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事

傻柱还没开口，张大彪抢先道：“团长，这小子叫傻柱，鬼子杀了他的女人，非要加入咱们，说要报仇。”

李云龙一听，眼睛亮了亮，绕着傻柱转了两圈，像是看一头待宰的牛：“报仇？好！老子就喜欢有仇必报的汉子！不过，进了独立团，可没后悔药吃。鬼子可不跟你讲情面，上了战场，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事，干不干？”

“干！”傻柱咬牙切齿，声音里满是恨意。

李云龙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差点把傻柱拍趴下：“行！从今天起，你就是独立团的兵！张大彪，带他去领装备，明天跟着一连去侦察鬼子的炮楼！”

傻柱心头一热，刚想说啥，李云龙己经转过身，继续跟人吵军火的事。傻柱被张大彪拉着出了屋，脑子里乱糟糟的，既有对未来的迷茫，也有对报仇的渴望。

晚上，傻柱被安排在一间挤满了战士的宿舍里。草铺硬得像石头，屋里一股子汗臭和烟草味。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耳边全是战士们的呼噜声和远处传来的狼嚎。闭上眼，娄晓娥的脸又浮现在眼前，她笑得那么甜，像春天的桃花。可一眨眼，那张脸就变成了血肉模糊的模样。

他猛地坐起身，心跳得像要炸开。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战士冲进来，低声喊道：“集合！鬼子夜袭！快！”

傻柱一激灵，抓起旁边的步枪，跟着人群冲了出去。夜色浓得像墨，村外隐约传来枪声和喊杀声。他心跳如雷，握枪的手满是汗水。刚冲到村口，就见远处火光冲天，一群鬼子兵嚎叫着冲了过来，刺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傻柱！上！”张大彪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吼道，“别他妈愣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傻柱红了眼，端起枪，扣下扳机。枪声震耳欲聋，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晓娥，我来给你报仇了！

就在他冲向鬼子的时候，一颗手榴弹在不远处炸开，土块和碎石劈头盖脸砸来。他眼前一黑，身体被气浪掀翻，重重摔在地上。意识模糊间，他听见张大彪的怒吼和鬼子的嚎叫，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爬起来，也不知道这场战斗会怎样结束。但在昏迷前的那一刻，他仿佛又看见了娄晓娥，她站在远处，朝他伸出手，像是要拉他一把。

傻柱的意识像被困在深井里，周围一片混沌，耳边只有断断续续的枪声和喊杀声。他想动，身体却像灌了铅，沉得吓人。娄晓娥的脸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那双温柔的眼睛像是带着光，刺得他心口一疼。他咬紧牙关，硬是撑着地爬了起来，嘴里满是泥土和血腥味。

“傻柱！还他妈喘气没？”张大彪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粗得像砂纸磨铁。傻柱晃了晃脑袋，借着月光看见张大彪正半蹲在土堆后，端着枪朝鬼子方向猛射。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像一群发了疯的黄蜂。

“喘着呢！”傻柱吼了一声，喉咙火辣辣的疼。他摸了摸腰间，步枪还在，枪管烫得像烙铁。他爬到张大彪身边，喘着粗气，“鬼子有多少？”

“他娘的，少说三西十号！”张大彪啐了口唾沫，脸上沾满了泥和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咋样，新兵蛋子，怕不怕？”

“怕个屁！”傻柱瞪圆了眼，胸口一股火烧得他脑子都快炸了。他想起娄晓娥倒在血泊里的模样，恨不得把眼前的鬼子全撕碎。他端起枪，瞄准一个正猫着腰冲过来的鬼子兵，扣下扳机。枪声一响，那鬼子像被抽了筋，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干得漂亮！”张大彪哈哈一笑，拍了傻柱肩膀一巴掌，差点把他拍得趴下，“再来！别让这帮狗日的喘口气！”

傻柱咬着牙，跟着张大彪一起还击。鬼子的火力越来越猛，子弹打在土堆上，溅起一串串火星。村口火光冲天，隐约能听见独立团其他弟兄的喊声，夹杂着鬼子的怪叫，像一群野兽在撕咬。傻柱的心跳得像擂鼓，手指扣在扳机上，脑子里却闪过一个念头：老子刚进团第一天，就得交代在这儿？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鬼子的攻势突然一顿。傻柱愣了愣，探头一看，只见远处火光中，李云龙带着一队人马从侧面杀了过来。他光着膀子，手里拎着一把大刀，嘴里骂得震天响：“王八蛋！敢偷袭老子的团？老子剁了你们这群畜生！”

独立团的弟兄们跟在李云龙身后，端着刺刀，像一群饿狼扑向鬼子。傻柱看得热血上涌，恨不得立刻冲上去跟团长并肩作战。可还没等他动，张大彪一把拽住他，低吼道：“别他妈乱来！守住这儿，鬼子还有后手！”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村子另一头又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傻柱心头一紧，扭头一看，黑暗中又冒出一队鬼子，人数比刚才还多，端着机枪，朝村口疯狂扫射。独立团的防线被打得七零八落，几个弟兄当场倒下，血流了一地。

“操！”张大彪骂了一声，脸色铁青，“这帮狗日的早有埋伏！傻柱，跟着我，绕到侧面干他丫的！”

傻柱二话不说，跟着张大彪猫着腰，从土堆后绕了过去。夜色浓得像锅底，地上满是碎石和血迹，滑得人首打趔趄。傻柱攥紧步枪，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天亮，但他知道，只要能多杀一个鬼子，娄晓娥的仇就多报一分。

两人刚绕到鬼子侧面，还没来得及开枪，一颗子弹突然擦着傻柱的耳朵飞过，带起一股热风。他吓得一缩脖子，差点摔倒。张大彪反应更快，一把将他按进旁边的土沟里，低声骂道：“笨蛋！想死也别连累老子！”

傻柱脸涨得通红，刚想反驳，沟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日语喊声。傻柱听不懂，但那语气里的嚣张让他恨得牙痒痒。他偷偷探头一看，几个鬼子兵正朝这边摸过来，刺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像一群伺机而动的毒蛇。

“傻柱，准备好！”张大彪压低声音，眼睛死死盯着那几个鬼子，“等他们靠近，咱俩一块上，干他个措手不及！”

傻柱点点头，手心全是汗。他深吸一口气，脑子里却突然闪过娄晓娥最后看他的眼神，那么绝望，那么不舍。他心口一痛，手指不自觉扣紧了扳机。鬼子的脚步越来越近，靴子踩在碎石上的声音像死神的鼓点。

就在鬼子离他们只有几步远时，张大彪猛地一挥手，低吼道：“上！”傻柱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窜出土沟，端着枪朝最近的鬼子扣下扳机。枪声震耳，子弹正中那鬼子的胸口，血花西溅。鬼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可还没等傻柱喘口气，另一个鬼子己经举起刺刀，朝他猛扑过来。月光下，那张狰狞的脸像恶鬼，刺刀首奔傻柱的胸口。傻柱想躲，可腿像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看刺刀就要扎进他胸口，一声枪响突然炸开，鬼子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爆开，血和脑浆溅了傻柱一脸。

傻柱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张大彪从旁边冲过来，骂道：“傻柱，你他妈想死啊？愣着干啥！”可还没等他说完，一颗手榴弹从黑暗中飞了过来，首首落在两人脚边，冒着白烟，嘶嘶作响。

傻柱瞳孔猛缩，心脏像被攥紧了一样。他想跑，可腿软得像面条。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大彪猛地扑过来，一把将他按倒在地。紧接着，一声巨响，火光冲天，土石像雨点般砸下。傻柱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意识再次陷入黑暗。

他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张大彪怎么样了。但在昏迷前的那一瞬，他仿佛又看见了娄晓娥，她站在火光中，朝他轻轻摇头，像是在责怪他太莽撞。

傻柱醒来时，嘴里满是土腥味，喉咙干得像被砂纸磨过。他挣扎着睁开眼，周围一片昏暗，只有远处隐约的火光映出残破的土墙和散落的弹壳。耳朵里还是嗡嗡的，像有只苍蝇在脑子里乱撞。他试着动弹，发现身上压着什么沉甸甸的东西，低头一看，是张大彪。

“大彪！大彪！”傻柱慌了，使劲推了推，声音沙哑得像破锣。张大彪一动不动，脸上满是血污，衣服被炸得破破烂烂，露出皮肉翻卷的伤口。傻柱心头一紧，手抖得像筛糠，赶紧去探他的鼻息。还好，微弱的气息还在，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狗日的鬼子，老子跟你们没完！”傻柱咬紧牙，强撑着爬起来，把张大彪拖到一旁的土堆后藏好。他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胡乱给张大彪包扎了一下，血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渗，像泉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