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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后，裴扶砚冷着脸就走了。
福安赶紧追上，小声道问“这是怎么了，早朝不是还挺开心的吗？”
能怎么了。
没看到自己想看的呗。
裴扶砚无非就是想看自己跟这些大臣舌战雄儒，给钱了吗就让她演这么累的戏。
“没事，可能是饿了，你先去给皇上弄点吃的吧。”
福安将信将疑的走了。
退朝之后。
“丞相。”
一道清冷的声音叫住了想要去看热闹的方时且。
转头看去，面上划过一丝心虚的笑“沈大人有何事？”
“丞相，您这个月从户部支了一百两银子，加上之前的您一共欠了八百两。”沈挽竹手中拿着账本，就这么静静地盯着他。
“沈大人，这一百两银子可不是我借的。”
方时且连忙说道，“就今天，站在皇上身边的那个女子你看到了吧，她借的，还打了欠条呢。”
沈挽竹微微皱眉“这一百两归一百两，那你欠的七百两什么时候还？”
“这国库也不缺钱，沈大人何必这么急呢？”
方时且打着商量。
“丞相知道是国库就好，国库的钱不是您家的库房，想要多少就要多少还不用还的。”沈挽竹冷冷道。
周围的人见怪不怪了，沈大人天天堵着丞相要钱。
方时且有些头疼，突然眼前一亮“沈大人好不好奇今日那位御前女官的身份？”
沈挽竹眉眼微抬。
见有戏！
方时且笑道“我带你过去找她，你去要账怎样？”
沈挽竹不语，只轻轻点着手中的账本。
“……”
不是这人怎么能这么犟呢，真就半点也不肯通融。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皇上，起这么早应该饿了吧，多吃些不然身体受不住。”
凌翎殷勤的接过福安的位置，给裴扶砚布菜。
“真要担心我，就把你的脑袋取下来给朕煲汤。”
这话让凌翎端碗的手一抖，下意识去看他，却见裴扶砚虽然脸上带着笑，眼里全是认真。
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凌翎心里一紧，“您是不是对今日的结果不太满意啊？”
裴扶砚没说话，表情己经说明了一切。
“你听我说，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凌翎叹了一口气。
“为我好？”裴扶砚冷笑的反问。
“是啊，皇上您还记得我们第一个赌约吗？”
“嗯，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裴扶砚有些不解，甚至怀疑这又是她某种转移话题的手段。
“我当日算出这位天命之人可能就在某位大人家中，如若是误杀了，就会影响到这位天命之人的出现啊。”
凌翎无奈的说道。
“那你怎么确定去禹州之前我杀的大臣里面没有那位天命之人？”
被忽悠多了，裴扶砚也越来越聪明了啊。
凌翎有些欣慰的感慨，面上却一本正经道“因为，按照原来的轨迹，皇上您并没有去禹州啊，就是说在禹州发生了事情在原本的轨迹里是不存在的。”
听到这个回答，裴扶砚勉强相信了几分。
两人坐下开始吃饭，用到一半时福安走进来禀报“皇上，沈大人跟丞相求见。”
“沈挽竹？”裴扶砚有些疑惑，转而看了一眼凌翎，“让他们进来吧。”
方时且跟沈挽竹走进来时，就看到皇上坐在餐桌前用膳，旁边坐着个吃的正香的凌翎。
这种情况在禹州，方时且见惯了，沈挽竹则是略微惊讶了一瞬，但她也不是多八卦的人。
“参见皇上。”
“参见皇上。”
在两人行礼时，凌翎瞬间从位置上站起来，退到裴扶砚身后。
“起身吧。”
裴扶砚靠在椅子上，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凌翎则是在偷偷的看着沈挽竹，此时沈挽竹穿着紫色圆领衣袍，腰束金玉带。
头发束起，一双凤眼给人十分淡漠的感觉，不似裴扶砚的冷冽，而是纯粹的清冷，性子淡。
没人说话，沈挽竹上前道“禀皇上，微臣是来找您身后的御前女官的。”
一句御前女官，让裴扶砚戏谑的笑出声。
凌翎有些紧张，总不能她在禹州差点给沈挽竹泼脏水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吧。
这没办法，人做错事后总是十分心虚。
“沈大人找我什么事？”
沈挽竹翻了一下手里的账本，将一张欠条拿出来“您之前在户部支了一百两银子，可并未写还期，此次过来就是问一下您打算何时还清。”
还钱？
凌翎呆住了，好半天反应过来，商量到“沈大人，我刚借不过一月，没这么急吧？”
“不急，但是提前说一声，第一次借钱，一月全部归还即可，若是延期，欠的银两每月按20%加上。”
什么？
这时候就有利息了，还这么高！
这不纯纯高利贷吗？
方时且看到她震惊的一幕，心里舒服了，天知道他第一次听沈挽竹这个说法时有多震惊。
难怪国库如此充盈，就这样收钱谁来都要被抽干血再走。
“凌姑娘，臣看您这穿金戴银，头上又是宝石又是珍珠的，不能欠账吧。”
方时且幸灾乐祸的打趣道。
凌翎将目光看向裴扶砚，试图想将他被狗啃走的慈悲心 ，可狗叼走就是叼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沈大人，我争取下个月还上行吗？”凌翎有些艰难的回答道。
听到有明确回答，沈挽竹满意点头，看向裴扶砚道“下臣告退。”
没多久，方时且也跟着走了。
凌翎转头看着裴扶砚，双手合十“求求皇上救救我，借点银子行不行？”
“你借沈挽竹的，跟借朕的有什么分别？”
裴扶砚笑的很开心。
瞧着他这副装傻的样子，凌翎咬牙忍，接着低声拜托道“那怎么能一样，她是外人啊，我们都这么熟了，宁愿欠您的也不要欠别人的。”
“她是外人。”裴扶砚琢磨着这句话，看着她说“那朕也要收利息，就按25%算。”
“我突然想起来，屋里有点事情，先走一步。”
凌翎立马变脸，转头就走。
呸~比沈挽竹还要黑。
裴扶砚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背影，心情很好的起身回书房接着批阅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