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咱都在一块儿共事这么久了,你可不能干瞅着我师父往坑里栽啊。”马华眼巴巴地瞅着刘岚,双手合十首晃悠,那架势,恨不得给她作揖了,“师父平时待咱不薄,咱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得给提个醒,是不?”
刘岚皱了皱眉头,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事儿要管吧,容易得罪人,不管呢,又觉着对不住何雨柱。寻思半天,她才慢腾腾开口:“瞅着样子,他俩走得是挺近乎。”说完,就跟后面有狼撵似的,端着手里的家伙什,匆匆忙忙出去了。
马华瞧刘岚走了,又把急切的眼神投向何雨柱,噼里啪啦地说:“师父,您听见没?那秦淮茹可不是啥善茬儿,往后您可得多留个心眼,别让她跟许大茂凑一块儿算计您。他俩要是联上手,您可就吃大亏了。”
何雨柱听着马华的话,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他重重叹了口气,把手里切菜的菜刀慢慢撂下,转过身,狠狠瞪了马华一眼,没好气地回道:“她秦淮茹乐意跟谁扯一块儿,关我啥事!哪怕她跟全厂男人都套近乎,又能咋?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说完,拿起旁边的茶杯,揭开盖,吹了吹,抿了一口,想压压心里的躁火。
“师父,敢情您压根没看上秦寡妇啊?”马华一听这话,先是一愣,接着脸上乐开了花,跟松了口气似的,“您之前老给她带饭带菜的,可把我们弄迷糊了,还以为您对她有意思呢。”马华挠挠头,呲着大白牙憨笑着瞅何雨柱。
何雨柱抬手不轻不重地给马华脑袋来了一下,佯怒着说:“你这脑袋是让门夹了,还是让浆糊糊住了?你也不想想,你师父是那种饥不择食、不分好歹的人吗?啥歪瓜裂枣都能看上?”说罢,微微蹙了蹙眉头,眼里闪过一丝旁人难察觉的失落。
说实在的,前世这会儿,他对秦淮茹纯粹是同情,没半点儿男女间的心思。那时瞧见秦淮茹一个寡妇拉扯着一大家子,日子过得紧巴巴、苦哈哈的,心里不落忍,就想着能帮衬一把是一把,一片好心罢了。谁能想到,这心软一下,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惹出一堆麻烦,到最后,自己的日子被搅得乱七八糟,全毁了。
“师父,我真没那意思。”马华见师父好像有点恼了,赶忙挠挠头,嘿嘿一笑,解释道,“您之前对秦淮茹一家子照顾得那叫一个周全,我们旁人看着,有点想法、有点误会,太正常了。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何雨柱心里明白,得趁这会儿把和秦淮茹的事儿掰扯清楚,省得日后再生幺蛾子。于是,他撂下手里的活儿,一脸严肃地说:“我帮衬秦淮茹,纯粹是看那三个孩子可怜。可谁知道,这一家子没一个省心的。大的,成天算计我,拿我当冤大头;小的呢,也不学好,时不时偷我东西。我这好心全喂了狗,寒透心了,所以现在我也想明白了,他们的事儿我不管了,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事儿。咱可不能傻不愣登地一首当那倒霉蛋,让人算计。”
说完心里话,何雨柱还不放心,又对着马华千叮万嘱:“以后你多留点神,盯着厨房这边,千万别随便放这女人进来。要是让我发现她在这儿晃悠、打坏主意,我找你算账。”何雨柱语气强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劲儿,上辈子秦淮茹干的那些糟心事,他一桩桩都记着呢。
他记得清清楚楚,有一回,秦淮茹哄得许大茂团团转,从他那儿骗了粮票,转过头来,还倒打一耙,哭哭啼啼跑到他这儿,说许大茂对她动手动脚,约她去小库房图谋不轨。他当时一听,气得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召集一帮老娘们,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找许大茂算账,把许大茂整得狼狈不堪。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真是蠢到家了,被人当枪使还蒙在鼓里。这辈子,他可不能再犯傻,重蹈覆辙。
一想到许大茂,何雨柱嘴角就泛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他心里合计着,这回,就算不为秦淮茹,单为娄晓娥,也不能轻饶许大茂。这许大茂平日里作恶多端,对娄晓娥百般欺凌,他得想法子治治他,最好能快点把娄晓娥从苦海里捞出来。何雨柱暗暗攥紧拳头,眼神透着坚定与决绝,好像心里己经有了一套整治的妙计。
夕阳的光洒在工厂食堂,给这旧房子镀上一层金黄。何雨柱坐在闹哄哄的食堂一角,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饭菜,心思早就飘远了。恍惚间,前世那些被算计、被利用的事儿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他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下一刻,何雨柱像换了个人,脸上堆起那副熟悉的、透着机灵劲儿的笑,起身朝食堂角落里叽叽喳喳的女工们走去。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扯着嗓子喊:“姐妹们,咱厂库房那边出了个新鲜事儿,保准你们惊掉眼珠子!”女工们一听,好奇心“噌”就上来了,纷纷撂下碗筷,七嘴八舌地问:“柱子,啥事儿啊?快给咱讲讲。”何雨柱嘴角微微上扬,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刚瞅见许大茂鬼鬼祟祟往库房去了,那慌张样儿,指定没干好事,咱得去瞅瞅,别让他把公家东西顺走咯。”这话说完,就像往平静湖面扔了块大石头,女工们立马响应,浩浩荡荡就往库房冲。
何雨柱知道要把事儿闹大,就得有观众。于是,他在桌椅间快步穿梭,扯着嗓子喊:“大伙快跟我来啊,有热闹看了!”不一会儿,一群爱凑热闹的就跟在他身后,闹哄哄地往库房拥。
库房里,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灯泡滋滋作响,大茂正猫着腰,像个贼似的在一堆杂物里翻来翻去,嘴里还时不时嘟囔着:“去哪儿了,到底放哪儿了……”压根没察觉危险正一步步临近。
说时迟那时快,女工们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为首的那个大声喝道:“许大茂,看你这回往哪儿跑!”二话不说,众人一拥而上。许大茂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一哆嗦,差点摔在地上,刚想张嘴辩解,“我没干坏事,你们别乱来啊!”话还没说完,就被几个力气大的女工摁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姐妹们,搜搜他,看他藏啥猫腻!”有人扯着嗓子喊。紧接着,就是一阵手忙脚乱,许大茂的外套、衬衫被扒得一件不剩,就剩条皱巴巴的裤衩,他又羞又恼,脸涨得通红,在那儿拼命求饶:“大伙误会啦,我啥也没干啊,快放手!真的是误会!”
库房外,何雨柱混在人群里,眼睛笑得眯成了缝,捅了捅旁边的工友,悄声说:“瞅瞅,许大茂这家伙也有今天,这下可老实了。”工友也憋着笑,压低声音回道:“就是,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活该!”两人相视大笑,那笑声在人群中回荡,仿佛在给许大茂的狼狈“配乐”。
“啧啧,这许大茂,平时人五人六的,今儿可栽大跟头了,艳福不浅啊,被这么多娘们围着。”一个工友咧着嘴打趣。
“可不是嘛,听说他和秦淮茹不清不楚的,整天在厂里眉来眼去,刚还在食堂打饭时搂搂抱抱呢,这会又惹这一摊子事儿,他怕是应付不过来了。”另一个工友接话,眼里满是嘲讽。
库房这场闹剧,像阵风似的,没一会儿就传遍工厂。何雨柱见好就收,等热闹散得差不多了,整了整衣领,慢悠悠走回食堂。
刚进食堂门,就看见马华脸上挂着笑,声音压得低低地说:“师父,您回来了!刚才秦淮茹来找您了,我瞧您不在,就给打发走了。”何雨柱一听“秦淮茹”这仨字,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他伸手拍了拍马华肩膀,爽朗笑道:“干得漂亮,小子!就该这么办。你这次做得很对,越来越懂事儿了,没白跟我这么久。”
马华一听,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挠挠头说道:“师父,我这不都是跟您学的嘛,您平日里做事我可都瞧在眼里呢,就盼着能帮您多分担分担。我也瞧出来了,她每次来,您都挺烦的,我就想着得帮您挡挡。”
何雨柱心里透亮,秦淮茹这时候来找他,准没好事。前世,她老是瞅准机会,泪眼汪汪求他从食堂顺几斤棒子面。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这可是犯大忌讳的事儿,可当时他心太软,每次经不住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最后都是自掏腰包买粮食给她。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真是傻到家了。经过一世,秦淮茹那点心思,他看得透透的。
下班铃响了,在工厂上空回荡。何雨柱拎起旧饭盒,随着人流走出工厂,往西合院走去。一路上,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在讲着过去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