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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棠梨宫浸在胭脂色晚霞里，西窗纱幔被穿堂风掀起一角，将檐下铜铃撞出细碎清音。
顾问羲斜倚在燕云起怀中，鲛绡寝衣的广袖滑落半截，腕间红绳系着的海棠银铃轻轻摇晃，与他玄色衣带上的金丝流苏缠作一团。
"陛下前日亲赐「元」字为妾封号，"她指尖勾着流苏绕圈，看金线在暮色里泛出粼粼微光，“可知道民间都传...这「元」字，原是给发妻用的？”
话音未落，燕云起己低头含住她耳垂，温热呼吸拂过颈侧，惊得她脖颈泛起细密的红。
“朕倒要听听，羲儿觉得朕是何意？”他修长指尖勾住珍珠耳坠轻轻晃动，冰凉珠玉擦过她发烫的脸颊。
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绘着并蒂莲的屏风上，化作缠绵的墨色轮廓。
顾问羲双颊烧得通红，粉拳轻捶他胸膛：“陛下就会打趣人！”
她垂下眼睫，望着他衣襟上盘金绣的五爪金龙，“民间都说「元配嫡妻」，妾本是后宫妃嫔，哪敢僭越...”
话未说完，手腕己被滚烫的掌心扣住，整个人被猛地拽进带着龙涎香的怀抱。
燕云起收紧双臂，明黄色衣料下的心跳震得她耳膜发颤。他灼热的目光扫过她泛着水光的杏眼。
忽然低头咬住她颤抖的下唇，辗转厮磨间含糊道：“在朕心里，你便是唯一的妻。”
话音落下，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隔着三层织锦仍能感受到擂鼓般的律动，“从初见你那刻起，这天下女子，便都入不了朕的眼。”
暮色彻底漫进殿内，烛火将两人身影融成朦胧光晕。顾氏眼眶泛起泪花，将脸埋进他肩窝，发间茉莉香混着他身上的松香，在暖帐里酿成浓稠的蜜。
燕云起轻抚她如瀑青丝，望着帐顶金线绣的「永结同心」纹，忽然轻笑：“元一字，不仅是发妻之意”
他扳过她的脸，用拇指抹去眼角泪痣，“是「元后」的元，是「元嫡」的元，更是朕要与你白首同归的誓约。”
窗外海棠花瓣扑簌簌落进荷塘，惊起满池涟漪。顾问羲仰头望着他眼底化不开的深情，突然想起初见时他也是这般目光，却不想从此搅乱了帝王心湖，再难平静。
燕云起滚烫的指尖着她泛红的眼角，烛火将两人交缠的身影在鎏金屏风上摇曳成画。
顾问羲睫毛轻颤，望着他眼底从未有过的温柔缱绻，心口仿佛被棠梨花簇拥着，涨得发酸。
“以后唤我夫君。”他忽然轻啄她的唇瓣，声音低沉得像是浸在蜜里，"像寻常夫妻那般，只唤我夫君。”
说罢又吻住她欲言又止的唇，舌尖扫过她贝齿，将她所有羞怯都融成了缠绕的银丝。
顾问羲脸颊绯红如霞，双手环上他脖颈，轻声呢喃：“夫...夫君...”
这称呼一出，燕云起喉间溢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将她搂得更紧。"
他吻过她发烫的耳垂，声音沙哑带着蛊惑，“初见你的模样，在朕梦里晃了千百遍。“”
“妾也...从不敢忘。”顾问羲将脸埋进他颈窝，呼吸间全是他身上清冽的松香，“那时只当是一场梦，却不想能得陛下垂爱...”话未说完便被他指尖抵住嘴唇。
“不是陛下，是夫君。”燕云起扳过她的脸，目光灼灼，"朕要你记得，从今日起，朕不仅是天子，更是要与你共度一生的人。"
他执起她的手，轻轻按在自己腹部，"朕想与你生很多孩子，看着他们在棠梨宫奔跑嬉戏，看着他们像你一样，眼里盛着星辰。"
顾问羲眼眶瞬间，泪珠滚落脸颊：“夫君...妾何德何能...”话未说完，燕云起己低头吻去她的泪，辗转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不许妄自菲薄，你值得这世间所有宠爱。”
他的手抚上她平坦的小腹，“这里会孕育我们的孩子，会填满朕此生所有期许。”
窗外夜渐深，棠梨花簌簌落在琉璃瓦上。燕云起将她抱在怀中，下巴蹭着她发顶：“睡吧，明日起，朕要带你看遍这宫中西时景色，要听你唤我千百遍夫君...”
顾问羲嘴角扬起幸福的弧度，在他怀中沉沉睡去，梦里尽是孩子清脆的笑声与满院棠梨花开。
晨光透过鲛绡帐幔，在顾问羲睫毛投下细密的金影。她迷迷糊糊间往温热怀抱里蹭了蹭，却撞进一声低笑。
燕云起支起身子，指腹轻轻描摹她熟睡时舒展的眉梢，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却不想这动作惊醒了怀中佳人。
“怎么不多睡会儿？”他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带着笑意的目光扫过她泛红的眼角，昨夜情动时的痕迹还未褪去。
顾问羲双颊发烫，往锦被里缩了缩，却被他一把搂住，“躲什么？”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夫君还没看够。”
这称呼让顾氏心头一颤，抬眼望去，正对上他眼底化不开的深情。
殿外忽有宫娥轻声禀事，说内务府己按妃位规格备好了早膳，燕云起却头也不抬："都退下，没有宣召不许靠近棠梨宫。"说罢便将顾氏重新拽回怀中，"今日朕只陪你。"
话音未落，顾问羲己羞得将脸埋进他胸膛，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像是听着最安稳的鼓点。
"以后每年棠梨花开，"他低头吻去她发间茉莉香粉，“我们便带着孩子在树下玩耍。”
说着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眼底笑意染上几分促狭，“不过在此之前...”他的吻落在她锁骨处，"夫君要好好疼你，多疼几次，说不定孩子就来了。"
顾问羲被这话羞得面红耳赤，正要开口反驳，却被他炽热的吻封住了所有话语。殿内春色旖旎，唯有檐下铜铃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将满院棠梨花香摇成缠绵的蜜意。
远处传来更鼓声，却惊不破这独属于两人的温柔天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交叠的呼吸与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