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松,就想去接糖,提着的兔子直接掉在了旁边的火盆里。
赖猴一惊,顿感大难临头。
但是挨打之前,先将刘志强手中的水果糖接过去。
野兔皮刚扒了一半,此时掉进火盆里,立刻被燎去一大片毛。
刘忠民急忙将野兔拿出来,然后就将脚上的鞋脱下来。
“你个混小子,欠抽是不是。”
刘志强只想说,你这脱鞋的动作还真熟练。
他急忙阻拦道:
“一只野兔皮而已,赖猴,赶快出去,重新找一只回来。”
赖猴急忙抱着糖跑了出去。
刘志强又帮着重新提起野兔。
刘忠民道:
“阿强,你要是有事,就直接说。”
刘志强嘿嘿一笑,道:
“忠民叔是这样的,我大姐想要上工。”
“但是两个孩子半天还要换尿布,还要喂奶,带着孩子参加劳动实在不方便。”
“你看有没有什么轻松一点的活,给我大姐安排上。”
刘忠民一边扒兔子皮,一边道:
“去年一年,就咱们公社丰收,今年公社给安排的养猪任务高于去年。”
“大队被派分了三百头猪,让我们明天去研究一下,每个生产队领多少小猪。”
“胜利说就咱第二小队最富,想让我们多领几头。”
“严瘸子腿不好,牲口一多,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要不到时候让你大姐去帮严瘸子喂猪。”
刘志强眼睛一亮,开心道:
“这个好,那就谢谢忠民叔了。”
刘忠民道:
“那你明天去问问严瘸子,咱们能领多少头猪,我就不去问了。”
刘志强暗道:
“这个小队长还真会省事。”
他将挎包里的糖水橘子罐头掏出来,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道:
“那我就先走了。”
刘忠民看到桌子上的罐头,先是一愣,立刻喊道:
“阿强,你这是做什么,你快拿……”
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家婆娘扯了一下。
“你个没出息的,一点小队长的样子都没有。”
“连办事收东西的规矩都不懂,你要是不收阿强的东西,还想让人家欠你的人情吗!”
刘忠民懒得和自家婆娘争辩,反正也说不过。
不过他感觉自家婆娘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但又感觉这样不太好。
不过看到婆娘抱着那瓶罐头,稀罕的模样,刘忠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啥好。
第二天一早,忙完大锅饭以后,刘志强来到牛屋,开始和严二雷商量养猪的问题。
“大表哥!”
严二雷现在正在头大。
一大早上刘秀梅来到牛屋,说是小队长让她来学养猪。
而且怀里还抱着两个孩子。
他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
以为队长要换个饲养员呢。
此时看到刘志强,立刻问道:
“阿强,你大姐咋来学养猪了?”
刘志强看严二雷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嘿嘿笑道:
“大队要派发任务猪了,今年必须多养一点。”
“今年咱们大队养猪任务比较重,咱们小队最富,大队想让咱们多养一点。”
“到时候我大姐就来给你打下手。”
严二雷看了一下整个牛屋,猪圈最多也就只够养个三十头猪。
十二头牛,已经占据了大部分地方。
而且两头母牛,已经怀了牛犊子,大概到今年夏收以后就会产崽。
还有两只驴子,剩余的地方还真不多。
“咱们的猪圈最多只能养三十头猪。”
刘志强听到以后点点头。
大队被派发了三百头猪,一共十五个生产小队,平均一个小队二十头猪。
第二生产小队领三十头,应该算是多领吧。
“那么咱们去大队报备一下领猪的数量吧。”
刘志强和严二雷这个饲养员,一路来到大队。
王胜利看到刘志强,立刻热情叫道:
“阿强,你小子来了刚好。”
“省的我去找忠民,他再去找你。”
王胜利知道,第二生产队的实际当家人,其实是阿强这个小会计。
他热情的将刘志强和严二雷带进办公室。
张铁柱此时正拿着记事本,愁眉不展的写写画画。
看到刘志强和严二雷来了,立刻正色道:
“你们第二生产队终于来了。”
“阿强,你们第二生产队最多可以养多少头猪。”
刘志强搂着严二雷的肩膀道:
“二雷哥说,咱们那最多能养三十头猪。”
大队长和支书都皱起了眉头。
王胜利看向严二雷道:
“严瘸子,你们那真的不能再多养几头。”
严二雷无奈道:
“没办法,牛屋里的猪圈就那么大,最多只能养下三十头。”
王胜利叹口气道:
“这下麻烦了。”
“咱们虽然十五个小队,但是其中十一个都是狩猎小队。”
“他们仓库根本没有饲料粮,就连自已的口粮,都是靠上面补给。”
刘志强明白,大队的难处在哪,于是出主意道:
“要不咱们把猪圈扩建一下。”
王胜利和张铁柱顿时眼前一亮。
“对呀!牛屋不够大可以扩建,猪圈不够大,也可以扩建的嘛!”
“还是阿强有主意,你赶快去找忠民安排人扩建猪圈。”
“下个月,公社就要把小猪仔送来了。”
于是第二生产队又开始急匆匆的扩建猪圈。
新的猪圈就在牛屋旁边。
同一时间,第一批下乡知青,终于来到了南岭公社。
第二日一早。
王胜利就带着几个小队长去公社接人。
好在大队山货收购站卡车多,去的时候可以搭食品站的卡车,回来的时候可以用空车斗,将人和行李都拉回来。
刘志强对此很开心。
“接盘的终于来了。”
想在生产队找一个识字的,接替他的会计很难。
但是找个知青来接替会计,那就很简单了。
而且当会计,可以减免很多劳动,还有工分补贴,稍微有点小权利,也算是个抢手活。
刘志强心心念念的等着知青,结果到了天黑才看到一大群人走进生产队。
他看到王胜利黑着脸,皱着眉头回来,好奇问道:
“胜利大爷,你这是咋了,咋现在才回来?”
王胜利轻哼一声,道:
“这些城里人真麻烦,尤其是那些个女知青,屁事真多。”
“回来的时候嫌弃车斗太脏太腥,还说里面有血有粪。”
“最后还和几个卡车司机吵了起来。”
“本来咱们好不容易请人家帮忙,结果人家一生气,不拉了。”
“三百个人累的跟个骡子一样,全都背着行李走了二十里路,一路上歇了十几回,走到现在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