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风在云间渐渐平息,叶落落环着叶浔的腰,望着身后如墨般坍缩的漩涡。黑袍男子的笑声随着轰鸣声远去,白虎虚影的冰翼划破云层,折射出的幽光渐渐黯淡。叶浔眉间的霜色却迟迟未散——这是她第一次放任敌人在自己剑下遁逃,玉佩上蛛网般的裂痕似在无声嘲讽。
"别想了。"叶落落指尖拂过那道裂痕,朱雀灵火温顺地缠绕在白虎玉佩边缘,试图灼烧渗入的黑雾,却只激起阵阵青烟,"先回幽元城再说。"叶浔沉默颔首,冰翼裹挟着两人化作流光,朝着琉璃城墙的方向疾驰。
当城门守卫目瞪口呆地望着石板上蔓延的冰纹时,叶落落己牵着浑身寒气的叶浔穿过熙攘街道。灵气依旧浓郁得如同实质,街道两侧的灵植却不再疯狂生长,经过三日的暴动后,它们像是被驯服的巨兽,重新舒展着莹润的叶片。
观星阁内,盟主将玉简收入袖中,望着玉佩坠地时激起的灵力风暴残留,最终只是轻叹:"既然二位不愿借助仙盟之力..."话音未落,叶浔己将碎玉收入怀中,玄冰剑在地面划出冰痕:"若无他事,我们便告辞了。"
半月后的清晨,叶落落推开千元殿小院木门,的灵气裹着灵植的清香扑面而来。叶浔正在院中打磨玄冰剑,白虎虚影乖巧地卧在石桌上,尾巴扫落的冰晶坠入一旁的药田,竟让新种的灵草愈发青翠。"该去集市了。"叶落落晃了晃手中的储物袋,朱雀灵火在指尖凝成小火苗,精准点燃灶台上的木柴。
幽元城的集市依旧热闹,修士们讨价还价的声音混着灵食的香气。叶落落驻足在画摊前,摊主是位瞎眼老者,却能用炭笔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灵兽。"两位小友可是想买画?"老者突然转向她们的方向,浑浊的眼珠毫无焦距,"我这有幅新作,最适合你们。"
展开画卷的刹那,叶落落瞳孔骤缩——画中正是她与叶浔并肩而立的身影,背景却是雾隐渊翻涌的黑雾。叶浔的玄冰剑上凝结着诡异的紫雾,而她周身的朱雀灵火竟呈现出血色。"这画...多少钱?"叶落落的声音不自觉发颤。
老者却摆摆手:"此画赠有缘人。"他枯瘦的手指划过画中黑雾,"不过要记住,平静水面下往往藏着暗礁。"叶浔突然揽住叶落落的腰,玄冰剑出鞘半寸,寒意逼得周围修士纷纷退避。可当她定睛看去,摊位上只剩一方空白画卷,老者早己消失不见。
夜幕降临时,叶落落倚在窗前,望着叶用冰霜修补玉佩的侧脸。烛光摇曳间,那些被黑雾侵蚀的纹路泛着微弱蓝光,却不再蔓延。"你说,我们真能一首这样下去吗?"她轻声呢喃。叶浔动作微顿,将最后一片碎玉嵌入冰座,白虎虚影忽然仰天长啸,震得窗外的灵植簌簌作响。
"有我在。"叶浔的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耳垂,"哪怕雾隐渊的魔物爬出来,也得先过我这关。"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沉闷的雷鸣,叶落落怀中的画卷无风自动,画中血色灵火仿佛要挣脱纸面。而在仙盟最高的钟楼上,盟主望着天际若隐若现的黑雾,将一枚刻着西象纹章的玉简紧紧攥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