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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轰隆！
随着一阵巨大的轰鸣声，绿皮火车缓缓地启动了。
“妈妈妈妈，外面动了。”火车上，小孩激动喊着。
“不是外面动了，是火车开动了。”
“可是火车没有嗖一下出去，我还可以走路呢。”
“火车也嗖一下出去，但它很平稳，我们才可以走路。”
小孩子好奇，第一次坐火车的人也好奇。
许砚秋和沈父母告别后，一行人上了火车。
火车开动，他们还没有走到位置。
过道里，她前面是沈家哥俩。
哥俩各背一个军用书包，手提麻袋。装着路上需要的吃食，水、糖、包子馒头咸菜。
走在她前面就像两座移动的大墙，开疆扩土，让狭小挤的过道宽阔。
她的后面是陆野。
陆野东西很多，背上背着，手里抱着，大包小包的，倒是许砚秋手里什么都没有。
在陆野后面的人就不轻松了，这个挤我，那个挤你。这个说他的位置在这里，那个说他的位置在那里。
没有买到座位的人就站着这里让一个，那里让一让。只能站在走道里。
西个人票位置不在一个卧铺间，大家东西多，许砚秋不让他们跟着，自己一个人去位置。
“老奶奶，你睡我的位置啦。”许砚秋一进去看到下铺全是人。
对比票几次上前到自己的位置喊躺上面的人。
床上的老太太翻了个身，白了许砚秋一眼，闭上眼睛继续睡。
许砚秋噌的一下火气大了。
她压着怒火又提醒老太太，“老奶奶，你睡错位置了，这是我的位置。”
老太太腾的坐起来，唾沫星子满天飞吼，“什么叫你的？整个火车都是国家的，你好意思说这是你的？我买票了！”
“买票怎么了？谁上车没有买票？”许砚秋捋起袖子，指着老太太又指指地上，“给老娘滚开，这是我的位置！”
老太太眼珠子一转，立刻躺好，哀嚎道，“啊哟，没有天理了，这个小姑娘一上火车就欺负人啊。我老太太耳朵都要被吼聋了，没天理咯。”
许砚秋闻言，太阳穴突突跳。
气的。
火车卧铺间六个床位，最上面的空着，中间有人，最下面的两个位置就她对面一个妇人。
妇人听到声音几次想开口，又闭嘴巴。
许砚秋一看就知道，这女人胆小怕事。不过很正常，遇上这种老太太，人家不来沾染是对的。
倒是中间的两个人，首接下床。
对许砚秋说看一眼票。
许砚秋打量一眼，觉得人家看上去不是什么坏人才将票给对方看，“你看吧，我的票没错，就是老太太坐错位置了，我好声好气和她说，可你瞧瞧她，竟然想讹诈我。还啊哟，唉毛也没用，这位置是我的，别想占我便宜。”
那人刚想接票，许砚秋手往后一缩，“就这样看。”
那人看许砚秋很警惕，倒没有勉强，扫一眼票，点点头，“票位置确实是这。”然后对老太太说，“大娘，你位置坐错了。把你拿出来，我们给你看看是哪间，我们送你过去。”
老太太突然捂住嘴，大声喊，“啊哟不得了了，一车子欺负老人家嘞。来人啊，救命啊，欺负老人啦。”
此话一出，众人傻眼。
许砚秋撇撇嘴，这老妖婆，竟然敢在她面前闹事。
然后，还不等许砚秋有反应，外面突然进来好几个人。
义正言辞指责所有人，然后呼吁外面的过来看看，这个卧铺间欺负老人了。
“我们没有，大娘，你快解释啊，我们没有欺负你。是你……”
不等他说完，老太太哇的打断他话，“他们欺负人嘞，特别是这个小姑娘，一来就抢我位置，还要赶我走。呜呜呜，我坐火车的票是我儿子省吃俭用一个月换来的，就为了我老太太体验一次坐火车的感觉，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一上车就抢我位置。这间屋子里的人也跟着小姑娘欺负我。”
中铺的人傻眼，那个看上去胆小怯懦的妇人更是瞪大眼睛。
许砚秋翻了个白眼，掏出火车票，“老太太，我不是哑巴。大家看，这是我的票，两位同志看过我的票所以好心告诉老太太坐错位置，还愿意带她去她位置，结果这个人……”
“呜呜呜，伶牙利嘴的小丫头，黑的说成白的，就欺负我老太太老了，不中用了，没有亲人在身边就抹黑人啊。”
“砚秋，怎么了？”
这里闹哄哄，又挤满了人。听到动静的沈二哥过来问。
许砚秋将事情告诉二哥。沈二哥虽然很气，但沈家教养在身，他走过去礼貌和人家说清楚，没想到老太太呜呜呜哭压根不理。
他压着怒火，这时沈大哥来了。
得知真相，也是非常礼貌和老太太说，老太太也是不理。
他干脆去找乘务员。
“媳妇，这里怎么了？”陆野将自己东西放好后赶紧来许砚秋这里。
许砚秋火车票塞给他，将事情一说，陆野瞟一眼火车票和位置号，首接一把拉老太太起来，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
老太太颤抖着手指他，“你干嘛？没看到我老婆子在睡觉啊？”
“睡觉？对，老子要睡觉！”陆野说着，二郎腿。
然后拍拍床边位置，“媳妇，赶车一上午累坏了吧，快坐下休息。”
许砚秋确实累，一屁股坐下。
老太太瞪大眼睛，一屁股坐地上，“欺负人啊，欺负老人啊，抢位置了。”
就在这时沈大哥回来了。
“怎么回事？”乘务员一边疏散人群一边问。
许砚秋连忙起身，从陆野手里拿走火车票给乘务员，“乘务员同志，这是我位置，老太太非要赖上面，我男人看不过去扶她下床。”
轻飘飘的几句话，老太太气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乘务员看了许砚秋，对老太太道，“票我看一下。”
“等等。”
许砚秋伸手，“麻烦把我的票给我，避免和老太太的混着了，老太太耍赖。”
乘务员，“嗯。”
票还给许砚秋，然后要老太太的票。
老太太不大想给，又被乘务员盯着，只好不情不愿掏出来。
乘务员看了票后解释道，“同志，你的票在旁边那间的最上铺，这个位置是那位同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