磨的屁股生疼。
本就随性的他一跃跳下来马来大叫道:
“这等抠门的菩萨,光与马,却不配鞍辔。
这般磨人,如何坐的?”
三藏一气之下竟是坐在地上不走了,这一幕再次雷的齐天连连叹息。
齐天苦口婆心,好言相劝,结果那三藏却执意要求白马变回白龙。
并扬言日后他要骑着龙去取西经,说是这样才足够拉风。
最后还是那撑着枯木筏子的土地老头儿顺流来到两人的身边,并与三藏说明白马被菩萨施了大法力,不到西天无法再化成龙的详情。
这才把三藏劝上木筏,揪了马匹,安了行李。
西行几人逆流而上,如风似箭,不觉间便过了鹰愁涧。
在那鹰愁涧的中上游,有一渔翁亦是撑着枯木筏子。
他一脸茫然的远远看着逆流而上的几人。
待几人上岸后,他一把将手中的撑杆扔进水中骂道:
“这哪来的狗娘养的老匹夫,竟是公然抢我功德!
这可是我花了十年的积蓄才从城隍爷那换来的机遇!
娘的!
我要告状去!”
不觉己是日落黄昏,西下寒风透体,更无一人身影。
只闻那千树万树随风吼,一鸣一叫几猿啼。
那三藏自收了齐天之后,变得越发淡定。
行不赶路,夜不寻寝。
好端端的一个艰苦西行,似是被他做成了骑马远游。
眼下间天色将暗,三藏不急不躁,却是在马背上摸着白龙马的脑袋叹息道:
“龙马呀!龙马!
你此时虽是我的脚力,但其实己是我的徒弟。
只可惜为师不曾见过你的人样,更不曾与你好好的详谈一番,熟悉彼此。”
闻言的齐天笑道:
“师父,变成白马的小白龙是无法吐出人言的,你就莫要再白费心机,再行试探它能否变回白龙形态了!”
三藏抿着嘴刀了齐天一眼,继续抚摸着白龙马的脑袋说道:
“说来你也是只可怜的畜生……”
三藏停顿了片刻。
“应说是头可怜的巨龙……
对!巨龙!”
三藏点了点头后才又继续说道:
“你我如今己是师父的情分,常言道一生为师,终生为父。
如此你和悟空其实都该喊我一声爸爸!”
在前引路的齐天顿感脑鸣。
“又常言道,虎毒不食子。
为师闻言,你的生父因你烧了个什么小珠子就上天告你忤逆,还要将你处死,哎!
为师怀疑啊……
你可能不是亲生的!”
白龙马与齐天同时脚下一软,慌的三藏抱紧白马的脑袋叫道:
“你别激动!别激动嘛!
不是亲生的不仅不要紧,反而是件美事。
不信你听为师细说。
你看,既然你我己是师徒关系,作为爸爸的我就要为你所遭遇的不公出头不是?”
说罢,三藏看向齐天道:
“悟空啊!你切记一下。
等咱途径西海的时候,你设法把那西海龙王给为师引到地面上来。
为师到时要与它切磋切磋。
你们谁都不许插手。
为师要与它单挑!”
齐天的脑瓜子嗡嗡的,随意应付后,寻了个高处,向西下望去。
正见一处庄园,齐天心知那是座名叫“里社祠”的庙宇庵院。
正又逢即将夜黑风高之时,便欣欣喜喜的带着三藏前往歇息。
二人一马风风火火的闯进大门,惊的门中老者差点掉了手中的数珠儿。
老者见来者风火,稳了心神后合掌来迎。
“师父请坐。”
齐天正在忙着卸行李,而那三藏正在蹦蹦跳跳的拍着屁股。
没有人理会老者。
老者看着眼前的状况有些失神,一时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忽听一童子的喊声自内院而出。
“开饭啦!开饭啦!”
那三藏一听开饭,大步向着内院走去,途经发僵老者的身边之时,匆忙对其行了一礼。
一会儿的功夫,内院中便吵做一团。
“哪里来的光头和尚,怎这般俗恶,我让你吃我菜饭了吗?”
“与出家人行方便,是积德行善,何况我看你师父也是个信佛行善之人,何须拘泥小节?”
“你住手!那是我留给师傅的……”
“小沙弥,不要误了你师父的功德,快快还给贫僧!”
……
听着内院的动静,老者更加呆懵了。
齐天将马匹行李安置好,走近老者身前,将他从呆懵中戳醒。
“你不怕我?”
老者一愣,疑道:
“我为何要怕?”
齐天笑了笑,指着自己的毛脸,又指了指老者自己的脸,反问道:
“你说呢?”
院中,老者站在冰冷的寒风中凌乱,与那内院中的热闹非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再看那藏在边角处的鞍辔……
“这怎么与菩萨说的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