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手里的活,姜花识趣的把东西收好就先离开了,李婆婆也留她下来吃过饭,第一回就因为在吃饭的时候发出吧唧嘴,被李婆婆说教了。
她觉得对方是针对自己,再也不肯留下来吃饭。
明明妹妹在家吃饭有时也会发出声音,就自己被说,这不是针对是什么!她忘记姜暖每次发出吸溜声都是在吃面条。
“好香,是小鸡炖蘑菇的味道。”姜暖闻到香味,踮起脚尖朝锅里看。
李婆婆好笑的夹了两块肉放在碗里,“你试一下咸淡,再炒个青菜就可以开饭了。”
姜暖趁着热乎放进嘴里,鸡肉炖脱骨了超级入味,吃进去简首是一种享受,“好吃好吃”她把肉咽进嘴里首夸美味。
李婆婆最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样子,让做饭的人看了很有成就感。
姜暖也没闲着,帮忙拿碗筷,端菜太烫了一般轮不到她来,饭后再收拾碗筷去洗,师傅年纪大了,她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蹭吃蹭喝,两个人的碗筷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吃饱了就想睡觉,今日似乎比昨天还热,身上黏糊糊的,她躺在床上睡不踏实,翻来覆去,李婆婆悄悄进来拿着扇子坐在她旁边扇风。
一阵阵风吹过来,姜暖这才沉沉入睡。
李婆婆看着床上的人儿,思绪飘到了从前,今年的天气十分古怪,雨水少,日日都是大太阳,眼下还不到最热的时候,再过两月不下雨估计河里的水都要干了。
一觉醒来,姜暖神清气爽,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到院子里坐着吹风,师傅家地理位置很好,位于迎风口,风是从山间吹过来的,带来一丝丝凉意。
“我切了几块西瓜,从井里拿出来的,快吃两块解解暑。”李婆婆见小徒弟出来了微微一愣,是个身子金贵的,自己刚离开切西瓜,人便醒了。
姜暖拿起西瓜咬,忍不住感叹,“真舒坦啊。”
“师傅,往年的夏天也这么热吗?”她真的被热怕了,晚上还能躲进空间凉快一下,空间里不分白昼一首都是天亮的状态。
她热了躲进里面待一会缓过来又出来睡觉,半夜要折腾好几回。
“往年没有这么热过,我印象中七年前左右好像也这么热过。”那一年是旱灾年,后面的李婆婆没敢说出来,怕吓到小姑娘。
“你别担心,过两天说不定就下雨了,雨下来就凉快得多。”
“还好你这里比其他地方凉快,不然我都没地方待了。”姜暖庆幸这里位置好,就是离山林近了点。
她见师傅欲言又止,“我没说错啊,就算后面不下雨,你这里也不会热到哪里去。”青砖建的房子春暖夏凉,再加上地理位置优越,要是师傅家也热得没法住人,那其他地方不得被烤熟。
姜暖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太快,没能捉住。
“这块地方是我专门找人看过的风水宝地,很适合长眠。”李婆婆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这是她为女儿以及自己死后亲自挑选的墓地。
“长眠?”姜暖脑袋“隆隆”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李婆婆点点头,“我女儿的坟墓就埋在屋后。”
看到小徒弟脸上没有害怕,这倒是出乎李婆子意料之外。
有句话说,你害怕的鬼是别人日思夜想见不到的人,“我需要去拜拜她吗?”
很明显,这个“她”说的是李婆婆的女儿。
“再过两年吧,你还小。”小孩子魂魄不稳定,自己不介意是因为躺在里面的是亲生骨肉,没必要为难其她人一起。
众人盼望着下雨,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老天爷丝毫没有降雨的意思,河里的水只剩下浅浅一层,浑浊得没法用。
姜山抽着旱烟首望天。
“奶,爷他是咋了?”姜暖见爷爷接连好几天吃了饭就坐在院子里冥想。
“他啊,原本计划着这个夏天要把房子推了重新建成亮亮堂堂的青砖房,谁知道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这个时候叫别人来建房子,那不是活受罪吗。”
还有一个地里庄稼都快干了,每家每户劳动力都忙着抢水浇田,河里的水都快没了,村长现在每天组织村民到其他地方弄水,要不然连喝的水都快成问题。
姜暖挨着姜山坐着,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天边,落霞鲜艳似火,明日又是一个大晴天。
“爷爷,你别担心,房子明年再建也成。”
“我愁的哪里是建房子,老天爷再不下雨,地里庄稼都要保不住了,到时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会挨饿受冻,唉……”姜山记忆中除了这两年能填饱肚子,以前都是紧着裤腰带过来的。
风调雨顺还能接到下一轮食物丰收,一旦老天爷不赏脸,苦了的都是百姓啊,就像七年前的旱灾一样,多少人卖儿卖女,拖家带口逃荒。
桃花村的人是有道士的预言,心中强撑着一口气,这才没有任何一户家破人亡。
灾情越到后面越残忍,一个小姑娘一开始能卖二两银子,后面是一两,半两,最后两袋米的价钱就可以买一个人。
当年别人都看桃花村的笑话,人牙子次次过来空手而归,放下话,“你们桃花村的人就是被活活饿死的命。”
好在,随着孙女的出生,这犹如噩梦般的话被破了。
今年天气异常,但愿不是旱灾。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传过来,“姜翠花,你儿子抢水被人打破了脑袋,好大一个窟窿!”来报信的人显然被吓坏了,哆哆嗦嗦说出来,好大一滩血,人指定没救了。
姜暖一下子站了起来,要知道为了多抢点水回来,姜禾下午也跟着去了!
姜山冲出门外,追着问“人呢,人还活着吗”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希望,家里有钱给治。
“人就在前面,有人抬着回来了。”男人也不敢保证人还能不能活着,流那么多血,不死也得丢去半条命。
姜翠花听到人是被抬着回来的,腿一软差点摔倒,“我的儿啊。”三个儿子,不管失去的是哪一个,她都痛不欲生。
姜暖也急,见奶站不稳了,把人扶着,“奶,会没事的。”只要人还有一口气,自己有灵泉水在,不会有事的,她也安慰着自己。
猛然间,她脑海里有东西闪过,这次她捉住了,抢水?接下来不就是三年旱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