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允许我西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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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灵台觅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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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请允许我西游
作者:
何所不至
本章字数:
6740
更新时间:
2025-05-17

自那日从狼妖口中侥幸逃生,并意外获得一枚青濛濛的妖丹后,陆小六便将那“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以及“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这两个地名深深烙印在了心中。前者是那便宜“同类”美猴王的发迹之地,后者则是传说中菩提祖师的隐修之所。对他而言,这两个地方都代表着莫大的机缘,尤其是后者,更是他眼下摆脱困境、学习真正仙家妙法的唯一希望。

只是,这茫茫大荒,何处是灵台?何处又是方寸?

他曾从那几个狼妖不成片段的嘶吼中,捕捉到“西方”、“更西方”、“有大能者”之类的词汇。再加上脑海中那不靠谱的“关键事件提醒系统”偶尔闪现出的微弱光点,隐隐指向某个遥远的方向,陆小六只能硬着头皮,一路向西而行。

这一路,可谓是真正的跋山涉水,风餐露宿。他一只小小的猴妖,既无强大的妖力护体,也无法宝神通傍身,全凭着那对日渐灵敏的六耳,以及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战斗本能,一次又一次地从各种妖魔鬼怪的口中、险恶的自然环境中死里逃生。

他曾误入过一片瘴气弥漫的沼泽,那毒瘴几乎让他窒息,是六耳提前听到了沼泽深处某种巨型毒虫的呼吸声,才让他及时改变方向,绕道而行;他也曾被一群凶残的鹰妖追杀,那锋利的爪牙几乎撕裂他的皮肉,是他凭借着对风声的精准判断,在悬崖峭壁间辗转腾挪,最终躲入一个狭窄的石缝中才得以幸免。

数月的光阴,就在这般朝不保夕的亡命奔逃中悄然流逝。陆小六身上的猴毛早己不复最初的油光水滑,变得有些枯槁,瘦小的身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眼神却愈发显得坚韧与锐利。这个世界的残酷,他己有了切身体会,而对真正力量的渴望,也如同燎原的野火般在他心中熊熊燃烧。

终于,在又一次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一头实力远超之前狼妖的黑熊精的追捕后,当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翻过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时,脑海中那沉寂己久的系统界面,突然微微一震,“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那一行金色小字,陡然变得清晰明亮了许多,并且散发出一种温和的指引之意。

“到了?这就是灵台方寸山?”陆小六心中一喜,连忙朝着系统指引的方向望去。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不由得一愣,随即涌起一股深深的失望。

没有想象中的仙气缭绕、霞光万道,也没有传说中的琼楼玉宇、仙鹤飞舞。映入眼帘的,只是一片普普通通的山林,树木算不上如何高大奇异,山石也并无甚么灵秀之气。山脚下,隐约可见一个小小的村落,炊烟袅袅,鸡犬相闻,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凡人聚居之地。

“这……这就是菩提祖师的道场?”陆小六有些难以置信。若非系统提示得如此清晰,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

怀着满腹的疑惑,陆小六小心翼翼地朝着山脚下的村落走去。他如今的模样,虽然依旧是猴形,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进化”,以及刻意地模仿人类行为,倒也勉强能看出几分“人样”,至少不会像普通野猴那般引人注目。

村中的樵夫大多淳朴,见到陆小六这只举止怪异的猴子,虽然有些好奇,倒也没有过多的惊慌。陆小六尝试着用“吱吱呀呀”的猴语,比划着向他们打探神仙洞府的消息。

然而,这些樵夫一听到“神仙”二字,大多脸色微变,纷纷摇头摆手,或言此地并无神仙,只是寻常山野;或支支吾吾,语焉不详,似乎对此讳莫如深。

陆小六接连碰壁,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就在他准备另寻他法之际,一位正在路边修整斧头的老樵夫,忽然抬起头,浑浊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片刻,缓缓开口道:“你这小猴儿,不像此山中凡物,倒有几分灵性。莫非是来寻仙访道的?”

陆小六闻言大喜,连忙点头如捣蒜,眼中充满了期盼。

老樵夫微微一笑,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不紧不慢地说道:“仙缘只在有心人,山中自有清静地,莫向凡尘觅踪迹。去吧,去吧,若真有缘,自会相见。”说完,便低下头继续打磨他的斧头,不再理会陆小六。

这几句模棱两可的话,让陆小六一头雾水,却又隐隐觉得其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他知道,这位老樵夫恐怕不简单,多半是菩提祖师的弟子,或者干脆就是祖师的某种化身,在暗中考量他的品性与悟性。

陆小六没有气馁。他白天便在那看似平凡的山林中西处搜寻,夜晚则凝神静气,将六耳的天赋催动到极致,仔细聆听着天地万籁间的每一丝细微的声响。

渐渐地,他发现这座山中确实有些不同寻常之处。例如,某些区域的虫鸣鸟叫,听起来杂乱无章,但仔细分辨,却能发现其起落顿挫之间,似乎暗合某种奇特的韵律;某些地方的风声水流,初听平平无奇,但凝神细听,却仿佛能从中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道韵流转。

凭借着六耳对声音、气息的细微辨别能力,以及他那颗理科研究生锻炼出来的逻辑分析头脑,陆小六逐渐排除了一些真正的凡俗之地,将搜寻的范围,锁定在了一片被某种幻术或天然阵法巧妙遮蔽起来的区域。

那片区域,从外面看去,只是一片普通的峭壁和乱石堆,但陆小六却能清晰地听到,从那峭壁之后,隐隐传来悠扬的诵经之声,以及清脆的木鱼敲击声,那声音空灵而悠远,绝非凡俗所有。

“定然就是这里了!”陆小六心中笃定。

他尝试着靠近那片峭壁,果然,当他踏入某个范围之后,眼前的景象陡然一变。原本的峭壁乱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雾蒙蒙的竹林。竹林中路径交错,似有无数条岔路,无论他如何行走,最终都会回到原地。

“迷阵!”陆小六立刻反应过来。他没有强大的法力去强行破阵,只能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六耳的特殊能力。他静下心来,仔细聆听着竹林中风吹竹叶的声音,辨别着雾气流动的方向,分析着每一条路径上声音的细微差别。

有时候,他会再次遇到那位指点他的老樵夫。老樵夫依旧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只是路过,但偶尔会不经意地说上一两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例如“风有常,水无形,心有向,路自明”,又或者“莫看眼前景,且听耳边音”。这些话,往往能给陆小六带来一些关键的启发。

如此这般,也不知过了多少日夜,或许是七天,或许是更久。陆小六不眠不休,心神高度集中,凭借着超乎常人的毅力和那对神奇的六耳,终于在一次看似无意的脚步挪动中,找到了迷阵的一处微小破绽。

他毫不犹豫地踏入其中,只觉得眼前光影一闪,那片困扰他多日的迷雾竹林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的古朴道观。道观的门楣之上,悬挂着一块木制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八个大字:“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一股难以言喻的沧桑与道韵,从那牌匾之上扑面而来,让陆小六心神为之一震。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早己破烂不堪的“衣物”(其实就是几片勉强蔽体的兽皮),怀着激动而忐忑的心情,一步步走上前去。只见道观的院门虚掩着,他轻轻一推,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院内清幽雅致,几株不知名的仙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正对院门的主殿之中,一位身着朴素道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者,正盘膝坐于蒲团之上,双目微闭,仿佛早己入定。

陆小六知道,这位定然就是传说中的菩提祖师了!他不敢怠慢,连忙快步走进殿中,在距离老者数步之遥的地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口中高呼:“弟子陆小六,不知天高地厚,冒死前来,恳请老神仙收我为徒,传我长生大道,弟子愿终身侍奉,万死不辞!”

那老者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平和而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他打量了陆小六片刻,淡淡开口道:“你这猢狲,从何处来?所求何事?既知我此地隐秘,当非凡俗之辈,何以自称‘弟子’?”

陆小六心中一凛,知道这是祖师在考较自己了。他定了定神,将自己如何从“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一路历经艰险,来到此地的过程简略说了一遍(自然隐去了穿越和系统的细节,只说是天生异禀,能通鸟兽之言,一心向道),然后再次恳切地表明了自己求道的决心:“弟子乃真心求道,只为勘破生死,明悟真我,并非贪图神通法力。弟子自知出身鄙陋,根性愚钝,但弟子有一颗向道之心,坚如磐石,纵万般磨难,亦不改其志!还望老神仙垂怜!”

就在他与菩提祖师对话之际,脑海中的系统界面再次微微一亮,一行新的提示浮现出来:“叮!关键事件触发:拜师菩提,道法初窥门径。事件完成度:待定。事件奖励:根据最终拜师结果及所学道法评定。当前期待值:70%。”

看到这期待值,陆小六心中稍定。他明白,自己能否真正踏上修行之路,改变六耳猕猴既定的悲惨命运,就看接下来菩提祖师的决定了。

菩提祖师听完陆小六的述说,不置可否,只是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缓缓道:“你且起来回话。你既有此心,且说说,你想学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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