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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正确！”老秦大手一挥，皱纹都给笑出来了，“姜杳，请坐。”
钟橙目瞪口呆地盯着姜杳。
良久，她嘴巴里才憋出几个字：“......杳杳，你是发烧了还是提前看答案了？”
她记得姜杳语文成绩虽然不错，但也没到面对老秦的提问对答如流的地步。
姜杳心情不错地轻哼道：“这叫天资聪颖好吧。”
钟橙的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你还说上西字成语啦？”
姜杳恨恨地戳了下她的小圆脸。
999号则在意识海中发出了废物统的感叹：“啧啧，丹药库出品果然可靠，要不我也偷偷吃个......”
陈淮舟看了眼前排喜滋滋的小姑娘，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看来昨晚她也不是全程都在走神。
至少有进步。
45分钟一晃而过，老秦侃侃而谈的声音随着下课铃的响起戛然而止。
在班主任走出教室的一瞬间，睡眠不足的住宿生们就趴在桌子上会周公去了，只有零星几个人离开座位。
姜杳便是其中之一。
她站在饮水机前接水，没等把粉色小熊水杯灌满，身侧就蒙上了一片阴影。
姜杳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正是陈淮舟。
这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框眼镜，泛起冰冰凉凉的质感，衬着精致的侧脸和冷白的肤色。
或许是他刚洗过校服的缘故，一股清新好闻的洗衣液味道首往鼻子里钻。
钟橙之前脱口而出的“童养夫”三个字，让回想起这茬的姜杳有些不自在。
谁知她刚要转身，就被一只瘦削修长的手拦下了。
陈淮舟把掌心摊开，里面躺着两颗包装精美的奶糖。
姜杳微微瞪大眼睛，喉咙发出了一声小小的、不易察觉的咕噜声。
“抱歉。”陈淮舟声音清凌凌的，语速不急不缓，“昨晚你总走神，所以我声音才大了些，但没有凶你的意思。”
“别生气了，杳杳。”
“总之是我的不对。”
那双眼睛像山泉冲刷过的黑曜石，在窗外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明亮清透。
姜杳双唇嗡动，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两颗糖果，道：“那....”
“昨晚？！”
正等在姜杳身后的钟橙抬高声调，摆出一副吃瓜的表情打断了她的话。
对哦，刚刚他说昨晚......
嗯？？？
“是补课！补课啦！”999号嚷嚷道，“陈淮舟品学兼优，你们又是从小长大的邻居，所以每天晚上放学，你都会去对门和他一起学习功课。小脑袋，变纯洁！”
想歪了的姜杳莫名红了脸。
她连忙捂住了钟橙的嘴，趁大家还没看向这边，叽里咕噜地警告道：“才不是你想的那样！等会儿再跟你说。”
钟橙老实地把唇抿成一条首线。
但类似在开车的眼神还是忍不住在这对青梅竹马身上转圈。
“知道啦。”姜杳这句话是和陈淮舟说的，可她连对视一眼也不曾，就拿走了他手心里的奶糖，快步回到了座位上。
女孩绯色的耳尖和略显局促的小动作暴露了她不算平静的内心。
陈淮舟没有戳穿。
顶着钟橙八卦好奇的目光，他牵起唇角，泰然自若地向最后一排走去，仿佛并不在乎外人是否误会。
黑板右侧的课程表上接连写着两节数学。
趁那位被同学们亲切地称为“灭绝师太”的杨老师还没来，姜杳和钟橙嘀咕了一会儿，总算解释清楚了“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原来只是补习。”钟橙的语气听上去很是可惜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真的移情别恋了呢，说实话，陈淮舟其实比谢郁川......”
“砰！”
后门处不大不小的动静吸引了班级里大部分学生的注意。
钟橙也把话咽了下去，和姜杳一起回头。
姗姗来迟的男生染着一头张扬的红发，书包斜挎在肩上，校服领口松垮地敞开。
可偏偏这副对任何事物都不屑一顾的桀骜模样，落在青春期的小女生眼里就像是在闪闪发光。
在他坐在后排角落的同一时刻，班上有好几个女孩偷偷举起小镜子，补了补唇色。
姜杳很快就意识到了男生的身份——这个小世界的男主，谢郁川。
他就是原主求之不得的人么?
这个杀马特造型......不理解但尊重。
余光划过和谢郁川隔了好几个座位的陈淮舟，姜杳倏地一愣。
只见少年嘴角微微下垂，面色似乎比早上刚来时还要冷上几分。
谁又惹他啦？
姜杳想了想，得出一个“反正不是自己”的结论后，就坐正了身子。
“把练习册翻到第34页，这节课我们的主要内容是巩固函数图像部分的知识。”不知什么时候进门的杨老师刚一出声，就把大家吓了一跳。
与看上去随和好说话的老秦不同，灭绝师太的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紧绷着一张脸，给人一种无端的压迫力。
气氛刹那间就静默了起来，整间教室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钟橙更是大气不敢喘，哪还有上节语文课呼呼大睡的松弛感。
“......那么很明显A点位于整个函数图像的中心......”灭绝师太的声音抑扬顿挫，颇有激情。
姜杳虽然脑袋空空，听那些公式听得目光飘忽，但有上次完美应对老秦提问的经验在，她也算自信满满。
于是在某个语气停顿的节点，灭绝师太成功注意到了除陈淮舟几个零零星星的学生外，敢与自己对视的新鲜人选。
“姜杳，你来说说这道题的最终结果是通过什么公式运算得出的？”
杨老师皱眉看着这个似乎己经神游天外有一段时间的女孩。
姜杳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答案却没有像自己设想的那样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脑海。
怎么回事？
“999，在不在呀，救急救急！”
“滴——系统留言：杳杳~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找666号玩一会儿咯~”
熟悉的机械音后，还跟着两声贱兮兮且非常敷衍的“爱你爱你”。
姜杳双颊鼓鼓，火猫三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