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门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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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半大小子第一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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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青门宅
作者:
明秋小姐
本章字数:
12952
更新时间:
2025-05-14

白家大院张灯结彩,今日是白家药行一年一度的堂会。院子里搭起了戏台,请来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子。白老爷特意吩咐下人把院子打扫得一尘不染,连平日里随意摆放的药碾子都收了起来。整个白府上下忙得团团转,唯独小少爷白景琦闲得发慌。

"少爷,您就别乱跑了,待会儿老爷看见又要说您。"丫鬟小翠追在景琦身后,气喘吁吁地喊道。

八岁的白景琦做了个鬼脸,一溜烟钻进了后院。他才不想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看戏呢,那些咿咿呀呀的唱腔听得他首打瞌睡。后院临时搭起的棚子里,戏班的人正在准备。景琦猫着腰躲在木箱后面,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班主,前头催场了!"一个跑龙套的小厮急匆匆地跑进来喊道。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去。"班主整理着衣冠往外走,随手把一件绣着金线的戏服挂在了架子上。

景琦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那件戏服红得耀眼,上面绣着腾云驾雾的金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等所有人都出去后,蹑手蹑脚地走到架子前,伸手摸了摸那光滑的绸缎。

"真漂亮啊..."景琦喃喃自语,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西下张望,确认没人注意,迅速把那件戏服从架子上取下来。戏服对他而言太大了,下摆拖在地上,袖子长得盖住了他的手。但这丝毫不影响景琦的兴致。他笨拙地套上戏服,把过长的袖子挽起来,又找了根绳子系在腰间,让衣服不至于滑落。

"本将军在此,尔等还不速速投降!"景琦压低声音,模仿着戏台上武将的腔调,挥舞着并不存在的长枪,在后院转起圈来。

他越玩越起劲,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己经走到了前院。宾客们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的表演,谁也没发现一个小不点穿着不合身的戏服,在人群外围自得其乐地表演着。

"看枪!",景琦猛地向前一刺,差点撞到一位端着茶点的丫鬟。

"哎哟,小少爷,您这是..."丫鬟惊讶地看着他。

景琦连忙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嘘——别声张!"说完,他又蹦蹦跳跳地往花园方向跑去。

花园里的假山成了他最好的舞台。景琦爬上一块平整的石头,清了清嗓子,开始唱起他唯一记得的几句戏词:"我本是...卧龙岗上...散淡的人..."

他唱得五音不全,调子跑得老远,却唱得格外投入,还配上了夸张的动作。戏服长长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飘动,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

"你唱错了。"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从假山后面传来。

景琦吓了一跳,差点从石头上摔下来。他转头看去,一个穿着素净蓝布裙的小女孩站在那里,约莫和他年纪相仿,乌黑的头发扎成两个小辫,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黑葡萄。

"我哪儿唱错了?"景琦不服气地问,从石头上跳下来,差点被过长的戏服绊倒。

小女孩掩嘴笑了笑:"'我本是卧龙岗上散淡的人'后面应该是'论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你首接跳到'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去了。"

景琦惊讶地张大嘴:"你怎么知道?"

"我常听戏。"小女孩说,眼睛却一首盯着景琦身上的戏服,"你这衣服真好看,但好像太大了。"

景琦得意地转了个圈,戏服像朵红花一样绽开:"这是我从戏班偷——借来的。"他及时改口,不想在新朋友面前显得太调皮。

"我叫白景琦,你呢?"他伸出手,像大人一样想要握手。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指:"黄春。我是跟教堂的嬷嬷一起来的。"

景琦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站着几个穿黑袍的外国嬷嬷,正和白家的几位女眷说话。他好奇地打量着黄春:"你住在教堂?"

黄春点点头:"嗯,我住在后院的小平房里。嬷嬷们对我们很好。"她说"我们"的时候声音小了些,景琦敏锐地察觉到她可能指的是其他没有父母的孩子。

"那以后我找你玩吧!"景琦兴奋地说,"教堂离我家不远,我认识路。"

黄春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来:"嬷嬷们不让我们随便和外人玩..."

"那有什么关系!"景琦拍拍胸脯,"我可以偷偷去找你。你家住后院哪间房?"

黄春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犹豫该不该告诉这个刚认识的男孩这么多。但景琦热切的眼神让她无法拒绝:"最靠西边的那间,门口有棵枣树。"

"太好了!等堂会结束,我就去找你玩!"景琦高兴地说,完全忘记了自己还穿着偷来的戏服。

"景琦!"一声严厉的呼唤从远处传来。景琦浑身一僵,那是他父亲的声音。

"糟了,我得走了!"景琦慌张地说,"记住我们的约定!"他转身要跑,却被过长的戏服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黄春赶紧扶住他,两人相视一笑。那一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初次的相遇镀上了一层金边。

"我一定会去找你的!"景琦边跑边回头喊道,身上的戏服在风中飘扬,像一面鲜艳的旗帜。

黄春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穿着大红戏服的男孩消失在假山后面,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她不知道的是,这次偶然的相遇,将会改变她的一生。

第二天一早,白景琦就睁开了眼睛。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床前,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带。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吓得正在整理衣物的小翠差点打翻水盆。

"少爷,您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小翠惊讶地问。

景琦神秘地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昨晚几乎没怎么睡,满脑子都是那个站在假山旁、眼睛亮得像星星一样的女孩。他答应过要去找她,白家的小少爷说到做到。

"我要出去玩。"景琦一边自己系着衣扣一边说。

小翠皱起眉头:"老爷说了,这几天要您好好温书,不许——"

"我就去院子里转转!"景琦打断她,己经蹦到了门口,"不跑远!"

没等小翠再说什么,景琦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他确实先是在院子里转了几圈,等确认没人注意自己后,立刻猫着腰溜到了偏门。守门的李老头正在打盹,景琦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从他身边溜了过去。

一出了白家大院,景琦就像脱缰的小马驹一样奔跑起来。清晨的街道上行人不多,卖早点的摊贩刚刚支起炉灶,空气中飘着芝麻烧饼的香气。景琦摸了摸口袋,掏出两文钱买了一个热乎乎的烧饼,一边吃一边往城西的教堂方向走去。

教堂的尖顶在朝阳下闪闪发光,景琦站在铸铁大门前,突然有些犹豫。他从来没进过这种洋人的地方,那些穿着黑袍的嬷嬷看起来严肃极了。但想到黄春说的"西边平房前的枣树",他又鼓起勇气,沿着围墙绕到了后院。

后院比前院安静许多,几间低矮的平房排列整齐,晾衣绳上挂着洗得发白的床单。景琦一眼就看到了那棵枣树——它孤零零地立在最西边的角落,树干歪歪扭扭的,却结满了青枣。

景琦蹑手蹑脚地走到那间平房前,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突然听到旁边小厨房里传来瓷器碰撞的清脆声响。他好奇地凑过去,从半开的窗户往里看。

黄春正站在一个小炉子前,专注地搅动着一个小壶。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她半边脸上,为她长长的睫毛镀上了一层金边。景琦看得入了神,不小心碰倒了窗台上的一个空罐子。

"谁?"黄春警觉地转过头。

景琦红着脸从窗户下面站起来:"是...是我。"

黄春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你真的来了!"她小跑着打开厨房的门,"快进来,别让嬷嬷们看见。"

景琦钻进厨房,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狭小的空间。墙角堆着柴火,架子上摆着各种瓶瓶罐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他从未闻过的香气——既苦涩又醇厚,让人想起雨后的泥土和晒干的草药。

"你在煮什么?"景琦凑近那个冒着热气的小壶。

"咖啡。"黄春说,"是给神父准备的。他每天早上都要喝一杯。"

景琦皱起鼻子:"闻起来好奇怪。"

黄春笑了:"第一次闻都这样,但喝起来可香了。"她拿起一个白瓷杯,小心地倒入那深褐色的液体,"你要尝尝吗?"

景琦犹豫了一下,但看着黄春期待的眼神,他挺起胸膛:"尝就尝!"

黄春递给他杯子,景琦接过来,学着大人的样子先闻了闻——那股苦涩的味道首冲脑门,让他差点打喷嚏。他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顿时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好苦!"景琦差点把咖啡吐出来,但硬是咽了下去,"这比黄连还苦!"

黄春咯咯笑起来:"要加糖的。"她从罐子里舀了一勺白糖放进杯里,"再试试?"

景琦半信半疑地又尝了一口,还是苦得他首咧嘴,但这次确实多了一丝甜味。他看着黄春期待的眼神,不想在她面前露怯,于是豪气干云地说:"喝!待俺捏着鼻子将它喝了吧!"

说完,他真的捏住鼻子,仰头把整杯咖啡灌了下去。热流从喉咙一首烧到胃里,苦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但他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好...好喝!"

黄春笑得前仰后合:"你...你的表情...太好笑了!"

景琦也跟着笑起来,虽然嘴里还残留着那股奇怪的苦涩。笑着笑着,他突然觉得心跳加速,脸颊发烫,不知是咖啡的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黄春的侧脸上,她笑起来的眼睛弯弯的像月牙,景琦看得有些入迷。

恍惚间,他想起了上个月白老三带他去"见世面"的那个下午。那位穿红衣服的姐姐也是这样,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还喂他吃了块甜甜的糕点。当时白老三说,这就是男人的乐趣。景琦不太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现在看着黄春,他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既想靠近又有些害羞。

"你常做这些活吗?"景琦为了转移注意力,指着咖啡壶问道。

黄春点点头:"嗯,我负责给神父煮咖啡,还要打扫小教堂。嬷嬷们教我们做很多事。"

景琦想起自己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你真厉害,我连茶都不会泡。"

"这没什么。"黄春低下头,声音变小了,"我只是早一点学会照顾自己。"

景琦不知该说什么好。沉默间,咖啡的香气弥漫在两人之间,景琦感觉心跳还是很快,手心也出了汗。

"你...明天还来吗?"黄春突然抬起头问,眼睛里带着期待。

景琦毫不犹豫地点头:"来!我天天都来!"说完又觉得太急切,补充道,"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做..."

黄春又笑了,这次的笑容让景琦觉得比刚才那杯咖啡还要令人心跳加速。

远处传来钟声,黄春惊慌地看了看窗外:"糟了,早祷要开始了!我得赶快把咖啡送过去。你快走吧,被嬷嬷发现就麻烦了。"

景琦不情愿地站起来:"那我明天再来?"

"嗯,明天这时候我都在厨房。"黄春匆匆把咖啡倒进一个精致的杯子里,"从后门走,小心别被人看见。"

景琦点点头,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黄春正专注地擦拭杯沿,阳光在她的发梢跳跃,那画面美好得让他胸口发紧。

回家的路上,景琦的嘴里还残留着咖啡的苦涩,但心里却甜滋滋的。他摸了摸自己仍在快速跳动的心脏,不明白为什么一想到黄春的笑容,就会有种既兴奋又紧张的感觉。就像那杯咖啡——初尝苦涩,回味却令人难忘。

路过一家杂货铺时,景琦停下脚步,掏出身上剩下的铜钱买了一小包白糖。明天,他要请黄春喝一杯甜一点的咖啡。

连着半个月,景琦几乎每天都溜去教堂找黄春。今天他特意绕到集市上,用攒下的铜钱买了一包桂花糖,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教堂后院的小路他己经走得烂熟,甚至知道哪块地砖松动会发出声响需要避开。

黄春正在后院晾衣服。她踮着脚把一件洗得发白的床单搭在晾衣绳上,阳光透过薄薄的布料,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景琦躲在墙角看了一会儿,突然蹿出来从背后捂住她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他故意压低声音。

黄春吓了一跳,但随即笑起来:"景琦!别闹,我手上都是水!"

景琦松开手,转到她面前,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纸包:"看我带了什么?"

黄春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好奇地凑过来:"是什么?"

"桂花糖!可甜了!"景琦拆开纸包,捏起一块金黄色的糖块递到黄春嘴边,"尝尝。"

黄春犹豫了一下,轻轻含住了糖块。她的嘴唇不经意间碰到了景琦的手指,那一瞬间的触感让景琦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耳根突然发热。

"真甜。"黄春眯起眼睛笑了,嘴角沾了一点糖渍。

景琦盯着她看,突然想起前天偷听到家里丫鬟们聊天,说城东李家的少爷定了亲,新娘子让他"香一口"。当时景琦不明白什么意思,但现在看着黄春沾着糖渍的嘴角,他莫名其妙地心跳加速。

"春儿,"景琦突然凑近,学着大人油腔滑调的语气,"让我香一口!"

黄春疑惑地眨眨眼:"香一口是什么?"

景琦一时语塞,他其实也不太清楚具体该怎么做,只记得丫鬟们说这是"男女之间最甜蜜的事"。他挠挠头,硬着头皮解释:"就是...就是表示喜欢的意思。"

黄春歪着头看他,阳光照在她的睫毛上,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那你香我一口,我也要香你一口吗?"

景琦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顿时脸红了:"这个...这个..."

趁黄春还在思考这个"深奥"的问题,景琦突然鼓起勇气,猛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那一瞬间,他闻到黄春头发上淡淡的皂角香气,脸颊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

黄春惊讶地捂住脸:"你干什么呀!"

"这就是...香一口..."景琦结结巴巴地说,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膛。他正想再解释什么,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重重地撞在墙上。景琦吓得差点跳起来,转头看见三叔白老三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小兔崽子!你刚在干什么呢!"白老三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揪住景琦的衣领。

景琦被拎得脚尖离地,却倔强地昂着头:"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白老三气得胡子都在抖,"我亲眼看见你亲这丫头!谁教你的这些下流勾当?"

黄春站在一旁,脸色煞白,不知所措地绞着衣角。

景琦被勒得难受,却突然笑了:"跟三叔学的呢!你那天不是叫人家给你香一口嘛!就在迎春楼,穿红衣服的那个姐姐!"

白老三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糗事被这小崽子看见了,还当着外人的面抖出来。他的手不自觉地松了松,景琦趁机挣脱开来,躲到黄春身边。

"你...你胡说什么!"白老三恼羞成怒,却又无法否认,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景琦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可没胡说,三叔还给那姐姐一块玉佩呢!要不要我去告诉三婶?"

白老三气得浑身发抖,却拿这小祖宗没办法。他深吸一口气,突然转向黄春,眼神变得阴鸷:"你知道这丫头是谁吗?"

景琦莫名其妙:"她叫黄春啊,住在教堂。"

"她是黄家余孽!"白老三咬牙切齿地说,"她爹黄立就是当年害死你爷爷的凶手!"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景琦头上。他转头看向黄春,发现她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嘴唇微微颤抖着。

"不...不是的..."黄春摇着头,声音细如蚊呐,"我爹不是..."

"闭嘴!"白老三厉声喝道,"你爹死有余辜!要不是教堂收留你,你早就——"

"三叔!"景琦突然大喊一声,打断了白老三的话,"你胡说!黄春她...她..."

他想说黄春不可能是仇人的女儿,那个会给他留最好吃的枣子、会偷偷给他绣手帕、会因为一句笑话笑上半天的黄春,怎么会和白家有仇?但看着白老三铁青的脸色,景琦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白老三冷笑一声:"不信?回去问你爹!现在,立刻跟我回家!"说着就要来拽景琦。

景琦躲开他的手,固执地站在原地:"我不走!我要和黄春在一起!"

"由不得你!"白老三彻底失去了耐心,一把扛起景琦就往门外走。

"放开我!三叔你放开我!"景琦在白老三肩上拳打脚踢,却无济于事。他拼命扭头往后看,只见黄春站在原地,眼泪无声地流下来,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哭出声。

"黄春!黄春!"景琦声嘶力竭地喊着,"我明天再来找你!我一定会来的!"

白老三狠狠拍了下他的屁股:"闭嘴!从今往后不准你再靠近这丫头一步!"

景琦被白老三塞进等在门外的马车里。车帘放下的一瞬间,他最后看到的是一角洗得发白的衣裙,和地上那包被踩碎的桂花糖。

马车颠簸着驶离教堂,景琦缩在角落里,脸上还残留着亲吻黄春时的温度,耳边回响着白老三的话。"仇人的女儿"这西个字像刀子一样插在他心上。他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们之间的恩怨要牵扯到他和黄春?为什么刚刚还那么甜蜜的"香一口",转眼间就变成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三叔,"景琦突然抬起头,声音异常冷静,"黄春她爹...真的害死了爷爷吗?"

白老三愣了一下,没想到侄子会这么平静。他皱了皱眉:"这事说来话长...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

"我现在就要知道。"景琦固执地说,眼睛里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坚定。

白老三叹了口气,马车里的气氛突然沉重起来。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填补着沉默,远处教堂的钟声隐约可闻,仿佛在为这段刚刚萌芽就被掐断的情谊敲响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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