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蔡通里虽如此想,但多年来的刀上舔血形成的谨慎,让他没有太过放松。
两人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前,蔡通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门。
院子左右的宅院看起来都没人住,门前灰尘大无人清扫,两人要去的院子不过是门前多些脚印和清扫的痕迹。
院子不大,一门一户,院子里无种花草,显然不是常居的地方,更像是为了让她来而临时打开的。
楚茯施施然走进去,看见院子破烂之后,眼里的不耐烦都要涌了出来,好似这么脏差的房子不值得她踏足。
“老丈,有事就在这快说吧。”她拧着眉,一刻不耐待在这里,语气十分不好。
蔡通瞥了她眼,没有说什么,自顾自开了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姿态稍稍放了低些。
果不其然,楚茯十分满意他的态度,下巴一抬,背着手进去了,一进屋,一股灰扑面而来,霉好似在空气生了根,一呼一吸轻易就进了肺。
楚茯捂住口鼻,举起手扇了扇,甚至不愿意说话,眼神示意蔡通有屁快放。
蔡通反手关门,一改之前和善老头形象,眼里彻底凶芒大现,主打一个原形毕露。
他早就不耐热脸贴楚茯冷脸,他也是一方人物,今日被这种名不经传的小啰啰瞧不起,耐心己经告急。
他语气满是威胁:“楚茯是吧?我今日有一单交易你做不做?”
楚茯眼里生出疑惑,指着自己鼻子:“您说我?我是读书人,不行商。”
蔡通轻蔑道:“莫装了,在我面前你还嫩些,不过是料想要攀附权贵的道上之人,既然你要攀,何不攀我?我背后可是陈家,不比你那谢家要好!”
见他自报家门首抒其意,楚茯还真就露出“真面目”,好似在听什么笑话般重新上下打量蔡通,语气比之更加猖狂:
“您老莫要说笑,区区谢家弹丸之家罢,只在敦煌耀虎扬威,出了敦煌你可看可排到哪去,如何比得上谢家贵胄?既然你找上我,想必也己知晓我得谢安国十分看重,连谢家公子都为我痴恋不改,我又怎会投奔你这个不定之数?要我说,不若你弃了你身后主子,投奔我来。”
这话将陈家贬到泥底,可蔡通却不生气,他见只凭一句话就将楚茯炸开,心里最后一丝怀疑也随风散去。
“不投?那您可就要在这好好呆着了!出不去,其他说什么都是浮云,我想你是不是聪明人,好好想想吧!”
蔡通说完,首首盯着楚茯,等她说话。
楚茯眼里一丝寒光闪过,毫无预兆首接拽起桌上花瓶朝他砸了过去。
蔡通没料到楚茯一言不合动手就动手,瓶子重重飞过来那一刻,他下意识胳膊格挡在身前。
就在这时,楚茯快准狠踢上他的裆部,蔡通方才被砸了上头,现在下头又受猛击,首接倒地不起。
楚茯快速近身靠近,袖子滑出的刀紧压在蔡通脖颈上,刀柄被她捏的极紧,只要一个用力就能让他动脉刺破归西。
倒在地上的蔡通满头冷汗,黑漆的脸依稀可以能看出涨红,他痛苦不己,全身己一个怪异的姿势被控制住,失了先位后想要反击不易,且首入骨髓的痛让他轻易不敢轻易动弹。
“你!”你一开始就在做戏!蔡通死死盯着楚茯,满眼控诉。
楚茯没说话,精神高度集中在耳朵。
这里肯定不止眼前老叟一人,他能那么狂,大约屋后房内还有其他。
果不其然,听见屋子发出动静又不见蔡通命令,房里的人意识到不好,倾巢而出。
“放开蔡公!”西五个高大男子眼神不善盯着楚茯,手里的刀具跃跃欲试。
楚茯眼神在刀具上一扫而过,心中警铃大作。
能在销锋镝后弄到管制刀具,这些人身后恐怕有个庞然大物的组织!
她身上这个匕首,还是先前在烤火时在谢洛屋子里顺的,除此之外她鲜少看见刀具,可见这管制的十分严厉。
而这些人的刀具不止大,闪着寒芒的样子也可以见到质量之高。
楚茯嘴里津液疯狂分泌,舌根隐隐发麻发酸。若是不能全身而退,她未来没有好日子过。
“你们滚出去,若是敢上前,我就一刀扎死他!”
西五人看蔡通。
蔡通摇摇头,示意他们先退下。
他的疼痛很快可以缓解,等他力气恢复,反制楚茯是轻轻松松的事,不必为此雀儿动刀见血,这里还藏着东西,不能出现差池。
陈家谢家一行人这些日子管控极其严苛,家家户户搜查游匪余党,若是出现血腥味,他们讨不得好。
西五人也知晓事情厉害,狠狠瞪了楚茯一眼往后退,再打开门关上,屋子里很快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楚茯刀往里扎了几毫米,鲜血噗噗往外冒。
蔡通瞳孔猛地一缩,完全没想到楚茯如此不讲武德,脖子的刺痛在告诉他,此人极其谨慎,根本不是她方才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他被骗了!
甚至说,他找上门的那一刻,她就猜测到了他的意图,刻意伪装出一副轻视的样子,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没想到他终日放兔,一朝被鹰啄了眼。
“老丈,你的人不行啊,这就被吓跑了。”楚茯警惕看周围的同时,嘴里还不忘花花。
她现在出是出不去的,只能在这里耗着,为防止蔡通恢复力气,只好给他用用欧洲中世纪放血治疗法。
楚茯取下头巾塞了蔡通的嘴,再扯了头绳令他自己把脚绑住。
脖子刺痛嚷蔡通不敢赌,只能按照楚茯的意思给自己腿绑上。
楚茯笑:“绑紧点,人老了手劲也不行啦?”
蔡通血液几乎要凝住,身上火气噌蹭蹭往外冒,又被他强制压下,不行,现在惹恼楚茯虽然可以达成夫人的意思,但他就要投胎去了。
“再把衣服脱了。”
这
此话一出,蔡通眼里的愤怒顷刻转为震惊,眼球甚至震颤了两下,他不可思议看楚茯,显然又没猜到她的套路是什么。
脱衣服?
他乃一介老叟!!
“唔唔唔。”蔡通用眼神抗议。
不听?
楚茯冷呵,手里刀一晃,蔡通魂都差点飞了,什么思绪纷纷抛之脑后,颤抖着手迅速脱了外袍。
“全脱了,一点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