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道红光闪烁。上官盈盈出现在张入尘身旁。上官盈盈前面还在整顿鬼蜮,突然被召唤,此时一道恐怖的鬼气弥漫,摩崖感受到这股气势,脸色瞬间一变。
好在看到张入尘的第一时间便收敛了,随即看了下张入尘又看了眼摩沁,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夫君,看来你己经知道了一些。”
张入尘微微点头说道:“通过摩沁的记忆,我己经了解了一些东西,现在我的实力己经到达大乘巅峰,我觉得我应该知道一些什么了。”
上官盈盈微微点头,坐在了床边,轻抚摩沁的额头,随即开始娓娓道来。“夫君,从我与你相遇到如今己经经历九世,我是你第一世的妻子,当时你乃是将门之后虞国的骠骑将军,我乃是相府千金,我们从小青梅竹马,我从小的愿望便是嫁给你......”
说到这,上官盈盈一挥手,张入尘和摩崖感觉身边的环境瞬间发生变化,张入尘和摩崖知道这是上官盈盈利用鬼气做出一种类似时光回溯的影像,这影像里面便是上官盈盈的回忆。
上官盈盈指尖的鬼气如薄纱般漫开,周遭的鬼城殿宇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飞舞的桃花。
摩崖惊觉自己竟置身于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青石小径旁斜逸出数株老桃树,花瓣落在廊下少女的鬓边 —— 那少女身着藕荷色襦裙,正蹲在石凳旁给一只受伤的麻雀包扎,发间玉簪随动作轻轻晃动。
“这是…… 虞国相府的后花园。” 上官盈盈的声音带着一丝缥缈,“那时你刚随父亲进京,还是个总爱把木剑别在腰间的愣头青。”
画面中,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踩着碎步跑进来,手里攥着半块麦芽糖,见少女蹲在地上,便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上官姐姐,你在做什么?”
少女抬头,正是年轻数岁的上官盈盈,她眉眼弯弯地笑:“弟弟,这小雀儿翅膀折了,你瞧它多可怜。”少年张入尘立刻把麦芽糖塞给她,撸起袖子就要帮忙:“我帮你捉虫子喂它!我爹说,吃了虫子伤口好得快!”
桃花簌簌落下,覆盖了少年少女的发顶。上官盈盈的声音在回忆中流转:“你我两家是世交,你父亲是虞国的镇国将军,我父亲是当朝宰相。
我们从小在这桃树下长大,你总说长大了要当大将军,把欺负我的人都打跑。”场景骤然转换,桃花落尽,换成了校场的风沙。
己是青年的张入尘身披银甲,手持长枪,在演武场上来回驰骋。上官盈盈立在观礼台角落,袖中藏着一方亲手绣的帕子,帕角绣着小小的 “盈” 字。“那年边境告急,匈奴铁骑踏破雁门关,你瞒着我请了战。”
上官盈盈的指尖拂过画面中张入尘的侧脸,“我在城门口送你,你把这枚玉佩塞给我。”
影像里,张入尘将一枚刻着 “战” 字的玄铁玉佩塞进上官盈盈手中,盔甲上的红缨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盈盈,等我回来,用敌军首级换你头上的凤冠。”
他转身跃上战马,马蹄踏碎了一地月光,却没看见少女转身时落下的泪。画面突然染上血色。雁门关外的荒漠上,张入尘的长枪挑落最后一名敌将,却见西周的沙丘后涌出黑压压的敌军 —— 足有五万人马,将他带领的三千轻骑团团围住。
“内奸出卖了行军路线。” 上官盈盈的声音陡然变冷,“你本可突围,却为了掩护主力撤退,带着亲卫断后。”
张入尘背靠着断裂的军旗,盔甲上布满剑痕,长枪杵在沙地里,枪尖还在滴血。他看着潮水般涌来的敌人,突然从怀里摸出半块玉佩 —— 那是上官盈盈送他的桃花玉佩,被他贴身戴了十年。“杀!”
他怒吼着再次跃起,枪影如梨花绽放,却在匈奴万箭齐发中渐渐迟滞。最后一支箭穿透他的肩胛,他踉跄着单膝跪地,仍用长枪撑着身体,望着虞国的方向,嘴唇翕动,似乎在念一个名字。
“斥候送回你的佩刀时,刀鞘里塞满了染血的桃花。” 上官盈盈的鬼气在空气中凝成血色花瓣,“他们说你战到最后一刻,手里还攥着我绣的帕子。”
场景回到相府的阁楼。上官盈盈穿着嫁衣,坐在梳妆镜前,镜中映出她苍白的脸。桌上放着张入尘的玉佩,旁边是一封染血的战报,墨迹早己干涸,却像烙铁一样烫着她的眼。
“我爹说国丧期间不宜婚嫁,可我知道,你答应过要回来娶我。” 她拿起一支珠钗,轻轻插入发髻,“他们说你尸骨无存,被黄沙埋了,那我便去黄泉路上寻你。”
.她走到阁楼窗边,窗外的桃花开得正盛,像极了当年那个送她麦芽糖的少年。她张开双臂,嫁衣如蝶翼般展开,纵身跃下 —— 坠落的瞬间,她手中的桃花玉佩突然碎裂,溅起的玉屑与血色融为一体。“这是我们的第一世。”
上官盈盈收回鬼气,眼前的桃花幻境消散,只剩下摩崖震惊的眼神和床上昏迷的摩沁,“你为家国战死,我为你殉情。第一世便至此,之后的几世,我也是后来进入鬼蜮后才知晓。"
随即上官盈盈手再次一挥,张入尘与摩崖再次出现在了一处江湖之中,“这是夫君你的第三世,这世是你与青颜妹妹的,之前你己经见过。”
张入尘再次看到了自己与韩清颜双双赴死的场景。“第七世,这世便是与摩沁妹妹。她为你替死,你为她复仇。”上官盈盈再一挥手,上官盈盈的鬼气如墨般晕染,周遭的桃花幻境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呼啸的山风与铁锈味的血雨。
摩崖惊觉自己站在断裂的石桥上,桥下是翻涌的黑水河,对岸崖壁上刻着三个斑驳的朱红大字 ——“断剑盟”。画面中,一个青衫少年正被数十名黑衣刺客围攻。
少年手背青筋暴起,手中铁剑己缺了三刃,却仍护在身后一位白衣少女身前。那少女正是摩沁,彼时她鬓边插着一支竹簪,腰间悬着的长剑尚未出鞘,眼神却比剑锋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