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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回想起马车遇袭的事情，楚无疾感觉还是有很多矛盾点的，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
可是，他作为山中人、棋中子，就连修行的门道都是刚刚才知晓一二，根本就没那个眼力去捋清楚这些疑点。
正如“人无语到一定程度，反而会笑出来”一般，当矛盾点多到难以理解的程度，楚无疾索性就摆了。
就连现在冷不丁听见这姑娘道歉，莫名其妙来了句“对不起”，楚无疾都没有太强烈的好奇心去探究。
特别是他一个大老爷们，当着一位姑娘的面露出了“猛男落泪”的样子，楚无疾只顾得上眼前的尴尬。
他接过手帕，擦掉洋葱熏出来的泪水，讪笑了一声，说道：
“云姑娘想知道大白蛇袭击的后续吗？说来复杂......咳，前些天我才安葬了娘亲，后面又发生了一些变故。”
云清莹先前就在三泉圩处，听两位前辈提及楚无疾安葬亲人的事，没想到是真的！
她自知失言，自责的咬了咬唇瓣，视线又落在了楚无疾的头发上。
就算是当初他在京城连轴转，又输了比武那会儿，都没有见到他这般憔悴落魄。
这种落魄并非源自外表、衣着，而是整个人的气质消极，丢了那份意气风发的自在从容......
“抱歉，我不该问这个的，是我多嘴愚钝！”
“没事，犯不上自责，此事与你没有关系，你当时若是留下来，我们两个的实力加起来也做不到什么。
切勿拿性命安危来感动自己，姜夫人会伤心难过的！”
楚无疾殷切的劝诫完，心中还有几分庆幸，得亏这姑娘没有执着追问后续。
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大白蛇变成了小姨，还用那种越界的方式，把功德气运传渡给他，后面小姨长眠在石棺之后，遗体还被窃走了。
云清莹没敢与楚无疾直视，她本就不善对话聊天，无言了一阵子，又道歉起来了：
“对不起......”
“别道歉啦~你又没做错什么，不要随意揽责任给自己！”
楚无疾无奈的苦笑道，他真的要被这姑娘逗乐了。
还以为有压力的是他这边，怎么云清莹的压力也莫名其妙的大。
她们母女明明就是被无辜牵扯进来的，小姨当时还打算给她们来上一尾巴，幸好没有真的打中，否则就是命案了。
而且，这位喜欢冷着脸蛋的少女，刚刚一个劲儿道歉的模样，让楚无疾想到了自己。
他前些天在狐仙子面前，则是一个劲儿的道谢，恨不得每说一句话，都带上一个“感激不尽”。
这倒是挺有缘分！
楚无疾在附近找了个好位置，拉着她一同坐下，而后聊道：
“别顾着说我了，云姑娘，你后来如何了？”
云清莹在楚无疾旁边曲腿而坐，说道：
“我与娘亲走远了之后，又折返回来，想为你分担一点压力，但当时楚兄与那白蛇都不见了踪影。
我们母女则在师尊宁仙芝的护送下，前往了神霄宗，花了几天适应那里的生活，而后就开始修行......”
楚无疾心安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小姨袭击马车的事，没有对她们造成影响，他又好奇道：
“神霄宗就是世人口中的山上仙家吧，怎么样的？”
“当得上世外仙境的称呼，很漂亮！每天都生活在云巅之上，走下云层才能看见世间。”
“还不赖！仙人们都是什么样子的，做派是不是仙风道骨、缥缈出尘的？”
“我初上山时，也有过这种想法，后面发现跟尘世中的人......差不多，有酒鬼，有急性子，有老古董，真要说性情淡然出尘，应该就是我师尊那样的。”
云清莹的上山时日很短，见得不多，连宗门圣地都没逛遍，但总归是见过一点人与事的。
不过她讲故事的功底，实在是乏力得离谱，几乎就是小孩子的流水账。
早晨睁眼、下床、穿衣、吐纳练功，上午又如何如何......
幸好楚无疾对仙家世界，确实有着很多的好奇，能知晓这些弟子日常，也算是满足了一点好奇心，不然高低得吐槽她几句。
......
秋夜下，山林中，溪水边，
一男一女相邻而坐，以溪水为伴，即便对岸有吊死鬼游荡，那也不影响月夜畅聊的快意轻松。
男郎穿着英武黑袍，身板笔挺雄俊，随意扎起的黑发好似落上了白雪，平添一份神秘感，中和了他在野兽堆里学来的侵略野性，宛如猛兽在冬雪里沉眠，收敛了肃杀，但莫名怆凉孤寂。
女郎一袭寒色裙袍，领口严实，纤细的脖颈半露，内里的高耸奶脯将衣襟撑出不俗的弧度，小臂处的衣袖是半透明的轻纱，雪**臂上的一抹少女红润，成了素白衣装上的绝妙点缀，出尘又不失灵动。
当然，这只是衣着气质上有几分灵动，云清莹这姑娘还是挺冷淡呆瓜的。
虽然绝对谈不上是呆萌，但是这位少女的冷淡漠然，在楚无疾眼里丝毫没有不可触及的距离感。
云清莹把自己的流水账说完了，想起了一件事，道：
“我师尊说，她与白夫人是好友，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你随我去山上的，宁师尊会领你一同修行的！”
嗯？那位女仙人与我娘是好友？
要带我上山的，不是女鬼附体的“失忆干娘”吗，难不成娘亲之前真的认识一位女仙人？
楚无疾感觉这里就挺矛盾的，但是小姨也说过，白素锦做过很多好事，还有庙宇，功德圆满，认识个女仙人应该不奇怪。
......原来我在神霄宗还是有点人脉关系的呀！
可楚无疾又不太急着上山去钻研那神仙大道，自己这边已经答应过涂山有容了，要给小狐狸们当好铲屎官。
临时改投别的地方，跟见到了新的好处，立马就翻脸变卦似的，实在不妥！
更何况，涂山有容为他详细分析了一番，要在半年内见效，肉身淬炼是最有效果的。
若是走正统修仙的路子，半年能有什么效果？
明确了目标之后，就不可再骑驴找马了，随意动摇内心，容易熊掌和鱼都丢失了。
云清莹见楚无疾突然沉默，疑惑问道：
“是有难言之隐吗？我师尊应该乐意帮你解决的！”
楚无疾摇头，又拿出了感激的态度，浅笑道：
“绝不是你想的那般，我只是这半年内有急事去处理，比修那神仙大道都重要！也请云姑娘不要与你师尊提起我。”
“为何？”
“一点人情世故吧。”
“我师尊不看重那些人情世故。”
“我不是说宁仙师市侩耍架子，而是我做晚辈应当有礼数。试想一下，宁仙师是何等身份，天上仙人！她以照顾好友之子来找我，说要照顾我，我却推脱说半年后再来找我，那我不就成摆架子的人了吗？”
“......似乎，确实如此。”云清莹一边想，一边点头，觉得有点道理。
“我再与你细讲一番其中的关系......”楚无疾旋即开始了小课堂。
宁师尊作为他娘亲的好友，要是听说了好友遗子的消息，却无动于衷，那就属于是她做事不厚道了，她自己的心中都容易过意不去。
无形中，就相当于架住了宁师尊，她在道义情义上，不得不去找好友之子，提出照顾他。
可到时宁师尊亲自过来找楚无疾，楚无疾又与狐仙子有约在先，并且还得花时间去寻找蝎子精的下落，没法回应宁师尊的好意，只能推脱对方的援手。
半年后，楚无疾的事情解决好了，他一想到自己拒绝过宁师尊的援手，哪里还有脸去求那位高高在上的仙人，再接纳他一次？
这就等于云清莹一开口，直接架住了两个人，还让楚无疾断了一条路。
“......但只要云姑娘你隐瞒我的下落，不提我的事，或者说半年后再提，到时我再去投靠宁师尊，这样谁都不难做，岂不是更好？”
云清莹听得有点愣，完全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的门道，她有种望洋兴叹的无力感：
“好复杂......”
有些时候，人情世故确实很讨厌，诸如求人办事得送礼、酒桌敬酒，晚辈得接受长辈的刁难等等，都是让人深恶痛绝的。
但是，人情世故的本意，其实是替别人着想，譬如男性患者有难言之隐，委婉说“我有一个朋友”，大夫这时就得看破不说破，而不是直接回一句“不用装，我知道羊萎早.泄的就是你小子”。
这其中的道理，楚无疾明白，但是实际也做不到时时都能察言观色，经常反应不过来。
温皇后那一次就是如此，不当面道歉一次是真的不行。
楚无疾无奈的叹道：
“我也觉得复杂，哪怕知道却不一定能时刻做到，伤害了别人，过了一段时间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云清莹转过头来，古怪的打量了他一眼，难道他是在说比武的事，变相承认自己当时处理得不妥？
“那我要怎么做？就当做不知道吗？”
“对，实在是心有困惑的话，你寻别的长辈，旁敲侧推的问一问，看看对方的看法。”
云清莹觉得在理，回去之后跟娘亲聊聊这件事好了。
看看是不是真的像楚无疾说的一样，自己好心道出他的下落，反而会让两方人难做。
“楚兄，你现在可有难处，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吗？”
“难处......”
楚无疾这一时间还真的说不上来，他的肉身淬炼也算是走上正轨，有强大的狐仙子指点，没有处境上的难处。
但是别的方面，还真有不少。
蝎子精的下落就是一个大问题，但云清莹刚刚拜入神霄宗，满打满算不到一个月，估计能接触到的情报有限，宗门的地头都没认全呢。
刚拜师就分神去操心些有的没的，容易在师门长辈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要是在云泽乡和离火京城都找不到情报，再麻烦她去问问吧。
对了，小狐狸们的事！
若是云清莹能治好它们的牙齿，那他楚无疾就能早点外出去调查蝎子精了，少了一份顾虑。
“我最近这一个月都不会离开这附近，得照顾这些小狐狸，你能帮我治好它们的牙齿吗？”
少女看向那几只睡着了的小白狐，在三泉圩隐居的那位前辈，说他已经出手治过这几只狐狸了。
“它们过几天就会好的。”
楚无疾纳闷，他怎么没见到云清莹施法，难道这眼睛还得练？
“不止这几只，还有很多只，牙齿都被人拔了。”
“我，我在治疗上的法术还没练得融会贯通，过几天再来，可以吗？”
“行，四天后，我们在三泉圩碰面，云姑娘看合不合适，我赶路得靠走，比不得你腾云驾雾，嗖一下就飞过去了。”
云清莹主动说道：“我可以主动去你待的地方，这样就不用你跑得繁琐疲惫。”
这确实是个办法，但是楚无疾担心涂山有容不方便，她未必喜欢外人叨扰，而且她说自己当下的存在类似那些执念强烈的厉鬼。
不好让云清莹这位仙家弟子接触，要是她的师尊发现了什么怨气，云清莹也不好做。
楚无疾找了个借口，婉拒道：
“不妥，这些小狐狸经历过变故，警惕胆小得厉害，有外人去了领地，它们就想逃跑了。也就这几只小狐狸的灵性足，知道我不会害它们，方才愿意这么亲近的。”
对于狐狸的习性，云清莹还是知晓一些的。
云府中就有过几个旁系的孩子，一时兴起就吩咐去猎户逮了只野赤狐，想豢养成宠。
结果那赤狐很怕人，每天就想着在园林里刨坑挖洞躲起来，挖得园林都差点毁了，家丁一阻止就以为有人要害它，应激排出很臭的味道，一时间家宅不宁，族老们命令家仆打死了那野狐狸，还惩罚了几个旁系孩子一顿。
回想起这件事，云清莹不作强求，道：
“那行，四天后在三泉圩见面......我能摸摸这几只白狐狸吗？”
“摸吧。”
楚无疾笑着点了点头，少女这才把悬着的玉手，轻轻抚落在白狐狸的身上，狐狸睁开眼睛，发现是陌生女子，顿时有点警惕，但是见到楚无疾还在身边，便安心继续歇着。
......
云清莹回去与酒酒前辈碰面了，不能让长辈等太久，离开前没忘记取一点酒。
不过楚无疾没有酒具，而云清莹过来时也没有带上酒葫芦，无奈之下，她只能用嫩的纤手，从酒缸里捧了一抔酒水，腾云而去。
三泉圩的酒窖里，酒舞道人见到云清莹捧在手心里的这几口酒，没有责怪她，更多还是觉得有趣。
“那小酒鬼是有点识货的，上次尝过开坛酒后，这次直接买走了一整缸，他不卖酒给你很正常，只让清莹捧一抔酒回来，怨不得你。”
“......呃，谢酒酒前辈体谅。”
两人返回神霄宗后，云清莹第一时间就找到母亲姜氏，聊了聊那人情世故之道。
出于隐瞒的考虑，云清莹没有说出楚无疾的名字，而是用“不愿透露姓名的楚某人”来指代。
姜夫人听女儿说完，自然就知晓了这人正是下落不明的楚无疾，得知那位同行的少年郎平安无事，心中松了一口气。
虽然接触不多，但是在马车上同行的几天路途里，姜夫人还是挺喜欢那孩子的，合眼缘，也觉得他长得极好。
人的思绪回到女儿的问题上，道：
“你刚刚说的人情世故，确实是有道理的，好心办事不一定有好结果，还有可能给别人惹麻烦......
不过，你要是把这番话告诉宁前辈，道明楚无疾的顾虑，宁前辈她自然知道怎么在顾及那孩子的情况下，偷偷帮到他。
清莹你要是一直隐瞒着，反而会害得你的师尊一直担忧着那孩子，为人弟子，如何能这般不体谅师尊？”
云清莹觉得十分有道理，她决定折中一下，过半个月再与师尊宁仙芝坦白，这样算是两边都照顾到了。
她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板着瓷丽精致的脸蛋，认真的强调道：
“娘，我没有说那人是楚无疾！”
“知道~娘明白的，是楚某人，不是楚无疾！”
姜夫人无奈的笑道，她又想起了一件事，追问：
“对了，那孩子现在是什么状况？”
云清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楚无疾独行在山间的孤寂身影，还有他在不经意间流下的泪水，少女的心情都跟着沉重起来，道：
“他......白夫人不幸辞世了，楚无疾安葬好了娘亲后，头发都白了，整个人都失魂落魄，与我聊天时倒是能有说有笑。”
姜夫人不禁为他感到心酸惋惜，摇头叹道：
“楚无疾他多半是强颜欢笑，压下心中的伤感与你夜聊了那么久。
还记得在马车上的时候吗，白夫人说想听听往事，那孩子讲到口干舌燥，都没有厌烦的意思，只为了让白夫人开心一些。”
云清莹点了点头。
她当时就有这种感觉，现在听母亲这么说，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感觉。
......
楚无疾回到了瀑布水潭，主动说起了自己与一位仙家弟子碰面的事，要是隐瞒不说，被误以为暗藏阴谋就不妙了。
“涂山仙子，我在京城里认识的一位姑娘，现在成了那神霄宗的弟子，刚刚意外偶遇了她，拖她治好了小狐狸。我与她约好了四天后见面，到时让她继续治疗小狐狸的牙齿。”
媚态入骨的狐仙子，对此倒没有表示什么不满，只是提醒道：
“别带到奴家的跟前来就行，要是被当做厉鬼来喊打喊杀，那就难办了~”
楚无疾点头，不敢在这种事情上说笑：
“嗯，当时我就有这种顾虑，所以我没让朋友跟着过来，只是约定了四天之后，在三泉圩见面，要是涂山仙子方便的话，倒是可以在此布下什么隐世的结界，那就免去许多顾虑。”
涂山有容点了点头，她肯定是有这个打算的。
她深知自己当下的状态不稳定，能长存到现在都属于意外事故，好比牛头马面预定了三更带人上路，结果不小心迷路了一样，谁知道什么时候又找对了路呢？
“过一阵子再布置吧，小郎君不是狐族，一旦布下了结界，你就不方便出入了。”
楚无疾在水潭四周，物色了一处土壤肥沃的地方，开始着手移植果树。
灵智未开的小狐狸们，精力旺盛，喜欢刨坑，正好让它们帮忙挖坑种树。
不知不觉间，就有种玩帕鲁种田建造的既视感，指挥着小动物们建造家园。
楚无疾一边忙着种树，一边与狐仙子搭话：
“涂山仙子，你过去认识的神霄宗，是什么样子的呢？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黑历史？”
躺在水潭边的狐女，打着哈欠，心中觉得有趣。
像楚无疾这种刚刚接触修行的人，应当是对各大宗门势力的特点、光辉事迹感兴趣才对。
他倒好，上来就问有没有黑历史。
涂山有容借着他的这个问题，回忆了一下当年的许多人，无论朋友，还是对手。
“神霄宗的传承相当悠久，五雷正法，威力惊人。黑历史的话，当年倒是没听说多少，只是奴家判断以后得出点事情。”
“怎么还预估正派宗门会出事的，占卜法术？”
“不是，神霄宗在好些年前，奉行宁缺毋滥的路子，不追究成为大派，有那么几个弟子就行，后面险些断了传承，就转而放开收徒的限制，广受弟子。”
仅凭这一事情，就判断神霄宗会有点事情发生了吗？
楚无疾看着不像是占卜来的结果，没有多做评价，专心种树。
忙活了一整天，可算是把果树给栽种好了。
五棵果树，一年两熟，再加上小狐狸们偶尔外出找点野果子，应该是能解决温饱，起码不会饿死。
毕竟再怎么说，幸存下来的小狐狸们就不到三十只，吃不了多少东西。
但保守起见，还是得再整点作物之类的，等云清莹过来把小狐狸们的牙齿治好了，它们就相当于恢复了狩猎能力。
楚无疾可以提前完成自己的铲屎官任务。
“还有一件事，涂山仙子，我的头发怎么白了，是因为太阴月华的灵力影响吗？”
涂山有容睁开了一只眸子，不可否认楚无疾的这样俊俏脸庞，头发泛白都别有一番养眼的观感。她认真的回道：
“那可不会，灵力是滋养身体的，你这单纯就是先前太伤心消沉了而已，打击到了自我。只不过你的身体气血太茁壮，这种心伤带来的影响，愣是过了这么些天，方才逐渐显现出来。”
楚无疾没想到答案与自己的猜想，会有这么大的出入。
“我觉得自己没有那么伤心呀！”
“那小郎君的头发怎么白了，奴家帮你染的吗？”
“......”
楚无疾这一下就被反驳得哑口无言了。
也许先前的某几个时辰里，他真的极度伤心难过了吧？
后面可能因为种种转机，很快又乐观了起来，但不能因为自愈得快了，就否认了一度受到的伤痛。
*
又修行了两天，楚无疾在狐仙子的辅助下，成功接到了一缕少阳时刻的灵气，有点刺眼。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往后估计就能做到“孔子东游，见两小女儿便日”，又或是“余忆童稚时，能张目就日”的境界！
“涂山仙子，我带小狐狸们去治牙了，回来再带点酒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