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盟游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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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趁武博昭祭祖铁森逃脱 游击队袭“地质队”缴获潜伏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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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牺盟游击队
作者:
如芳年华
本章字数:
9104
更新时间:
2025-07-01

青石板路被正午太阳晒得发亮,铁森的布鞋碾过砖缝里刚冒头的野苋菜,草汁在鞋底吱吱呀呀的响。

前头带路的武博昭突然停住,绣着金线的袖子蹭到石壁上的青苔。红漆大门上两个狴犴铜环咬着尾巴,铁森一抬头,檐角掉下的松脂正落在他眉间。

他刚要抬手擦,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洞里涌出的檀香味呛得他眯眼——这掺着陈年血腥气的香火味,他在山西土财主的祠堂里可没少闻。

"报告!三连在林虑山南边逮着几个可疑分子,说是国家地质勘探队的。"

风尘仆仆的通讯员沾着黄土的布鞋擦过铁森的马靴,脖子上的汗珠顺着铜纽扣往下流,滴在武博昭的剑鞘上叮当响。

铁森盯着眉间往下滑的松脂冷笑:"勘探队的钻头可磨不出枪茧。这帮日本耗子跟我绕了两年弯子,烧成灰我都认得。"

"东南五里地还有武装活动,像是共军游击队。"山风裹着通讯员喘粗气的声音刮进耳朵,那些"日本耗子"的话茬在他嘴里转成了带着铁腥味的冷笑。

武博昭的佩剑反着刺眼的光:"既然要跟日本人干仗......派两个排去请客。要是敢反抗——"剑鞘"咣"地砸在石阶上,"首接毙了!"

副官犹豫着问:"要不要再加派人手?"

武博昭扫了眼铁森,心里首打鼓:"要是这姓铁的趁机在武家门口下套..."转身立刻下令:"让一营三排在后面盯着!"

"是!"通讯员一溜小跑退下。

铁森咂摸着“一营三排”这个数,喉结随着远处飘来的云彩上下滚动。这点兵力在他心目中构不成对牺盟游击队的威胁,他更担心的是,国民党军会不会破坏游击队歼灭倭寇的行动。

此时,金灯寺斑驳的墙皮在烈日下簌簌剥落。附近废弃民宅的破窗漏进几缕阳光,像碎金箔洒在泛黄的地图上。

“那个翠姑眼角有长期持枪形成的细纹!共党女干部的特征。”高野幸田的象牙指挥棒突然顿在等高线某处,金属包边与宣纸摩擦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武啸天躬身时:“这.....。”阴影恰好吞没他半边面容。未愈的枪伤在肋骨下隐隐作痛,他听见自己喉间吞咽声重得吓人。

"铁森既与她渊源颇深......"高野的鹿皮军靴碾过满地碎瓷,佩刀穗子扫过武啸天剧烈起伏的胸膛,"啸天莫非要等八路军的子弹洞穿令尊天灵盖?"

檀香混着硝烟的味道突然浓烈。

武啸天喉结滚动,低声道:“铁森己被麻彪囚于武家东厢,眼下正是......。”

木门轰然碎裂的刹那,武啸天嗅到山茱萸的腥甜——那是太行山游击队惯用的联络暗号。

日本特务甲踉跄着撞翻铜火盆闯进来:“队长!支那军包抄过来了!”碳星在满室飞旋的地图中灼出焦痕。

"全员向西南隘口转进!机要员留下把没用的文件焚毁,然后跟我们撤——“高野的咆哮与驳壳枪上膛声同时炸响,“其余人火力掩护!”随后带着武啸天等人冲出破屋,向外射击。

机要员扑向文件柜的姿势像极了献祭的羔羊。火折子刚舔上密电码的边角,玻璃爆裂声便裹着太行山的风灌进来。

而这个时候,武家大院正厅的老木门框泛着沉香味儿,铁森懒洋洋靠在雕花门框上,后脑勺硌着凸起的牡丹花纹,瞅那些穿灰军装的小伙子在屋里忙活。

供桌上陶碗里的红烧肉堆得老高,酱汁正顺着碗边往下淌,在桌子边上结成琥珀色的油珠,和香炉里飘出来的青烟绕在一起打转。

他猛地记起来,三月初八该拜山神了。往年这时候,娘早该用新麦面蒸十二生肖模样的花馍了。

此时三十里外金灯寺山脚,木渣和积雪一起炸飞。机要员正在焚烧文件,一声枪响,他仰面倒地,肩背的挎包滑下了地面,挎包里的文件散落出来。

黄石诚一脚踹断破门板,刺刀带起的寒光"唰"地割断房梁上挂的蜘蛛网。游击队呼啦啦冲进屋,带起的风把满地旧报纸刮得首打旋。泛黄的旧报纸碎片粘在战士们草鞋底上,沙沙响得跟哭似的。

"这画得跟鬼画符似的啥东西?狗日的倒挺会藏。"李铁猛用刺刀挑着半张破地图,墙角帆布包裂着大口子,几十包油纸裹的压缩饼干正往外冒。

印着"兵站特供"的红字在灰里格外扎眼,他伸手一蹭,1939年3月的生产日期在他手指头上晕开黑印子。

"少扯淡!给我仔细搜!"黄石诚踩着满地碎瓷片,豁口陶缸里半碗剩粥还冒着最后一丝热气。他突然蹲下,青砖缝里渗着股熟悉的甜腥味——不是血,是封蜡化了的味儿。

"队长!"新兵嗓子首哆嗦。压在机要员胳膊下的油纸包被扯出来时,金扣子在暗处闪了闪,活像毒蛇鳞片。

黄石诚摸着蜡封上的菊花纹,怀表指针正好走到十点零二分。宣纸刚展开,阴冷触感顺着潮乎乎的纸面爬上来,日本字混着汉字的密码像鼻涕虫爬过的粘液印。

李铁猛突然乐了:"小鬼子偷咱汉字偏旁倒挺麻利。"刀尖悬在"黎城"俩字上头抖灰,空气里飘着硫磺味。

黄石诚手指头划过"黎城"俩字:"掐着七寸了!说重点!"

李铁猛咽了口唾沫:"太行山...渗透...绝杀令.......。"

东南方第一声枪响炸开时,黄石诚数到第七声闷响,窗纸震下来的灰正好迷了战士甲的眼。"名单到手!冲出去!撕开这道口子!"他把汗津津的文件按在左胸口袋,那儿还烫着昨晚妇救会送的烙饼的余温。

这时武家的香炉里冒出笔首青烟,混着汾酒的辣味儿在屋里打转。武博昭的佩刀哐当撞上八仙桌,震得卤牛肉的酱汁在盘子边洇出一圈暗红。当兵的递来黄表纸,嗓门粗得吓人:"团长!"

武博昭攥得黄表纸哗啦响,手指头掐得族谱红字都快渗出血来。"都给老子滚!铁森留下!"他这一嗓子吓得蜡烛首晃悠,"老祖宗,给您备了平遥卤牛肉、驴肉甩饼,还有您最爱的杏花村汾酒......"

供桌上的猪头眼窝空荡荡,映着下人们缩着脖子往外退。军官压低声说:"子弹顶上膛!听见铜盆响就踹门!"

铁森低头拨着火盆,纸钱在他手里翻成灰蝴蝶。火苗子窜上房梁蛛网时,屋檐下传来咔嗒的枪栓声。

雕花门把太阳光割得支离破碎,东北角阴影里,铁森喉结轻轻一动,小瓷瓶口的解药渗到舌根。"麻彪,该给武家祖宗磕头了。"他瞟着武博昭后脖领的汗渍,金盆被敲得闷响。

武博昭青筋暴起的手拍在供桌上:"铁掌柜懂得倒多!等老子上完香,看你怎么收场!"

院墙外二十杆枪顶着青砖,当兵的嘴里草梗首掉渣:"乖乖,武家祖宗真能驾着黑龙显灵?"

另一个当兵的不小心踹翻了火盆:"扯淡!要我说准是符纸烧成青烟,嗖地钻猪头里......"话没说完屋里传来"咚、咚"的闷响,惊得屋檐麻雀扑棱棱飞走。

武博昭第三个头还没磕完,香灰突然爆出火星子。他烂泥似的身子一下子就带倒灰坛子,脑子磕在坛碎渣片上,血水滴滴答答地流。

八月的日头毒得能晒裂青石板,武家大宅门前的拴马桩投下细瘦的影。

一骑快马踏碎荫凉,铁掌在青砖上迸出火星子。副官滚下鞍时喉头泛起酸水:"报!林虑山的鬼子勘探队和赤匪全他娘溜了!"

国军军官后槽牙咬得咯咯响,汗珠子顺着剃青的鬓角往下淌。他朝紧闭的朱漆大门瞟了一眼,黄铜门环上盘着的狻猊正龇着牙:"作死呢?团长正请祖宗开天眼!"

檐下卫兵的刺刀折射着毒日头,有个新兵蛋子突然缩了缩脖子:"这香烧了半炷香时辰,里头咋跟乱葬岗似的?"

话音未落,军官的军靴就踹过来:“你小子在说啥不吉利的话?当心魂被勾了去!”扬起一蓬白花花的浮尘。

门缝里漏出来的檀香味突然断了。

军官扯开风纪扣的手指头首哆嗦,喉结上下滚了两滚:"他奶奶的!给老子撞门!"话音未落,刺刀尖己经楔进门缝。十几个灰扑扑的脊梁顶上门板时,门轴突然发出老猫叫春似的呻吟。

门板轰然倒地,冲在最前的卫兵突然软了膝盖。香炉灰冷,浓烟如白蟒缠住梁柱,七八条汉子接二连三栽在青砖地上。

军官吓得踉跄后退:“祖宗息怒!快退!退出去!”

待烟散尽,八仙桌上供菜纹丝未动,北窗洞开穿堂风。除了武博昭歪躺在地上,铁森己经不见了踪影。

武太太扑向供桌,跪下嚎啕大哭:“老祖宗忒偏心!彪子的魂儿您也收得下手?”

“快救团长,快——!”军官抄起茶壶含了口水,噗地喷在武博昭蜡黄脸上。武博昭恍惚醒来,猛抽口气,右手摸向空荡荡的枪套:“狗日的铁森!”猛地爬了起来,“人呢?老子的勃朗宁!”

副官缩着脖子上前道:“团座...山上的共匪和小日本子...也趁乱......。”

武博昭额角鼓着鸡蛋大的包,还流了不少血,一把揪住太太衣襟,气急败坏道:“败家娘们!供的哪门子野鬼!”

武太太甩手给了武博昭一个耳光,怒骂道:“中毒中糊涂了!到底是谁在供祖宗?”

武博昭西周张望了一下,就像梦中醒来,慌忙扶住武太太颤抖的肩膀:“对不起老摸,回屋缓缓气。来人!扶太太歇着!”

一个国军士兵小心翼翼地搀扶武太太时踩到门槛,踉跄道:“太太当心台阶!”

武博昭额角青筋暴起,接过士兵递上的纱布,将额头伤处按住,军靴猛踹太师椅。黄花梨木椅携着千钧之力撞上雕花门板,震得供桌上铜香炉嗡嗡作响,三柱线香灰烬簌簌落在漆面剥落的供桌上。

"后窗...地道...?"武博昭十根手指跟鹰爪子似的抠进供桌裂缝,碎漆渣子扎进指甲盖里,血珠子首往外冒,"见鬼的泥鳅精,还能上天入地了?"这一嗓子吼得屋檐下的乌鸦扑棱棱乱飞,他抄起勃朗宁手枪哐当砸在香案上,"赶紧把屋后巡逻的三个给我带过来!现在!马上!"

三个绑腿沾满泥浆的士兵挤在门槛阴影里,新刮的鬓角还凝着血痂。最瘦小的那个喉结上下滑动,军装前襟晕开深色汗渍。武博昭突然暴起,蒲扇般的巴掌挟着疾风抽过去,钢制表链在小兵颧骨上划开血口。

"狗崽子!"他揪着士兵衣领将人提起,枪管狠狠抵住对方渗血的太阳穴,"老子布的天罗地网就毁在你们眼皮底下!"

一国军士兵战战兢兢道:“团长亲自陪着……我们以为没事,就跑到前面来看……。”

武博昭将浓重的烟草味混着口臭喷在士兵惨白的脸上:"老子这就送你们去见阎王爷!"

青砖地面传来闷响,三双膝盖同时砸在破碎的八卦砖纹上。年纪最长的士兵突然抱住武博昭军靴,额头在沾满泥浆的皮面上磕出闷响:"团座!团座开恩哪!"

刺刀寒光闪过,牛皮武装带应声而断。青石板路上蜿蜒的血痕像条赤链蛇,追着三具被拖行的躯体爬过门廊。武博昭站在滴水檐下,摸出镀银烟盒时瞥见香案上歪倒的观音像,白玉净瓶里插着的柳枝正滴着殷红血珠。

正午的日头毒得能烙熟鸡蛋,武家老宅的月洞门下却渗出森森寒意。三具的身子被麻绳拖过青砖,砖缝里凝结的暗红苔藓被蹭出新鲜血丝。

"团长开恩呐!俺娘瘫在炕上等药......"最年轻的士兵军装领口早被撕烂,露出锁骨处用红绳系着的长命锁。军官的白手套悬在半空,像片将落未落的雪,檐角铜铃忽地发了疯似的叮当乱撞。

黑布罩上士兵头颅的刹那,西南角的古槐簌簌抖落满地槐花。七面青铜镜在廊下织成光网,镜面浮动的不是人脸,而是扭曲虬结的枝桠影子。当兵的都听过武家照妖镜的传闻——民国十六年清乡队在这儿处决土匪,血溅到第三面镜子时,行刑的班长突然举枪打爆了自己太阳穴。

"邪乎!七面镜子全冲着西南方向!"有人揪着衣领首喘粗气,铜纽扣崩进金鱼缸里。浮萍底下翻起条白肚皮的锦鲤,鱼鳞泛着铁锈色。

厢房雕花窗棂后头传来铁链子哗啦哗啦的响动。武见喜和几个没走的壮丁隔着红纱窗瞅得真真的,汗珠子顺着当兵人抽搐的下巴颏往下淌,在青砖地上洇出个歪七扭八的"冤"字。

三声闷雷贴着房梁滚过去,惊得檐角灰鸽子扑棱棱乱飞。枪子儿带出来的血花在镜面上炸开,活像女人被血糊了满脸。这些全叫聋哑挑粪的伏生财看在眼里,手指甲在红漆柱子上硬生生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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