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泽早早的就来到了中央广场。
他在会场师兄的指引下,来到了临时的休息屋。
休息屋并不大,但倒是显得空荡。
屋里除了几张椅子和一张小榻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不仅没有任何食物,甚至连一滴水都没有。
显然,如此干净的房间,一定是精心整理过。
而没有水和食物,大概也是为了安全有意为之。
陈泽坐下没多久,屋门就被推开了。
他抬头看去,发现来人竟是许久未见的师父。
杨渐雨看着屋里的陈泽,也是立即露出笑脸。
“好徒儿,这些时日过得如何?”
“师父,你终于回来了。”
陈泽兴奋的起身跑过去,一把挽住了杨渐雨的胳膊。
杨渐雨则一脸宠溺的笑着,随即轻轻的拍了拍他头。
两人一同往屋里走,并排坐在了小榻之上。
“你这小子,这些时有没有好好练功?”
“师父您这什么话,我要是没好好练功,怎么可能打到最后这一场来?”
“敢说这禁足的日子,你没有跑出去玩过一次?”
“绝对没有!”
陈泽虽然嘴上说的信誓旦旦,但心里很清楚自已确实是出去过一次。
不过那次,是去金云峰找叶灰。
而且行事十分隐秘,肯定没有人看到。
“别说的这么绝对啊,我人虽然不在宗门里,但早就安排了眼线盯着你呢!”
“眼……眼线?”
陈泽被杨渐雨这句话说懵了。
他没想到竟有人在暗中盯梢,而自已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好了,待会儿去问问我的眼线,就知道你有没有用功了。”
杨渐雨说完话,便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接着又转头朝屋外的方向看去。
陈泽不明白师父为何突然偷感十足,但又不能开口问,于是只好等着。
杨渐雨看了半天,确定屋外没有动静,于是快速从怀里掏出一本书,一把塞进了陈泽的怀里。
“师父,这是什么?”
“水系功法……”
“师父,咱们就是水云峰,为什么拿一本水系功法书,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你不懂,这本可是我偷出来的。”
陈泽听到杨渐雨的话,立刻瞪大了眼睛。
他不敢相信,堂堂水云峰的长老,居然要去偷自已宗门的功法书。
“师父,您想要,直接拿一本就行了,为什么要偷?”
“功法书都在藏书阁,即便是我去拿,也要说明用途。难道我说是自已练么?”
陈泽听到这句话,赶紧掏出书来看了看,果然是本白色的书。
“师父,您这偷都偷了,怎么偷了个最初级的功法?”
“怎么?看不上啊?看不上还回来!”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泽立刻将书放回了怀里,并将衣服捂住。
他当然明白,即便是一本最基础的功法书,对他的帮助也是非常大的。
毕竟直到今天,他的战斗方式还只能局限于持剑对拼,没有任何功法可用。
“新晋弟子中有不少人已经学习了功法。而你错过了太多课堂,导致没有功法可用。这样对阵擂台实在太吃亏了。”
陈泽非常明白杨渐雨所说的情况。
因为早在第一次有人因课堂表现良好而获得功法的时候,郑平就曾赶来通风报信过。
只不过当时两人想了很多办法,最终也没能找到一个行之有效的手段,去为陈泽获得功法。
久而久之,他便也忘记了这件事。
“本来早就该给你,这样前几场你也可以实战练习一下。”
“师父,你不是刚回来吗?想早也早不了啊……”
“两个月前我就顺出这本功法了,只不过当时出门着急,忘了给你……”
陈泽听着杨渐雨的话,又一次瞪大了眼睛。
眼前这一峰之长老,会为了自已而去偷功法书,然后偷到手了又忘记交给自已。
这份感动与无奈并存的情感,实在让陈泽完全说不出话来。
“来,时间紧迫,我助你快速吸收。”
杨渐雨说着话便运起灵气,紧接着一阵海蓝从她的身子透出来。
灵气将两人包裹于其中,陈泽赶紧掏出海里的功法书,照着上面的规则运转灵气。
他闭上眼,只觉得脑海中又浮现出些许片段的画面。
一股深蓝色的灵气涌入,将碎片的画面连接,变成完整的一幅图画。
陈泽看着图画上的内容,开始参悟其中的道理。
片刻之后,包裹着二人的深蓝色的灵气突然消散。
杨渐雨缓缓站起身子,手扶着腰向后舒展了身子。
陈泽缓缓的睁开了眼,依旧满头大汗的直喘着粗气。
“师……师父,你这灵气太猛了,我有点受不住。”
“猛?我都还没出力呢……你这身子不行,还得练!”
陈泽听到杨渐雨的话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然后立刻掏出腰间的木剑,回想刚才参悟的功法。
“水咒——水剑!”陈泽喊着功法名,随即一剑刺出。
只见剑尖处立刻凝聚出许多细小的水珠,并朝着剑尖所指方向飞驰而去。
飞行中小水珠融合成大水珠,大水珠又融合成更大的水珠。
大概飞行到一半的距离,水珠终于组成了一只剑的形状。
水剑飞向墙角砸在墙壁,顿时发出“轰”的一声,将墙壁射出一个约一指粗的小孔。
陈泽看着墙上的孔,又瞧了瞧自已正抬着还未放下的剑尖,只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说之前也见到过火云峰的火球,土云峰的土盾。但功法由自已亲手发出,却是另一份震撼的感觉。
“师父,虽然说只是个小孔,但感觉威力还挺猛的……”
一旁的杨渐雨见状也是显得有些吃惊。
在她的认知里,水剑虽然是最基础的普通功法,但练气境修炼也该有一定难度。
通常最开始难以凝聚水珠,之后是水珠难以飞射,接着又要练习水珠成剑,最后还要加强水剑的速度和力量。
但这小子居然第一次就成了,而且还把墙壁给射穿了。
等于是这功法他已经完全掌握了,甚至可以用于实战了。
杨渐雨本还想着等陈泽吸收完功法书,就用自已的灵气强行让他突破,学会水剑的用法。
没想到这一步竟完全不需要了。
“你再练练,但别把屋子拆了。”杨渐雨说着话便朝门口走。
“师父您要走?”陈泽赶紧跟了上去。
杨渐雨没有再回话,而是走到门口推开一个小缝,然后朝外看了一眼。
“好了,我得走了,去长老的座位上观赛。”
“师父,您为什么偷偷摸摸的?”
“我这刚回来就来见你,那些家伙又要说我带了什么好东西,特意回来给你助阵。”
“师父不想听他们说闲话?”
杨渐雨听着这话,突然伸出双手捧住陈泽的脸,然后微笑着凑近了些。
“你只管好好比赛就行了,少操心长辈的事儿。”
话毕,她便推门而出离开了小屋。
陈泽看着杨渐雨朝东边去,突然听到西边传来一阵骚动。
“兄弟们,就是这间屋,咱们赶紧给围起来……”
陈泽关上门从窗户缝往外看,只见一群人已将自已这小屋围住。
他不知道这伙人是谁派来的,也不清楚其的目的。
但无论如何,他都非常不想在正式的擂台开始之前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