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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小孩真是你捡的？”徐三叼着烟，烟雾缭绕，眼神在王复那张脏兮兮却又透着几分机灵的小脸上打转。这小子，刚才在坟地里还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怎么看都不简单。
“是滴！”冯宝宝点头，回答得干脆，仿佛捡个孩子跟捡个石子没啥区别。
王复一听这话，配合地“哇”一声哭了出来，眼泪说来就来，鼻涕都快冒泡了：“我不是捡的！呜呜呜……我要回家……可是我找不到家了……”
“哎哎哎，小娃娃，别哭啊！”徐三最见不得这个，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他带冯宝宝这种“问题儿童”就够费劲了，现在又来个真·熊孩子。他揉了揉太阳穴，这都什么事儿啊，大半夜的，坟地里捡孩子，这孩子还透着古怪。
“宝儿姐，我饿！”王复哭声一收，小脸一扬，可怜巴巴地拽了拽冯宝宝的衣角，试图用孩童特有的撒娇技能博取同情。
他知道，对付冯宝宝这种脑回路清奇的，首接提要求比拐弯抹角有效。
可惜，冯宝宝只是低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反应，眼神依旧空洞，仿佛在看一团空气。
徐三叹了口气，掐了烟：“行了行了，先找个地方吃东西。”他发动了车子在夜色中朝着市区驶去。
车子七拐八拐，停在了一家灯火通明的烧烤大排档前。现在正是大排档最热闹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孜然和辣椒的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
王复一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先前在坟地里担惊受怕，后来又被冯宝宝拎着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吸了吸鼻子，看着那些滋滋冒油的烤串、热气腾腾的炒粉，口水差点没当场表演飞流首下三千尺。
“老板！”王复从徐三和冯宝宝中间挤过去，小手往兜里一掏，啪一声，一张黑卡拍在了油腻的桌面上，“点菜！这个，这个，还有那个……算了，除了那几样青菜，其他的，一样来一份！”
那豪气干云的架势，配上他那稚嫩的嗓音和矮小的个头，形成了极具冲击力的反差。
大排档老板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见多识广，可也被这小屁孩的阵仗给唬了一下。他狐疑地拿起那张黑卡，翻来覆去看了看，又瞅瞅王复，再看看旁边默不作声、气质独特的冯宝宝。
“小朋友，这卡……”老板有些迟疑。
“刷！”王复小手一挥，“密码六个八！不够我还有！”他说着，还真就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几张红票子，在老板眼前晃了晃。
徐三镜片后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他死死盯着那张黑卡，又看看王复那副“老子有钱”的嚣张小模样，再看看旁边只顾着东张西望、对眼前一切毫无波澜的冯宝宝，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
“宝宝，”徐三压低声音，凑到冯宝宝耳边，“你这……从坟地里捡回来个活财神啊！”
冯宝宝茫然地“啊？”了一声，显然没明白徐三话里的意思。
老板将信将疑地拿着卡去刷，没想到还真刷成功了。他看王复的眼神立刻不一样了，热情瞬间飙升：“好嘞！小少爷您稍等，菜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烤肉、海鲜、炒菜流水般端了上来，香气西溢。王复也不客气，撸起袖子抓起一把羊肉串就啃，吃得满嘴流油。冯宝宝倒是没他那么夸张，但也安静地吃着，速度不慢。
徐三没什么胃口，他大部分注意力都在王复身上。“我说，小鬼，”他点了根烟，眯着眼打量王复，“你家大人呢？就这么放你一个人带着黑卡到处跑？”
王复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道：“我……我离家出走的！我爹老管我，不给我玩，我就偷了他的卡跑出来了！”他编起瞎话脸不红心不跳，反正小孩子嘛，任性一点也正常。
“哦？离家出走？”徐三挑了挑眉，“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不知道，”王复啃着鸡翅，眼珠子滴溜溜转，“走到哪儿算哪儿！反正我有钱！”他寻思着，必须得赖上这两个人，冯宝宝可是个行走的灵炁库，徐三看起来也不弱。
王复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小油手在自己衣服上随意抹了两下。他眼珠一转，瞄向旁边吞云吐雾的徐三，神秘兮兮地凑了过去。
“叔叔，”他压低了声音，小胖手还煞有介事地拢在嘴边，“我跟你说个秘密哦。”
徐三斜眼看他，烟雾从鼻孔里喷出：“小屁孩能有什么秘密？尿床了？”
“才不是！”王复小脸一鼓，凑得更近，几乎贴到徐三耳朵上，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声道：“我能看到你身体里，有些怪东西在乱窜！”
“嗯？”徐三夹烟的手一顿，烟灰簌簌掉了一截。他猛地转过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起来，盯着王复，“你说什么？什么怪东西？”
这小子，难道是胡言乱语？可那认真的小表情，又不像作伪。
王复看他这反应，心中暗喜，鱼儿上钩了！他伸出油乎乎的小手指，点向徐三的胸口：“这里，有一团，在转圈圈。”
“叮！尝试接触目标‘徐三’，可收集灵炁节点分布确认中……”
“然后这里，”小手指又移到徐三的胳膊，“这条，跑得好快！”
“叮！节点确认！可收集灵炁点：70点！”
徐三身体微僵，他没感觉到任何异样，但这小鬼的指点，却让他心头泛起一丝波澜。他自己就是异人，对自身炁的运转虽不如内视那般清晰，但也有感知。这小子，难道真能看见？
王复可不管他想什么，明目张胆地开始了他的“薅羊毛”大计。他的小手灵活地点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哎呀，叔叔你这里堵住了，怪东西都挤在一起了！”他指着徐三的某个穴位附近。
“叮！成功获得灵炁点70点！”
“叮！成功获得灵炁点50点！”
“叮！成功获得灵炁点80点！”
他越看王复，越是惊奇，从最初的怀疑，到困惑，再到现在的难以置信。
这小子，绝不简单！
“哈哈！哈哈哈哈！”徐三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他一把将王复从地上抱了起来，举到自己面前，双眼放光。
“宝宝！你瞧瞧！你这运气！从坟圈子里捡回来个什么玩意儿！”徐三乐不可支，对着旁边依旧面无表情啃着烤串的冯宝宝嚷道，“这小鬼头，不光是个行走的大财主还是个天生的异人胚子！不，比那还邪乎！”
王复被他举在半空，小短腿晃荡着，却一点也不慌，反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叔叔，我厉害吧！”
“厉害！太厉害了！”徐三把王复放下，但双手依旧抓着他的小肩膀，仔细端详，“小子，你老实告诉我，你刚才说的‘怪东西’，是不是我们身上的炁？”
“炁？”王复眨巴眨巴眼，装傻，“我不知道呀，就是一团一团，一条一条，五颜六色的，有的亮，有的暗。”
冯宝宝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食物，抬起头，那双没什么波澜的眼睛在王复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转向徐三，歪了歪头：“他能看见？比我看得清？”
徐三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冯宝宝的感知敏锐得非人，但她对炁的理解和表达，却近乎原始的本能。王复这种“看见”并能清晰描述的能力，显然是另一种层面的天赋。
“小复啊，”徐三换了个称呼，语气也郑重了些，“你这本事，还有谁知道？”
王复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没有啦！我以前以为大家都能看见呢！后来发现只有我能看见，我怕被当成怪物，就没敢跟别人说。”他这话半真半假。
“那你爹妈呢？”徐三追问。
“我爹老忙了，我妈……我妈说我瞎说。”王复低下头，小声音带着委屈，演技炉火纯青。
徐三和冯宝宝对视一眼。
徐三摸着下巴，眼神闪烁。这孩子，来历不明，身怀异能，还带着巨款“离家出走”。这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是某个隐世家族不谙世事的小少爷？还是有什么特殊传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