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助过小狐狸?
楚无疾疑惑不解,只是被这些小狐狸偷吃了半车的果子,也算是缘?
怎么像是强行硬塞的缘......不对,难道是说靖安王府的那窝小狐狸?!
楚无疾多观察了周围的小白狐几眼,发现它们的牙齿都被拔了,吃东西格外费劲,几乎就是在用口腔在慢慢压碎食物,才能吞入肚子。
跟王府里的那窝小狐狸一个状况!
狐女留意到楚无疾的反应,说道:
“看来你已经想起自己偶然救过的小狐狸了,这是你与这支狐族结下的善缘,奴家也不需要你正式拜师,因为奴家只能领你走上修行正途,教不了多久。”
狐女的话语顿住,她在等待着楚无疾的回应。
楚无疾感觉这没有什么好犹豫的,给小狐狸们当铲屎官的话,还能让干娘的棺材多待半年,何乐而不为呢?
他把木板车上的四坛酒拿过来,说道:
“晚辈不知修行中人的拜师礼是如何的,姑且赠酒谢师恩,正好这就还叫做‘狐仙酒’,酒坊的祖先见过一位狐女的身影,以此命名。
希望狐仙前辈能宽恕晚辈先前的鲁莽冒犯!”
狐女笑道:
“要不是你身上的那缕善缘,奴家肯定挖了你的眼睛~!
对了,你总称呼前辈不是个事儿,奴家名为涂山有容。”
有容乃大,这位狐仙前辈在身材上,确实担得起“有容”二字,楚无疾是十分认可的。
他赶紧开了一坛酒,发现没有杯子,只能整坛递给涂山有容,自己又另开了一坛子,表示敬酒,先灌了自己一坛子。
楚无疾没有喝酒的经验,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酒量,但为了诚意,没敢含糊。
这一坛子醇香的狐仙酒下肚,他的头脑有点晕乎,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婀娜多姿,天然妩媚的狐仙也开始畅饮。
两人对饮,她竟然比楚无疾还快一步喝光,喝完也不见醉,眼神清明,脸颊却泛起了酒意红醺,更是美艳得不可方物。
“涂山仙子,我干娘的棺材一事,可否通融半年?”
楚无疾趁机又问了一次,莫名有种在酒桌上求人办事的味道。
这位狐仙子对楚无疾的善意,终究是多一些的,她不介意自己的洞府变成这孩子的家人之冢。
“可以,你大可一直安放下去,奴家在此待不了太久,况且你干娘的石棺里是空的,就当做是一件摆饰好了。”
“谢过涂山仙......嗯?石棺空的?”
楚无疾瞬间酒醒了,他怕自己的意识还迷糊,赶紧去水边洗了把脸,确认自己刚刚没有听错。
“涂山仙子,你刚刚说什么,石棺里是空的?”
“对,你进去看一眼便知。”
闻言,楚无疾顾不上回应了,急忙爬起来,飞一般冲进瀑布洞穴里,直奔那副石棺。
小姨当时用法术雕刻出这副石棺时,楚无疾就在旁边看着,很清楚石棺是完全没有开口的,就连棺内空间的石料,都是凭空运出来的。
阔别此地正好七日,楚无疾再次站在这副石棺前,赫然发现棺材板上多了一个小口子!
小拇指大小,小蛇钻过都费劲。
他极力往里面看,勉强能确认里面是空的,看不见干娘的遗体!
楚无疾呆滞在原地,眼眸瞪大,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脑子飞快的思索着:
“小姨诈尸跑了?不对,她要诈尸的话,根本不用打孔,直接穿透过来就行,不必留下这种破绽。”
他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小姨那会儿是直接走进石棺内的,轻松写意,放在外界都是“飞天遁地”的通天本事,她都不屑于炫耀嘚瑟,只当呼吸一般自然。
小姨若想偷偷离开,定然是不想被他发现的,也就不会留下这个小孔......
另有其人,将干娘的功德身躯窃走了?!
楚无疾想不出谁会做这种事。
忽然间,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药铺寡妇的身影,她给了一副安神汤的方子,当晚就引得女鬼附身到干娘的遗体中。
事后,楚无疾还去过那间药铺一趟,但是那里根本就没有药铺,荒废许久。
“......会是那药铺寡妇吗?”
楚无疾又狂奔出洞穴,来到涂山有容的跟前,她仍旧坐在原来的大石头上,见到楚无疾的反应,知道这其中多半是还有些别的趣事展开。
“你想问奴家什么?想知晓是谁做的吗?”
“是的,似乎是有贼人偷了我娘的遗体......涂山仙子过来时,有发现可疑的线索吗?”
楚无疾道出了自己方才的思索,判断干娘不会自行诈尸离开。
涂山有容一跃而起,身姿灵动似舞姿,她的玉足落在水潭上,接连几步轻踏,如蜻蜓点水,精致走向洞穴,洞口的瀑布水流自动分开,迎她入内。
有小狐狸想跟着模仿,轻轻一跳,却“噗通”一声掉进水里,狼狈扑腾。
楚无疾把小狐狸拎上来,这才跑入洞穴当中。
“你的干娘在洞口和石棺内,都布下过禁制,两者的气息是一样的,这就是你看不见的那些禁制结界~”
涂山有容说着,用法术凝聚出了一只空灵虚幻的小狐狸,小狐狸的大尾巴在洞口扫了扫,一层破碎的光幕屏障浮现。
光幕呈现出莹莹的碧绿色。
“这可不是奴家的结界,只是让其显现出来,更容易被你看见。”
那只法术小狐狸又跳到了石棺附近,继续摆动自己那毛绒绒的大尾巴,石棺上出现了相似的碧绿色屏障,覆盖在石棺的表面。
“这些禁制是干什么用的?防止有人来骚扰?”
“当然,这禁制不被破除的话,即便有路人经过此地,他连瀑布后的洞口都看不见,只能瞧见一层石壁,但这层禁制对你是不设防的,也正是因为不防你,你看不见也摸不到。”
......小姨进入石棺长眠之前,还警告我别没事就回来,警告得那般严厉、语重心长,这禁制结界却完全不防我。
她应该是预想到我会回来扫墓,怕我找不到洞口着急吧?
楚无疾摸了摸石棺上的小孔,有点生气:
“涂山仙子,那入侵这里的家伙是谁?可否让这贼子的身影痕迹也显现出来?”
举手投足间有无限风情魅力的狐女,无奈摇头,她遗憾的摊了摊手:
“那人抹去了自己的痕迹,谨慎得很......嗯?”
涂山有容忽然发现了新的线索,她指了指石壁的高处,小狐狸得到命令后,跳到半空中,又摇了摇大尾巴,一排点状的足迹变得更为清晰。
虽然这位窃贼抹去了自己靠近石棺附近的痕迹,但是却忽略了进入这洞穴时的足迹。
涂山有容沿着这一排足迹追出山洞,可算是捕捉到了尚未抹干净的气息残留。
她进一步还原这份气息,一位妇人的面孔出现。
楚无疾认出了她,竟然真是那间离奇药铺里的寡妇老板娘!
残影当中,寡妇老板娘在注视着瀑布山洞的方向,摇身一变,化作一只不易觉察的小蝎子,一路朝着洞穴方向爬去。
涂山有容露出玩味的神情:
“原来是只蝎子精,目标可比你先前偷看奴家出浴还要清晰,直奔石棺而去~”
石棺上的孔洞,多半就是这蝎尾扎出来的了。
楚无疾沉默了许久,姑且向涂山有容道谢:
“谢过涂山仙子的指点,晚辈的思绪有点乱,先去外面清静片刻......”
他来到水潭边坐下,心情有点复杂。
接连经历了两次“干娘被附身”的相似状况,他现在疑神疑鬼。
假如没有这位狐仙子的帮助,他楚无疾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窃贼是蝎子精,那过一段时间,他在别处又遇见了“干娘”,岂不是又重演一次先前的经历?
干娘的功德身躯,真的就像是香馍馍,谁都想来“盗号”!
“真的太夸张了,娘亲功德圆满之后,先是女鬼附体,而后小姨附体,现在又是蝎子精也想搞事......”
难道当初蝎子精给安神汤的那一天,她就已经盯上了干娘的功德之躯,只不过被女鬼截胡了,这才没有得逞,一直耽误到现在?
“也不知道这蝎子精谋划这么久,动机到底是什么!”
不过,这一系列的古怪乱象当中,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小姨不会骗他!
“小姨是娘亲作为白蛇的本能,她说的话准不会有假,我娘白素锦现在功德圆满,位列仙班,半年后就能显灵出现。”
“功德身躯被盗,影响不了娘亲白素锦的显灵。”
“只是我这个当儿子的,绝对不能容忍有人盗走娘亲的遗体!找那蝎子精算账,是我该做的。”
楚无疾的脑海中,浮现出昨夜与那鼠道人交手的情形。
自己一拳就能打断鼠道人的胳膊,但是当对方开始施展法术,动用法宝,自己这边一点办法都没有!
楚无疾突然发现,在干娘逐渐退出了自己的生活,远离了自己的身边之后,他碰到麻烦的频率都多了。
最近碰到麻烦,更是只能干瞪眼,坐着光苦恼,难以解决。
苦恼都算好的,要不是有小姨为他道明了女鬼在假装白素锦的真相,他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全程被耍得团团转!
“来来去去,都脱不开‘道行’二字,修行才是第一要务!”
楚无疾沉思良久,重新站起,打算向那位狐仙请教修行之事,立刻就开始修行。
却见到涂山有容不知何时歇下了,她趴在水潭边的石头上,好似趴在贵妃椅上,美眸眯着小憩,仪态娴雅优美,一群小狐狸聚集在她的脚边,蜷着尾巴一同午睡。
“......”
楚无疾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午后时分了,原来自己出神了那么久。
终究不好打扰,他只能盘腿坐在一旁静候。
......
当下午的阳光逐渐染上橘色,傍晚快到了,空气中已经提前吹来了秋夜的凉意。
涂山有容睡醒了,她身旁的小狐狸们也跟着醒来,一个个伸着懒腰,抖了抖毛,十分惬意。
她看着太阳准备落下的方向,道:
“许久没有午睡过了,尤其是一觉睡到傍晚,总有点特别的心境。”
楚无疾看了眼斜阳,附和了一句:“恍惚隔世,茫然四顾,然后孤独涌上心头?”
涂山有容的狐眸中,闪烁趣意与惊讶:
“对,你倒是说到点子上了,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春秋大梦,醒来时分不清哪边才是梦......你在旁边等了很久吧,想问什么?蝎子精的事?”
“是修行的事,我想现在就开始修行。”
楚无疾直白明了的说出自己的请求,涂山有容也收起了玩性,没有卖关子,简洁明了的回应。
“可以,但是奴家怕你的修行路走了一段,后续就精进无门了,如同找到了一册功法,苦修多年,突然发现后面的部分失传了。”
楚无疾想起了小姨说过的顾虑,她担心妖族的修行不适合人族,没法让他走得长远,故而希望他拿着功德气运去碰机缘。
“涂山仙子,你的意思是说,妖族的修行法子不适合人族吗?那我找白虎山君行不行,她是祥瑞仁兽......”
涂山有容误解了楚无疾的意思,以为他在心中把一些妖族天然打上了正邪善恶的标记,没好气的问道:
“白虎山君就不是妖了?那你觉得奴家是妖祟,还是祥瑞?”
楚无疾连忙摆手,解释道:
“我没那种想法,我是妖族养大的孩子,我的干娘就是一条巨大的白蛇。可她不教我修行,觉得妖族的修行方法不适合我,想让我去接触别的法门。”
“原来是这个意思......”
涂山有容大概能理解那条白蛇的想法。
妖族只需要尝到一缕天地灵气,就可以有充足的寿命去修行。
不急于一时。
而人族的寿命则实在短暂,说是百年光阴,实际上能到花甲之年都是少数,而精力充沛的年头更是只有十年左右,剩下的时间都在走下坡路,没那个精气神去修行。
得急!
但修行又是最不能急的,一急就会出问题,所以能成为修士的人很少。
少到许多百姓一生都见不到一次仙人御空而行。
涂山有容的狐眸亮起金光,好似能看透猎物的一切,散发出摄人心魂的威严,她仔细的打量着楚无疾,喃喃道:
“换做是当年,奴家一眼就能把你看个透彻,该走什么路都能给你指出来......你的精气神、筋骨皮都不错,这肉身堪比山林猛兽,不下点功夫就可惜了。”
“我拿白狐一族的锻体方式,帮你打磨肉身气血吧,不求达到传说中的‘肉身成圣’,只求推迟你的气血衰退时间,精力充沛是修行所必不可少的。”
“最重要的是,打磨肉身气血能在短期内就能见到效果,并且以后就算没了奴家的指点,不会对你后续的修行造成影响。”
楚无疾相信这位狐仙不会敷衍自己,肯定是认真推荐的,但他有许多不解,追问道:
“肉身修行?肉身成圣?那是什么?”
涂山有容见楚无疾真的一点相关的常识都不知道,不由叹了口气:
“把你养大的白蛇娘亲,还真的是一点都不讲,就等着你拿功德气运去找个倒霉师尊呗?”
各族的修行方式都有所不同,人族的修行模式基本摸索得差不多了,全在那些圣地大宗当中。
不能说这些大势力的修行法门就一定是“版本答案”,但肯定偏差不到哪里去。
寻常修士在幼年时确认了天赋资质,而后就开始做这方面的修行准备,打基础。
趁着长身体的年纪,先锤炼肉身,打通灵脉气腑穴窍,为后续修仙打好身体基础。
一般到发育结束就停止锤炼肉身,全身心进入正式修行的阶段,钻研功法,领悟大道,吐纳天地灵气,用灵气来反哺肉身。
这是人族的修行轨迹,各个势力有自身的理解、调整,略有出入。
而少数人则剑走偏锋,直接把肉身锤炼进行到,尝试让自己的身躯去比肩鲲鹏之类的古兽。
这一看就容易把路走窄,但有些人的天赋只能往这上面去修行,老天爷就赏了菜,没给饭吃,能怎么办呢?
楚无疾的修行起步晚了,天生的运势看起来也不怎么样,但胜在这肉身气血惊人。
他的壮年注定要比寻常人要漫长,身体底子雄厚,最适合扩大这方面的优势。
争取在找到一个能长久指导他的修行引路人前,能保持精气神充足。
楚无疾听得一愣一愣,多嘴问了一句:
“修行条件如此苛刻,错一步都不行,那最初的修行者是怎么懂得修行的?谁来给他们引路?”
涂山有容理所当然的说道:
“运势在给他们引路,就如那江边垂钓者,福缘强的,不渔而获,躲都躲不开;福缘弱的,枯坐到坐化了都等不到鱼咬钩。”
楚无疾沉默了一下,随后又问道:
“锤炼肉身气血的话,怎么对付那些看都看不见的法术?”
“眼睛也是你的肉身一部分,你不锤炼,如何能见到那些东西?”
妩媚入骨的狐女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亲自演示了一次,通常情况下是棕色的,忽然就变为金色的兽瞳。
她进一步说明道:
“肉身锤炼,该有的能力都有的,只是效果差了一点。就如那钓不到鱼就硬捞的人,起码能果腹;又如那强扭而不甜的瓜,起码能止渴。”
“涂山仙子,你不要这样说,我的一个朋友要破防了......”
楚无疾一脸悲催,他怀疑这狐仙就是故意打这种比方的。
不过被这么通俗易懂的解释了一次,他算是明白了后续的修行之路该怎么走了。
半年时间,先无脑堆自身数值,准没错!
有了新的机缘再转去正经修仙,不碍事!
楚无疾没有光顾着兴奋,他想起了一件很关键的事情:
“对了,涂山仙子,眼睛要怎么锤炼?不能真的用锤吧......”
“先多看月亮,再多看太阳。人族不是常说的嘛,‘走得夜路多,迟早撞见鬼’,那是因为眼睛不慎落入了一缕太阴月华,短暂得到了滋养,也就能见到鬼了。”
“......这都行?”
楚无疾听着怎么觉得,这肉身锤炼的方法都如此质朴呢?
他又追问了更多情报,如逢甘霖一般吸收这方面的见闻,增进了解与认知。
“除了必不可少的锻炼,食补、药浴也是重要的环节。”
“最好还能入手到法衣、法器,弥补战斗手段上的短板不足。”
“寻找一些男女合.欢之法,借女子来调理过盛的血气,甚至是让女修来帮忙伐经洗髓。”
“果然是剑走偏锋,缺了正统修行的天赋,那就得无所不用其极的争取啊!”
......
结束了第一堂修行指导课,楚无疾开始了铲屎官的工作。
他记得自己是来祭拜干娘的“头七”,可现在遗体都被蝎子精偷走了,楚无疾实在没脸祭拜。
那一大车的瓜果,正好给小狐狸们分了。
小家伙们开心得很,一个个都是笑脸盈盈的,很是可爱。
楚无疾看着都觉得欣慰开心,“瑶儿每天照顾那些猫儿,应该就是这种心情的吧,要是那姑娘在这里,估计更加开心。”
太阳下山没多久,小狐狸们就打着哈欠,准备睡觉了。
少数有灵性的小白狐,跑到瀑布上方,在视野开阔处,望着月亮发呆,皎洁的月光落下,它们的雪白毛发像是在发光。
楚无疾看着它们,想到了干娘白素锦,怀念道:
“在娘亲能化形前,她也是这样修行的吗?”
他没有光顾着看,盘腿坐在小白狐旁边,跟着它们一同望月,目不转睛,沉心静气。
若是从寻常人的眼里看,这样的行为格外愚蠢,人为万物之灵,一个八尺男儿怎能跑去学野畜的行动。
可楚无疾在成长的诸多个日夜里,他的本事都是跟着野兽学的,有狼顾鹰视,也有虎视眈眈。
楚无疾全神贯注的看着夜色中的月盘,眼瞳在不断变幻。
他的眼睛逐渐发酸,干涩不适。
不知过去了多久,好似深夜的天穹播下了雨露甘霖,楚无疾莫名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变得舒适惬意,好像清晨刚刚睡醒后,站在窗外眺望晨间山林一般。
再看夜空中的月光与星辰,以前只能见到星汉灿烂,现在却能捕捉到月亮与星星的周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气。
这是以前从未见到过的景象。
“我这是......眼睛吃到太阴月华的滋养了吗?”
楚无疾有点不敢相信,他看了看左右,小狐狸们不知何时已经睡去了,它们把楚无疾的宽肩、手掌、大腿当做爬架,趴在上面安稳酣睡。
“附近有没有鬼魂,让我看看‘见鬼’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琢磨着,扭头看向水潭边的涂山有容,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这位狐仙子的身形与白日里的有所不同,竟是半透明的虚浮之状!
楚无疾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有点眼花。
涂山有容迈着嫩的玉足,几步踏空而来,那妩媚的身影还未在半空中消失,她已经出现在了楚无疾的前面。
狐仙子从楚无疾的肩膀上,抱过两只小狐狸,赞叹道:
“小郎君倒是晓得融会贯通,以前学过怎么跟野兽拼眼神气势,这会儿就触类旁通,这么快就从太阴月华里锤炼自己的眼睛了。”
楚无疾客套了一句“是涂山仙子教得好”,而后尴尬的问道:
“涂山仙子,我刚刚看你的身体,怎么......有点不一样?”
“因为你见鬼了呀~奴家就是鬼,早就死了几百年!”
“......”
您还挺幽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