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爸爸不用送了,至于表姐和小楠楠,你转告大姑一声,我会平安将她们带回来的。”陈一诺理了理陈建国些许凌乱的发丝,原先华发褪却重新长出黑色的发根。
陈建国将闺女搂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乖女儿,爸爸相信你,家里的事情你就放心交给我吧,你交代的五一活动还有线上的那家团购订单,我和你爷爷都会给你处理妥当的。”
陈一诺转身又抱了抱姜晓云。
“妈妈你和奶奶也别担心,我们很快回来的,妈,你和我爸快回去吧。”她手指拂过母亲眼角的皱纹淡了许多,面色也不似从前蜡黄,变得有光泽,透着健康的红晕。
姜晓云眼眶微微发红嘱咐:“出门在外万事小心,莫要逞强。”
与两人告别后,陈一诺拖着行李箱进入候机室等待飞机起飞的广播通知。
——
雁城魅惑酒吧
顾言的好兄弟陈西搂着身边的陪酒女,摇晃着杯中红酒。
“言哥,兄弟我真是佩服你,五年了你终于要将魏宁那个穷女人甩了啊。”
“当年大学你和姜姐可是人人羡慕的才子佳人啊,要不是魏宁那老女人给你下药爬床被姜姐撞破,姜姐也不会跟你分手远走他乡,害得你俩有情人相隔天涯。”
右侧坐着的是顾言的另一个好兄弟——于其,他正擦拭着唇角的口红印。
“言哥,现在这么快抛弃那个老女人,是姜姐,要回来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了,魏宁那老女人的身材真是没得说,被言哥搓磨五年依然销魂勾人,真想尝尝那滋味。”
“你想玩便玩呗,左右不过是我玩烂的货色。”顾言一脸无所谓的嗤笑。
于其转了转眼珠子,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开口试探道:“言哥好歹也跟你了五年,真不介意弟弟我上手玩玩?”
“她魏宁算什么东西?”顾言紧了紧手中的香烟,猛吸一口,阴狠发话:“楠楠那丫头片子也不过我当年被她侮辱了清白后留下的耻辱,每次看到她我恨不得掐死她。”
“等离婚以后那丫头片子归我,我要让她们母女再也不能相见,尝尝我当年失去挚爱的痛苦。”
刚走到包间门口,原本打算跟顾言商量女儿归属权的魏宁,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停住了脚步,魏宁眼中满是惊诧,发黄的清丽的小脸血色全无,原来在他眼里她和他们的女儿都是这么的不堪,是他的耻辱。。。
魏宁背靠着墙壁,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所有挣扎的力气,身体颓然的随之滑落在地,双眼失去了焦距。
“铃铃铃~”
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在Z省H市。
想起那夜她拖着高烧的身体,冒着暴雨被顾言叫人把她扔出顾家别墅,心情失控,浑浑噩噩间拨通了母亲陈建红的电话,她一时难忍痛苦告知了家里实情。
尽管事后她再打电话过去解释多次,他们很好只是闹别扭了,自己己经处理好与顾言 关系,父亲母亲依然很担心她。坚持说要过来看看她,被她一再回绝。
现在是老家来人了吗?
魏宁收敛好所有的情绪,稍稍平复心情,面容平静的接起电话。
“喂,你好哪位?”
“魏宁表姐?”一个不确定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来。
“你是?”魏宁听着声音,试探的喊了一声“一诺妹妹?”
“嘿嘿,表姐,是我,你的一诺妹妹,我来雁城旅游了,听大姑说你也在这边,刚好我对这边不熟,表姐你能带着小楠楠给我当向导陪我玩几天吗?”
“哈哈,可以可以,那感情好,正好我这段时间有空,你到雁城了吗?现在在哪儿呢?我来接你”
“恩,我刚下飞机,现在正在雁城机场,求好心的姐姐今晚收留。”
魏宁“噗嗤”一声轻笑出来。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心情最好的时刻了,也恢复了一点点小女人般的娇憨。
“好好好,好心的姐姐现在就来接你。”
挂断电话,魏宁擦干眼泪,整理的有些褪色的衣摆,起身打车去接妹妹。
——
包厢里原本喝的正高兴的顾言突然电话响起,以为又是魏宁打来的,没打算接听。目光扫过手机屏幕备注:姜玉
慌乱的放下酒杯,凌厉的眼神扫视过所有人,周围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手指不受控制的点了几次才接起电话:“小玉——”
“阿言,surprise!”电话传来女人娇俏欢快的话语:“我回来了!惊不惊喜!”
顾言攥紧拳头,激动的颈间青筋暴起。
“在哪?我马上过来接你!”
电话那头的女子佯装生气又带着点撒娇。
“哼!这么晚了,我还能在哪里,当然是雁城机场咯,我一下飞机第一个就想到了你,阿言,我又累又饿!你快来接我好不好?”
“我的错,没有提前来接你”顾言抓起来外套边走边说:“等我半小时,很快就到,你等我来接你回家!”
黑色宾利在雨中飞驰,就连马路中间的黄灯警示也无法阻止顾言踩到底的油门。一个小时的车程被顾言硬生生的缩短至20分钟。
黑色宾利快速越过机场外的一处低洼地,车速太快,飞溅起的一地水花,刚好将在从里面接陈一诺出来等车的魏宁姐妹俩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看着熟悉的车牌。
魏宁心中泛起丝丝酸楚。
身体的冷似乎不值一提,心底的冷才是凉透心扉。
从前不管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他总能从老远就看见马路边等车的她。
现在她穿着他最喜欢看她穿的衣服,都认不出她?
他们之间何时变成了现在这样的陌生了?
这么心急,是来接谁?
姜玉吗?
片刻后,男人脱下黑色风衣将怀中女人包裹的严严实实,大半雨伞也罩在女人头顶,紧紧环抱住女人纤细的腰身,
怕她被一阵吹刮走,又怕她经受了一丝雨水侵蚀。
替她遮风挡雨的样子,是她从未享受过的!
被千万根银针穿透魏宁的五脏六腑,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眼底再也流不出点点泪珠。
好半晌发不出一丝声音。
陈一诺看着从她们身边经过的如胶似漆的一对璧人,以及表姐难以掩饰的哀伤。
这就是顾言,那个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