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落御剑回到白玉楼时,赤阳峰的晚霞正烧得浓烈。还未踏入山门,便见九条赤金火焰如游龙般破空而来,稳稳托住她的飞剑。抬头望去,赤阳长老黑袍猎猎,站在火焰之巅,虽是板着张脸,眼底却藏不住关切:“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在幽元城偷懒没练功?”
“师父!”叶落落跳下落剑,朱雀灵火顺着指尖缠上赤阳长老的衣袖,“我可认真着呢,还学会了和姐姐配合御敌!”她眉飞色舞地讲述着千灯节的热闹与魔气封印的惊险,却没注意到赤阳长老悄悄背在身后的手,正攥着一卷新抄的火诀玉简。
当晚,叶落落刚在院落里安置好从幽元城带回的海棠树苗,便见赤阳长老一脚踹开院门,怀中抱着足有半人高的玉简堆:“别以为去了趟幽元城就能偷懒!从明日起,每日卯时三刻来我书房,火诀精要十遍、控火术三百招,还有这二十卷上古火系典籍......”
“师父!”叶落落叫苦不迭,扑过去抱住那堆玉简,“您这是要把我炼成火球吗?”她眨了眨眼,指尖突然燃起俏皮的小火苗,在赤阳长老的胡须上轻轻燎过,“再说了,弟子在幽元城立了大功,不该有点奖励吗?”
赤阳长老暴跳如雷,胡须上的火星噼里啪啦炸开:“奖励?奖励就是让你把这些课业全给我吃透!”他嘴上凶巴巴,却偷偷将藏在袖中的火灵果丢进叶落落怀中,“这果子能助你稳固灵力,记得......记得不许分给别人!”
接下来的日子,赤阳峰时常传来师徒俩的斗嘴声。叶落落练火诀时故意偷懒,用灵火变出只吐着舌头的火狐狸,在赤阳长老讲课的时候满屋子乱窜。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随手挥出一道火焰将狐狸打散,却又悄悄在她的玉简批注里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火焰笑脸。
一日,叶落落正对着繁复的控火术玉简愁眉苦脸,赤阳长老突然从房梁上倒挂下来,吓了她一跳:“怎么?连这都学不会?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肯定比我还笨!”叶落落笑嘻嘻地接口,“不然师父怎么到现在还不会画符?上次您画的火符,结果变成了烤焦的烧饼!”
赤阳长老恼羞成怒,伸手作势要敲她脑袋,却在触及她发丝时轻轻揉了揉:“少贫嘴!明日我便教你画真正的高阶火符,若是学不会......”他故意板起脸,“就把你丢进焚天鼎里煮成灵火羹!”
叶落落吐了吐舌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中掏出个小匣子:“对了师父,这是姐姐让我带给您的谢礼。”匣子里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冰魄玉简,正是叶浔最擅长的玄冰剑诀精要,“姐姐说,虽然您脾气臭了点,但总归把我照顾得不错。”
赤阳长老哼了一声,耳朵却悄悄泛红,伸手将玉简塞进袖中:“算她还有点眼光。不过这玄冰剑诀......”他着玉简,突然狡黠一笑,“改日为师便用它和叶殿主切磋切磋,让她知道,还是火系功法更胜一筹!”
叶落落看着师父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窗外,赤阳峰的火焰纹章在暮色中熠熠生辉,师徒俩的斗嘴声混着跳动的灵火,飘向远方。
云绾的修炼总带着几分诗意。她的居所被青鸾长老布置成了一片迷雾幻境,轻纱般的雾气中,时不时有虚幻的花鸟掠过。每日清晨,她都会在幻境中练习幻术,曼陀罗发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眼尾的朱砂痣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这天,她正在尝试将幻术与身法结合,让自己能在虚幻与现实间自由穿梭。可试了几次都不太成功,不是幻术维持的时间太短,就是身形移动不够流畅。“看来还是火候未到。”云绾轻蹙眉头,指尖凝聚起幻术灵力,又一次开始尝试。
而阮小棠的修炼场景则完全不同。玄冰长老的寒冰洞窟里,寒气刺骨,阮小棠却练得热火朝天。她挥舞着狼牙棒,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起一阵劲风,与洞窟中的寒气碰撞,发出“呼呼”的声响。“长老,小棠感觉自己力气又变大了!”阮小棠兴奋地喊道,脸上满是汗水。
玄冰长老站在一旁,冰山般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不错,但光有力气还不够,你要学会将冰寒之力融入攻击中。”说着,玄冰长老抬手一挥,一道冰刃朝着阮小棠射来。阮小棠连忙挥动狼牙棒抵挡,冰刃与狼牙棒相撞,溅起无数冰屑。
“看好了。”玄冰长老走上前,亲自示范。他的动作优雅而凌厉,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冰寒之气,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冻结。阮小棠看得目不转睛,随后依样画葫芦地尝试起来。可她的动作太过粗犷,虽然也能引动一些寒气,却把洞窟弄得冰棱西溅。
“哈哈,小棠好像把这里变成了冰疙瘩窝!”云绾的声音突然从洞窟外传来。原来她在幻术修炼间隙,想起了阮小棠,便踏着雾气找了过来。她指尖轻动,幻术悄然施展,将那些杂乱的冰棱变成了一朵朵绽放的冰花。
阮小棠眼睛一亮:“云绾姐姐的幻术太厉害了!小棠要是也能有这么好看的招式就好了。”
云绾笑着摇摇头:“小棠的攻击刚猛霸道,自成一派,何须羡慕我的幻术。不过,我们或许可以试试配合。”说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小棠,你全力攻击我试试。”
阮小棠有些犹豫:“这……会不会伤到姐姐?”
“放心,尽管来!”云绾自信地一笑,周身雾气翻涌,将她的身影笼罩其中。
阮小棠咬咬牙,挥舞着狼牙棒冲了过去。可就在快要击中云绾的瞬间,她的身影突然消失,出现在了另一个位置。阮小棠一愣,西下张望,却见周围出现了无数个云绾的幻影。
“小棠,别被幻术迷惑,用心感受!”玄冰长老在一旁提醒道。
阮小棠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她能感受到空气中冰寒之气的流动,以及云绾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气息。突然,她猛地睁开眼睛,朝着一个方向挥出狼牙棒。“砰”的一声,云绾的幻影消散,露出了她惊讶的表情。
“小棠,你居然破解了!”云绾又惊又喜。
阮小棠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是长老提醒得好。而且小棠觉得,只要不想着那些好看的幻影,就能找到姐姐的位置。”
玄冰长老微微点头:“不错,幻术虽能迷惑心神,但只要保持本心,抓住关键,便能破之。云绾,你的幻术变化多端,阮小棠的攻击刚猛无匹,若能配合,威力不可小觑。”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寒冰洞窟中时常能看到云绾与阮小棠一起修炼的身影。云绾用幻术制造各种复杂的幻境,锻炼阮小棠的判断力和应变能力;阮小棠则以刚猛的攻击,帮助云绾寻找幻术的破绽。两人一个如灵动的迷雾,一个似威猛的巨熊,在修炼中逐渐形成了奇妙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