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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透了,月亮又大又圆,挂在天上,像个盘子。
“跑!!”
牛彪如一阵风一样,掠过二人,扭过头,嘶嘶力竭:“愣什么!跑!跑!”
常威表情呆滞,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牛爷莫不是失心疯了??”
石林入口处有一个衣衫血染的年轻人提刀奔来,常威还未瞧清那人五官,忽然感觉自己视野不断被拉高,一阵天旋地转——
下一刻,常威看见一具无头尸体,穿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衣服,脖颈喷血……咦,我头呢?霎时,意识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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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守义目瞪口呆,只看到寒芒一闪,常威的脑袋飞向高空,砸在地上滚落到自己脚下。。
陈鹿追上牛彪,一步跃起,单手换双手持刀,借着惯性一刀劈下,牛彪被分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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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守义骇然失色,劈,劈开了。。这,这得多大劲,这还是人??
那杀人如砍瓜的魔头落地之后,刀刃磕在地面,借力一弹,一个后空翻落在袁守义身前。
“袁掌柜,别来无恙啊。”
袁守义几乎昏厥过去,此刻才看清,那刀法凌冽到令人发指的魔头,不是陈鹿又是何人!
“你是读书人,我们讲道理行不行?”
月辉照亮了陈鹿染血的脸颊,他笑了笑,笑容有一丝讥讽,淡然说道:
“读书人?对,读书人喜欢讲道理,癞子不癞,大仁不仁,这世道,似乎没有什么狗屁道理可讲。”
袁守义有些失神,一时没明白陈鹿话中意思。
陈鹿接着说道:“守义?那自然也不义了。”
“所以,读书人拿刀砍人,也很合理吧?”
袁守义两腿一瘫,踉跄的退后几步,倚着一处巨石勉强站稳。
“陈鹿,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用一个天大的秘密换条命,成吗?”
陈鹿将带血的刀,在袁守义衣服上抹了抹。
“哦?说说看。”
袁守义满头大汗:“我不能死,我袁家在瓮城经营肉铺、药铺、赌坊,每年赚的银子,实则大部分都孝敬给了山响锣寨的麻匪,我要是死了,麻匪断了财路,轻则找你寻仇,说不准能血洗了柳子村。”
陈鹿问道:“响锣寨?有多少麻匪?”
“百十号人!大当家姓宋,很会蛊惑人心,二当家力大无穷,号称举鼎天王,就在瓮城一百多里外的山,立了杆替天行道的杏黄大旗,盘扎了小十年了,瓮城的地官府一首没报朝廷剿匪,怕是早己同流合污了。”
陈鹿哦了一声:“就这?”我怎么感觉有点耳熟啊。。
根据原主记忆,春秋之前历史与陈鹿前世无异,自秦始皇统一六国。到了楚汉之争,往后就开始乱套了,史书记载的极其夸张……
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金刚体魄,一人一口刀,以一敌千!韩信更是离谱,不但兵法诡谲,更是身如鬼魅,一杆长枪白龙吟,来去如风……整个历史的走向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距今大乾王朝,己有千年,按照陈鹿对历史的了解,现在差不多应该对应着前世宋朝。
不过这里叫大乾王朝,一个大胆的猜测在陈鹿心中浮现,会不会是当初武夫三境的出现,导致个人战力超标,改变了往后的历史发展?
袁守义连忙加快速度:“还有还有,那响锣寨与裴家镖局也来往密切,裴家这些年走镖,一首相安无事,其他镖局根本过不了山的地界,这里面的勾当,不用我说了吧。”
“还有吗?”
袁守义急切道:“没,没了。陈鹿,我真不能死,我要死了,麻匪定然会找你寻仇!还有,我给你钱,300两!我出300两!”
“我身上只有50两银票!给!都给你!剩下的咱回去取!”袁守义慌乱的拿出几张银票。
“谢谢。。”
袁掌柜擦了擦汗,松下一口气。
陈鹿说道:“你是被熊瞎子拍死的,关我什么事?”
“嗯?”
噗嗤,一刀,袁守义的脑袋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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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结麻匪?裴家镖局?一丘之貉,都该死!
【剩余推演:3年】
关闭面板,他打算存着,没必要浪费在裴家刀法上,现在对武夫三境,很感兴趣。
陈鹿小心翼翼的收好自己射出去的所有箭矢。
他望向天空圆月,一身衣衫血染,渗入布料,己经洗不掉了。
陈鹿向着村子走去,夜间出行的村民极少,他还是小心谨慎的避开。
夜深人静,陈鹿己经来到村口,古代村子没有路灯什么的,黑暗中,隐隐可以看见,自家土坯屋的窗户亮着柔和的油灯。
他知道,翠兰在等他回家,点一盏灯,等一个人。
陈鹿推开小院的门,叩响家门。
翠兰从门缝观察,发现是自家男人回来了,心中喜悦,吱钮一声,门开了。
“鹿哥儿,你总算回来了,呀!你身上好多血。”翠兰惊呼,吓的脸色煞白。
陈鹿捂住翠兰的嘴,把她推进屋子。
翠兰疑惑道:“出了什么事了吗?呀,你衣服上有血迹。。”这是和野兽搏斗了??
陈鹿脱掉衣服,偏头说道:“等会跟你细说,先把这些衣服烧了。”
翠兰连忙去灶台引火,碗里扣着擀好的面条,她温柔说道:“我下面给你吃。”
俄顷,一碗香喷喷的面条端上桌。
陈鹿大口朵颐,他饿坏了。
“呜,真香。”
翠兰看陈鹿像个孩子一样,狼吞虎咽,心中涌起一丝甜意。
女人做饭,自家男人爱吃,对她来说,便是这个家最大的道理。
“鹿哥儿,出什么事了?”
“翠兰,把门栓锁上。”
“(⊙.⊙)”
……
……
两日后,瓮城茶馆。
陈鹿小口喝茶,听到周遭茶客的议论。
“听说袁家老东家和几个扈从!尸体在龟儿山被野兽啃食,余些破衣烂衫的遗骸,袁家己经报官了。”
“据说死的还有裴家的一个镖师。”
陈鹿放下书籍问道:“这袁家老掌柜是被谁杀的?”
“官府还在查,听说袁家二郎放话,要为他爹和兄长报仇,估摸着八成是有仇家!你这书生打听这些作甚?”
陈鹿放下茶钱,拿着爱不释手的书卷,出了茶馆,就几个镖师围住了他,凶神恶煞。
“你叫陈鹿是吧,跟我走一趟!”
陈鹿说道:“诸位有什么事?”
打头的镖师手按着刀,沉声说道:“我们总镖头裴乾虎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