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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放学，舞蹈教室里挤满了人。
看热闹的同学三三两两地靠在镜墙边，苏青站在中央，双手抱胸，微笑地看着门口。
许桉推门进来时，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一瞬。
她穿着宽松的黑色运动裤和白色背心，长发及腰，带着鸭舌帽，小脸藏在帽沿下，难辨神色。
苏青迎上来，高兴地抱住许桉：“来啦！”
许桉没说话，只是默默躲开亲密接触，走到她对面站定。
苏青打了个响指，音乐响起——是一首节奏极快的混音曲目，鼓点密集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许桉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这是故意的。
苏青歪头一笑：“怎么，跟不上吗？”
许桉没理她，随着音乐开始动作。
她的基本功扎实，即使节奏超速，动作依旧干净利落，但明显能看出她在勉强适应。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几声窃笑。
“苏青也太狠了……”
“这曲子根本不适合battle吧？”
音乐戛然而止。
苏青关掉音响，走到许桉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你跳舞时像在拼命证明什么。”
许桉呼吸微促，冷冷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苏青逼近一步：“沈晖说你学了十年，可你的动作里只有技术，没有故事。”
许桉攥紧护腕：“你看错了。”
许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舞蹈教室。
洗手间里，许桉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她的手腕。
她挽起袖口，小臂内侧露出一片淤青，是长期练舞留下的旧伤。
“果然。”
身后传来沈晖的声音。
许桉猛地放下袖子，转身瞪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沈晖靠在门边，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苏青的话别在意，但……她说对了一点。”
许桉皱眉：“什么？”
沈晖走近一步，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手腕上露出的淤青边缘：“这里，是十年前第一次摔倒留的疤吗？”
许桉猛地抽回手，呼吸微乱：“不关你的事。”
沈晖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我认得这种伤。”
他抬起自己的手，指尖上有薄薄的茧：“学琴的人，指尖也有茧。”
夕阳的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之间。
许桉沉默了很久，忽然低声说：“不是摔倒……”
沈晖一怔。
“是父亲说街舞不上台面，砸了我的音响。”许桉扯下护腕，露出手腕内侧一道蜿蜒的疤痕，“这舞是偷学的。”
沈晖的瞳孔微微震颤。
许桉别过脸，声音很轻：“……很蠢，对吧？”
沈晖看着她，忽然笑了：“不，很酷。”
许桉愣住。
许桉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她的心像被春日里的暖阳照耀着一般，暖洋洋的，仿佛有一股暖流在身体里缓缓流淌。这种温暖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比舒适，仿佛所有的难堪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楼梯间的角落里，苏青低头看着手机屏幕。
上面是一条刚发送出去的消息：“目标己接触，继续监视。”
而校园网的匿名论坛上，一个标题为《许桉街舞抄袭苏青旧作》的帖子悄然出现，附带着一段拼接的对比视频。
风暴，正在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