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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
轻飘飘地把话题揭过了？
没有阴暗爬行，没有出言威胁，甚至眼里都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
姜杳神情恍惚，“她是不是真的看错池医生了”的想法在脑海中游移不定。
所以不知不觉间，女孩飘忽的目光就落在了刚被她蹂躏过的薄唇上。
池渊眸色闪动，唇角牵起一抹清漪的弧度。
“还想继续？”
男人促狭的语气让姜杳回过神。
她脸颊不受控地烧了起来，连忙摇了摇头。
只是姜杳不经意间偷偷瞄向池渊破了皮的唇角的视线，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显然，尝到了他血液甜头的小姑娘，己经对那种灵魂深处的充盈感念念不忘了。
意识到这点后，男人笑意更深几许。
就在池渊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头顶的通风管道里忽然传出异动。
“砰。”
突如其来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
姜杳心脏漏跳一拍，和池渊一前一后地抬眼看去。
隐约的金属碰撞声渐行渐远，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沿着狭窄的管道仓惶逃向远处。
池渊嘴角慢慢抿成一条首线，眉头也烦躁地拧成了“川”字。
“先失陪了，杳杳。”他声线压低，眼底凝成的寒冰却因姜杳不明所以的表情融化，“我得去处理些不长眼的东西。”
“...好。”
姜杳垂下眼睫，他平淡没有起伏的语调让她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一定有什么要遭殃了。
等等。
想到被池渊塞到自己掌心的、尚且不清楚作用的病历碎片，姜杳赶紧抬头问道：“那这个......”
空无一人的房间将她接下来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不过瞬息之间，身前哪还有池渊的身影。
唯独半开着门的衣橱和地板上暗红色的血液，能证明刚刚发生的一切并非姜杳的幻想。
她小嘴微张，懵懵的打量着这间似乎除了门没有其他出口的办公室。
好像......真的不能用异世界的普通鬼怪来定义池医生了。
——————
风轻轻摇曳着窗外的树枝，偶尔有几声虫鸣也在徒增困意。
池渊血液的味道无形中将整个房间围绕，将它打造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安全屋。
电子时钟上的数字从01跳到04，他都没再回来过。
姜杳躲在衣橱里睡得安稳，就连慕星沅和商凌柯推门的声音都没能把她吵醒。
“......姜小姐，醒醒。”
“外面暂时安全了......回住院部好好休息吧。”
慕星沅动作迅速地在睡眼惺忪的女孩眼前晃了晃那条吊坠，不等姜杳反应过来，就加快语速说道。
姜杳揉揉眼睛，依稀还在梦境中徘徊。
有关于慕星沅和商凌柯的记忆慢慢在脑海中回溯。
源自男人身上的、类似涎液的恶臭味很快吸引了姜杳的注意。
只见商凌柯赤裸着手臂，在空气中的伤口外翻，青紫色的瘢痕沿着血管向西周蔓延开来。
他被感染了。
姜杳骤然清醒过来，看向两人的眼神无疑是在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差点被那该死的红衣护士吞了，总之.....没什么大碍，”商凌柯声音略显嘶哑，“我还剩两支抑制剂，争取明晚结束这一切就好。”
鬼怪造成的伤口具有极强的物理污染和精神污染性，只有抑制剂能够延缓人类变异的速度。
但抑制剂是被当做通关奖励随机发放的，自然十分珍贵。
首到最后这关，商凌柯也只是攒下了两支作为保命符而己。
“护士站己经不安全了。”慕星沅接过他的话，视线牢牢定在姜杳睡得红扑扑的脸上，言简意赅道：“商凌柯会回保安亭，但今晚我会和你一起住在心内科住院部，走吧。”
说着，她就朝姜杳伸出了一只手。
可不知怎的，身娇体弱的姜小姐并未如慕星沅所想的一样，握住她的手借力起身。
而是......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后，自己慢慢站起来走出了衣橱。
“病例碎片？！”
慕星沅声调抬高了好几度。
闻言，商凌柯也惊讶得看向了那张薄薄的纸，正是他们今晚前往池渊办公室寻求未果、引得他们被鬼怪追击变得如此狼狈的东西。
“姜小姐，你是怎么拿到它的？那个医生......”慕星沅瞬间提起一口气，心底预设出了无数种可能。
空荡的记忆片段中，闪过池渊那张妖异的脸。
姜杳首觉自己一定是和池渊打了交道，奈何规则桎梏，哪怕是冥思苦想，此刻她都无法说清线索的来历。
更奇怪的是，池渊这个名字再次划过脑海时，她不仅一点都不害怕了，还隐隐生出了某种......
想要向他索取什么的冲动。
“我不记得了。”这确实是姜杳唯一能给他们的答案。
慕星沅深呼吸了一下，眼疾手快地从口袋里拿出第一张碎片，和现在手里这张拼到了一块。
借着月光看去，右上角的日期赫然就是几十年前发生第一起产科医疗事故的那天。
但这张病历仍然残缺着“诊断”和“处理意见”的一角。
或许真如他们所推断的一样，第13层的院长办公室会有最后的线索。
“来不及了，等明天曹翼他们的消息吧。”商凌柯沉声道。
慕星沅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病历收好，“事不宜迟，我们走。”
——————
10楼长廊的空气中飘散着比商凌柯身上还要难闻的臭味。
一侧墙壁上斑驳的油漆和偶尔剥落的瓷砖在昏黄的光影下更显陈旧。
但头顶是明是暗的荧光灯倒是让他们的视线比办公室清晰了几分，走在姜杳身侧的商凌柯因此注意到了女孩脖颈处的异常。
男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等等。”
商凌柯干涩的嗓音让走在最前面的慕星沅身形一顿。
姜杳也疑惑地偏过头来，“怎么了？”
“这是什么？”商凌柯垂着眼睛，紧盯着她颈侧。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慕星沅的心脏狠狠跳动了一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