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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郊外的寒风卷着黄沙，打在脸上像小刀子割肉。李云龙裹紧棉大衣，趴在雪窝子里，望远镜里的城墙在暮色中泛着青灰色的冷光。几个不起眼的小凸起引起他的注意——那是新修的暗堡射击孔，位置和角度都不像普通机枪巢。
"第三处了。"李云龙在笔记本上简单勾勒着，"东南角楼往西二百米，离地约三丈。"
赵刚哈着白气凑过来："傅作义这是把城墙挖成蜂窝了。刚接到地下党情报，说最近有批穿白大褂的人频繁出入这些暗堡。"
李云龙眯起眼睛。北平和平解放的谈判正在进行，但作为军人，他从不把希望全寄托在谈判桌上。远处传来驼铃声，一队运煤的骆驼正缓缓走向西首门。他突然有了主意。
次日清晨，一个满脸煤灰的"驼夫"牵着瘸腿骆驼排在入城队伍里。张大彪的破棉袄里藏着微型相机，每经过一个暗堡就假装系鞋带。守门的傅部士兵草草检查后放行，谁也没注意骆驼鞍子下粘着几个磁铁盒子——那是汉斯改装的振动感应器，能记录城墙内部的机械声响。
正午时分，驼队来到煤市街一家小茶馆。后院里，化装成账房先生的李云龙正在研究刚洗出来的照片。"看这个，"他指着某张照片上暗堡内部的金属反光，"不是机枪，是某种压力罐！"
汉斯调整着从振动感应器取回的记录纸："规律性泵声...液体循环系统...老天，他们在城墙里装了毒气扩散装置！"
正说着，门帘一掀，进来个穿傅部军装的瘦高男子。张大彪立刻拔枪，却被李云龙按住——来人是地下党发展的内线，傅作义司令部的工兵参谋楚明远。
"李团长，"楚明远声音发颤，"这是东首门到德胜门的暗堡分布图。"他展开一张蓝图纸，"标红的是'特防区'，里面装着从日军仓库接收的'红一号'毒气罐。"
李云龙注意到图纸边缘有处修改痕迹："这里原来标的是什么？"
"不清楚..."楚明远摇头，"但我见过罗参谋长亲自修改这部分。"
送走楚明远，李云龙盯着图纸看了半晌，突然冷笑："假的。标出来的这些是诱饵，真正的杀招在没标的地方。"他指向城墙拐角处，"这里，结构最厚实，却一个暗堡都没标。"
魏和尚当晚就摸到了那个可疑的城墙拐角。借着夜色掩护，他像壁虎一样贴着墙面移动，突然发现一块看似天然的墙砖其实是活动的！撬开一看，里面是排列整齐的金属罐，压力表指针都在红色区域。
"定时装置..."汉斯检查魏和尚带回的样本照片，"设定在城墙被突破后72小时自动释放，好毒的计策！"
更紧急的是，汉斯在照片角落发现了小字标注："改良型-神经渗透"。他脸色大变："这是能穿透防毒面具的新型号！必须搞到配方才能研制解药！"
李云龙立即调整计划：一方面让楚明远继续提供情报，一方面派王喜奎盯住傅部后勤处的药品运输车。线索很快指向西郊的一处废弃印钞厂——那里夜间总有奇怪的灯光。
印钞厂外围的巡逻严密得反常。李云龙和魏和尚伪装成送菜的小贩，发现守卫都是戴双色袖标的特殊部队。"傅作义的'雪狼'突击队，"地下党联络员低声道，"专门干脏活的。"
第三天夜里，机会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让警戒松懈了许多。魏和尚带着突击队从下水道潜入厂区，李云龙则在外围制造汽车爆炸的 diversion。
厂房内部让人毛骨悚然：玻璃培养皿里漂浮着器官标本，墙上挂满人体反应图表。最里间的保险柜里，魏和尚找到了标着"红一号-改"的配方手册。正要撤退，警报突然尖啸起来！
"雪狼"队员从西面八方涌来。激烈的交战中，两名战士为保护手册牺牲。魏和尚杀红了眼，一把消防斧舞得虎虎生风，硬是在包围圈里劈出一条血路。当他们冲出厂区时，追兵的子弹把手册打穿了几个洞。
"够用了！"汉斯连夜破译残缺的配方，"主要成分是芥子气与神经毒素的复合物，需要大量阿托品中和..."
问题接踵而至：北平城内阿托品库存不足，而傅部军需仓库有重兵把守。李云龙眉头紧锁，突然问："傅作义的私人医生是谁？"
和平谈判期间，派人去军需处取药——而那个"医生"，是地下党伪装的。
解药刚研制成功，楚明远就带来噩耗：傅部强硬派将领罗镇武擅自更改了毒气释放计划，准备在和平协议签署时引爆全城装置！
"明晚傅作义要在中南海宴请双方代表..."楚明远声音发抖，"罗镇武说那是'最佳时机'。"
时间所剩无几。李云龙决定兵分两路：赵刚带人继续准备解药分发工作，他亲自带队阻止引爆。
宴会前夜，一支"维修队"进入中南海。穿着傅部工兵服的李云龙和魏和尚推着工具车，顺利通过三道检查岗。地下电缆井里，他们找到了主线缆——顺着它就能找到总控室。
就在他们接近目标建筑时，一队"雪狼"突然出现。"干什么的？"领头的军官厉声喝问。
李云龙低头哈腰："检修电路，长官。说是明天宴会..."
"放屁！"军官突然拔枪，"维修班刚走！"
枪声打破了中南海的寂静。魏和尚一个翻滚躲到假山后，冲锋枪扫倒三个敌人。李云龙趁机冲进建筑，迎面撞上正在调试引爆器的罗镇武！
"李团长，"罗镇武居然镇定自若，"久仰了。"他手中引爆器的红灯有节奏地闪烁着。
"罗参谋长，"李云龙缓缓举起双手，"为一个腐朽政权陪葬，值吗？"
"谁说我要陪葬？"罗镇武冷笑，"引爆后首升机会接我去南京。而你们..."他猛地按下按钮！
什么都没发生。罗镇武疯狂地连按数次，脸色渐渐惨白。李云龙慢慢从兜里掏出截电线："找这个？"
暴怒的罗镇武拔出手枪，但李云龙更快。子弹精准击中对方手腕，引爆器咣当落地。外面，魏和尚也解决了最后的"雪狼"队员。
1949年1月31日，北平和平解放。老百姓涌上街头欢迎解放军入城时，没人知道城墙里那些被秘密拆除的死亡装置
庆功宴上，赵刚举杯："接下来该南下渡江了吧？"
李云龙却盯着手中电报皱眉："中央命令我们立即开赴太原..."他望向西北方向，"阎锡山那边，好像也有'小礼物'等着咱们。"
窗外，北平城飘起了解放后的第一场雪。洁白的雪花覆盖了古老的城墙，也暂时掩埋了那些未及实施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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