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皇宫里,易容后的云江偷偷潜入皇帝的寝殿,将自制的迷香吹向内室。
睡梦中的羽皇,此时满头大汗,嘴里不停得念叨着,“芳澜,芳澜,朕不是故意要伤你……只是,朕没得选……”
易容成先皇后模样的云江在他耳边悄悄叫着,“陛下~陛下~芳澜等你等得好苦~~”
等到羽皇被吓醒,看到一身红衣的“芳澜”,手忙脚乱,也顾不上穿鞋,披上衣服,一心想要抓住她。
可是,云江是那么好被抓住的吗?
她按照阁主的计划,一路上引导着羽皇往冷宫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寒风凛冽,羽皇跌跌撞撞得追寻着,不停得摔倒,又一次次爬起来。
而云江只觉得讽刺,更是加快了自己节奏。
羽皇在追到冷宫处,就再也找不到“芳澜”的身影,只能焦急得叫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随后,他推开冷宫的门,一阵灰尘扑鼻,让他咳嗽。
往里走去,倒下的柱子,随处可见的蜘蛛网,还有乱跑的老鼠,院里是枯草丛生……
这时,羽皇仿佛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从眼前窜过去,正准备上前,就眼前一黑,倒下了。
此时,一身红衣的云江从里面走出来,看着倒地的羽皇,还有一身黑衣的井清秋,二人相视一笑。
井清秋把羽皇拖到冷宫外的一处草垛上,冷笑了一声,“还真是便宜了他。”
说完,她从腰间拿出一粒药丸,“接下来,就在梦里好好见见故人吧!”
云江不语,只是转身,一味得倒油,然后点火。
一时间,火借风势,势如破竹,火势浩大,吞噬了冷宫。
火光之下,一红一黑越走越远。
等到天微亮,宫里的人才将火势扑灭,所有人都筋疲力尽,躺在地上。
“陛下!陛下,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人被草垛上的人吓了一跳,惊叫了一声。
……
风梧寒在书房里,只是对着窗不说话。
门外的风柒和风亦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风亦,你说王爷一首看着那扇窗,一动不动,不会出什么事吧?”
风亦摇摇头,叹了口气,“宫里着火了,是冷宫。”
“啊?那这怎么办?”
“小心应对吧,宫里不少人都被问责了,连管着内务的柳贵妃都没得幸免……”
风梧寒没想到承载着自己和母后不少悲惨记忆的冷宫,真的被一把火烧没了,一切都被大火埋葬了。
一些人刻意忽视的,也被唤醒了。
门外得到消息的牧央匆匆赶来,看到风柒和风亦摇了摇头,走到门前的脚步突然迟疑了。
他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又会变成第一次见面时的冷若冰霜,不近人情……
“让我来吧!”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牧央一看,是井清秋,便自觉退开,站在一边。
门被推开了,风梧寒怒吼,“本王是不是说过,不要来打扰我!”
迟迟不见有人说话,风梧寒这才转身,原来是一身黑衣的井清秋。
风梧寒一下子就泄了气,有气无力得说道,“你来了?”
“嗯。是在怪我手段简单吗?”
“没有,你没有错,是我的问题。我……只是竭力遗忘的记忆,突然就如潮水般涌来……”
“风梧寒,你不该把自己困在过去。芳澜师姐也不会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
风梧寒整个人都瘫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泪水顺着眼角落下。
井清秋慢慢走过去,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风梧寒就像小孩子找到了依靠一样,抱住了她的腰,压低声音抽泣。
井清秋只是拍着他的后背,摸着他的后脑勺,说着,“没事,哭吧哭吧!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小时候,师傅告诉我说,不要把期待寄托在别人身上,要把期待留给自己。只有自己才会把期待还给自己,甚至是千倍百倍。”
井清秋的手拍着他的后背,声音哽咽着继续说,“师傅还说,爱哭的孩子才能赢得更多的糖。她说,我没学会,师姐也没学会……后来,她又说,算了,在乎你的人根本舍不得让你哭……最后,她教会了我武功,医术还有管理云中阁的能力,唯独没有纯善。”
“现在我知道了,纯善的人都有一套高于世俗的约束标准,善都给了别人,换来的却是刺向自己的万千毛瑟枪。”
“风梧寒,我不是芳澜师姐,你也不会是羽皇……用来约束你们的东西,约束不了我,相反,那只会让我越挫越勇!”
……
一个时辰后,风梧寒推开门,“风柒你去准备一套本王的衣服,风亦你留意宫里的消息,想必一会儿召我入宫的旨意就下来了。”
“是,王爷!”
吩咐完,风梧寒就走下台阶,准备回房洗漱。
牧央看着从书房里走出来的井清秋,震惊得说道,“厉害了,我的姐。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井清秋甩了甩袖子,面对他的提问,留下了一句“保密”,就离开了。
大殿之上,羽皇神色疲倦,看着跪在地上的风梧寒,摆了摆手,让他免礼。
风梧寒低头退到一旁,也不看羽皇。
羽皇看着他,突然就想起了先皇后生前的好,此时连这个儿子也看顺眼了。
“翼王,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风梧寒一抬头,红润的眼角对上羽皇审视的目光,让羽皇一愣。
“吾儿,这是何意?”
羽皇身旁的大太监适时出场,“陛下,过几日便是先皇后的忌日了。翼王殿下,想必是思念母亲了……”
羽皇看了一眼大太监,又望向翼王。
风梧寒不语,这也让羽皇更加相信这个说辞,心里的愧疚也加深了些许。
“寒儿,朕曾经和你母后也是两情相悦,她更是为朕登上皇位殚精竭虑……哪怕后来……你也要相信朕始终是爱你母后的。如今,她不在了,朕会弥补你的……”
风梧寒忍着心底的恶心,奉承着,“父皇不要这么说,儿臣一首念着母后。如果母后知道,您也念着她,想必她也会感激您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羽皇摸着胡子,倍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