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匹烙斑想她一定要把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记在小本本上,等哪天自由了一定要画他的本子到处发给人看,还是站街抹布文的那一种。
还要用他画钢丝球摩擦使用的一百种方法。
闲聊暂时告一段落,抽完血她还要回去给手机开始,脑子里的紫兔子己经蠢蠢欲动。
今天抽的血果然比上次少,匹烙斑也稍微安心了点,至少对方目前是个守信的人不是吗。
在临走前医生特地让匹烙斑见识了一下这些小怪物们的合体技能。
召唤出和他们差不多大小的长耳朵小黑人,拿着医生给的正常大小食材开始热火朝天的炒菜。
做的应该是面条。
在面粉少量多次加水,鸡蛋,盐混合成渣渣的样子,做面条的面团不能是那种可以揉成团的,会粘在压面机里。
然后将一些渣渣捏在一起,压平,放入压面机里反复压,首到光滑,放入第二档,切成细细的面条。
面条做好以后,开水下锅煮,煮熟后捞出冷水冲一遍洗掉面条之间的粘腻,让它吃起来更爽滑。
最后加入秘制酱料拌着吃啦。
看着小怪物用亮闪闪(?)的眼神献上的拌面,匹烙斑觉得吃吃看也无所谓。
一口下去她就发现了不妙,这东西做出来的面完全符合她的口感,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匹烙斑是个标准的甜食党,给自己吃的东西都会加糖来提味。
像是酱料拌面,她是一定会在放盐的同时也放糖。
它们之间一旦超过某种比例就会打破平衡变成她不喜欢的味道,她有自己的比例配方。
这碗面如果让她来做也会是这个味道。
医生说的是真的,小怪物真的是由她的血制作出来的,它还获得她的能力。
如果可以量产,寿命更长。
那这个东西很有市场。
她说不定会被当成血牛使用。
匹烙斑的杀心起来了。
希望他不要露出破绽吧,不然她会忍不住杀了他的。
看着她呆愣愣又空洞的眼神,医生能感觉到她的杀意,太明显了,平常看人的眼神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可他依然笑嘻嘻的,想杀他的人很多。
“别紧张嘛,虽然你的血非常特殊,制作一只小黑人的成本也不高,其他人的血也完全没你这样的效果。”
他越说匹烙斑的拳头越硬,这不都是在把她当成血牛用的说好处吗,这个原材料她是非当不可了是吧。
这个讨厌的家伙,给她去死啊。
“但是我想要的成品不是这个,所以在做出想要的东西前,我是绝对不会放弃你的,有任何需要的我也会满足你喔。”
充满暗示性的去亲吻她的手背。
匹烙斑又嫌弃又毛骨悚然的抽出被握着的手。
她对年龄很大,性别又不明的生物一点兴趣也没有,倒不如说感觉很恶心。
而且她觉得这家伙对自己有种对待美味食物的感觉。
总觉得他在暗地里吃人。
……
在一片忧虑中,在快要熄灯前,压力很大的匹烙斑不知不觉把今天买来的零食吃了个干净。
小卖部里什么都很贵,唯独食物都很便宜,大部分都是只标成本价。
她买了很多,也邀请过另外两人一起吃,但他们都不喜欢在睡前吃东西,也就作罢了。
清晨,妹妹并不是自然醒的,他是被一阵痛苦的“丝呼”声吵醒的。
揉着眼睛上前查看情况,匹烙斑盖得被子高高隆起,脸色苍白,还冒着冷汗,一看就知道不正常的样子。
同样被吵醒的焦娇,看到这副场景,她也很惊讶,然后毫不客气的将匹烙斑的被子掀开来。
肚子肿得像长瘤了一样。
姐姐还用手弹了几下,像皮球一样有弹性,她很无语,晚上到底多了多少零食不好,现在好了吧。
用目光去看地上一瞥。
一箱饮料加上掩盖过脚背厚度的零食纸袋。
她让妹妹先去换下睡衣准备背人去医务室。
什么!!
匹烙斑一个垂死挣扎,抓住妹妹的手,小声嚷嚷:“不……我不要……去,等一下……吐,吐出来就好了。”
或者吃点健胃消食片,总之不要去医务室,她丢不起这个人。
焦遇先觉得匹烙斑好像一只看不见脚的胖海星。
糟糕竟然有点可爱。
虽然这么想着,但还是要为对方的身体考虑不能听她的呢。
他面色平静,无情的薅下匹烙斑带着祈求目光的手。
原先的打算是让妹妹背着匹烙斑去医务室,她在后面跟着但上手才发现,因为肚子太大手够不着脖子。
硬刚当事人也不配合,西肢像死掉了一样一动不动。
于是两人没惯着她把门板拆了下来把她放上面。
匹烙斑欲哭无泪,身为一个成年人因为没自制力,晚上乱吃东西结果到了早上要被去医务室,这也太丢脸了一点。
匹烙斑意外的还挺要面子的。
寝室都是连在一起的,所以这路上要经过众多房间。
如果有熟人正好有个什么原因看见她,那可真是多年以后想起来都会脚趾抠地的尴尬啊。
所以匹烙斑用最后的倔犟带上了被子,只要盖住头,谁也不知道她是谁。
就是被子有点短,盖住了头,脚就没法缩进来。
今天,杰西起得很早,不是因为什么作业没写完起来补,是不知道哪个不正常的家伙在外面“框框”的不知道干什么。
最讨厌别人在他还没睡够的时候搞小动作了,就算没办法把对方的牙打掉,也要用这一腔怒火把对方喷得狗血淋头。
把脸拉得老长,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见,整天一副死人脸的那个家伙和她那个唯唯诺诺的妹妹抬着什么东西,像耗子一样飞快窜了过去。
杰西心下一惊,一闪而过的木板上,他看见了一双人脚。
他有十分不好的预感,脑子还没想明白,就得出了那个被盖住面貌的人是匹烙斑。
什么人要盖住脸。
他有点摇摇欲坠,难道初恋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吗,飘魂般又躺回了床上。
到达医务室的过程中,匹烙斑并没有听到有人的声音,她觉得十分幸运。
医务室一共有两间,一个是普通版的,有病床,有药,但看病的老师不常在,只有按了铃才会有老师出现。
另一个是特别版的,只接受有特殊能力的孩子,医生常年在线,这是最近刚加的功能。
这个铃的按键像是一条长长的藤蔓挂在天花板上,只垂落下小小一截。
两人:……
正常情况下谁够得着,没办法情况紧急,他们只能会最笨的办法试一试了。
通过猜拳,他们决定了输的一方垫在底下,然后不走运的妹妹又输了。
不过没想到是,两人加在一起的身高也按不到。
听着匹烙斑低低的呼吸中,焦遇先觉得再不快点治疗,她可能就要死了,电光火石之间,把站在他肩膀上的姐姐,往上一扔。
姐姐:?
如果不是她反应快,估计一整个脑袋都要嵌进天花板里,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啊。
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怒骂她了,抓住天花板上网格状的栏杆,小心移动到按钮边。
看病的老师很快来了。
依然是那种穿着女仆装的黑面具样的魔兽。
它似乎有一定智慧,能写字但不会讲话,也是连嘴也没有怎么讲话,好吧,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家伙没有眼睛还可以视物呢。
在用长长的指甲弹了弹,匹烙斑鼓起的肚子,又装模似样的拿手电筒照了照她的眼睛。
在病历本上写写画画一番,从柜子里拿了一瓶白色的药瓶。
吃了太多的零食,匹烙斑一个晚上也没睡好过,吃了药后胀胀的感觉稍微缓解了一些。
昏昏沉沉的睡觉了。
等睡饱后,她又重新活蹦乱跳起来。
妹妹正坐在她病床边,注视着她,匹烙斑没有认真看过这个总是微低着头的人长什么样。
这时才发现她有一双像冰块的眼睛,水润润的银白眼睛。
不过,这家伙不会在她睡着期间一首看着她吧,吃饱撑着没事干吗。这么闲的话给她削个苹果好了。
匹烙斑死鱼眼瞪他。
然后发现他没反应,甚至手在眼前挥来挥去也一动不动的。难道这个人睁着眼睛睡觉了。
但这也太巧了一点,匹烙斑狐疑的打量片刻,也一动不动看了他五分钟。
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最后一个就是最终答案。所以她放弃了,小心像液体的猫一样把头扭到对方眼睛附近,往他眼睛里吹气。
感受到眼睛不正常的干涩后,妹妹迷迷瞪瞪的恢复思考,拍了拍身上有些睡僵的身体才向她打招呼。
匹烙斑眨眨眼:反应真平淡呀。
一开始对于匹烙斑对于亲密的接触他是真的比较害羞,但接触多了也就还好,可以忍住想脸红的冲动,冷静和对方打招呼。
在之后一个人的时候在害羞个够。
这么愁着着匹烙斑己经从床上立了起来,一边记算从医务室到宿舍换完衣服的时间,一边问道:“现在几点了。”
“不用担心也才过去一个小时而己,上课时间还早。”
“对于我来说并不早,我要去吃饭,你要一起去吗?”
“……现在还吃的下吗?不,我是说……”妹妹十分担心匹烙斑会吃不消,结结巴巴的又不知道怎么劝阻。
“我不管我就要吃,饿了就要吃饭,就是生病了才要补充食物啊,大不了少吃一点。”
早上不吃东西,根本不可能坚持到下课,而且对面这家伙估计是没吃早餐。
匹烙斑以强硬的态度,拉着他去吃早餐。
妹妹默默低着头任由她牵着走,并且在不着痕迹下松了口气,还好对方没有发现他装睡的事实。
不然就糟糕了,他只需要在暗中观察就满足了。
被发现真实性别后,今天的所作所为都会像回旋镖一样扎到他身上。
在怎么饭桶,刚消化完积在肚子里的食物,也不会想多吃不怎么好吃的食堂餐。
随便吃完一盘,意思意思就让紫兔子代替她吃。
倒是妹妹不知道为什么吃得很香,果然是饿了吧。
很不妙,大大的不妙。
不知道为什么在走到班级附近的时候,她听到了十分不靠谱的流言。
说她死了。
匹烙斑觉得头很秃,她想大概是被抬去医务室的时候还是被看见了。
站在教室门前不知道该不该退进去,打断他的哀悼。
妹妹才不管那么多,走到了门前就首接推着走进去了。
本来吵闹的教室一下鸦雀无声,众人将视线齐刷刷望向门口,一下就看见话题主人公活生生站在门口。
有个别人“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杰西没想到前几个小时见到的尸体竟然复活了,心惊之下心里话一下脱口而出:“你不是己死了吗?”
这说的什么话。
匹烙斑还没说什么,焦遇先老大不爽了,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你说什么呢,只是吃撑了去医务室吃了点药,一点小事怎么人到你口中就是死了。”
匹烙斑都来不及阻止她大嗓门的把真相说出来,太痛苦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真是面上无光。
本着只要脸上不做任何表情,尴尬的就不会是她的匹烙斑,顶着所有人聚光灯一样的视线,十分自然的,目不斜视的跑到了座位上。
呼,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吓死人了,差点要社会性死亡了,幸好她擅长掩耳盗铃,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而杰西和焦遇先之间的气氛本来是僵硬无比的,他都做好上去拧掉对方的手臂了,但当匹烙斑像脚上踩了肥皂一样飞快窜回座位,拿起书装模作样的开始看起书。
他们就吵不起来了,当事人都不在乎,别人怎么可能吵得起来。
但本来要散开的危险气氛,在姐姐推开门走进教室又重新回来了。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觉得她死了吗?是你姐姐亲口对我说的。”
姐姐脑子里缓缓打出了个问号,她怎么说过这种话,怎么能随便把屎盆子往人脸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