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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瑞接着刚才的话，狠狠地瞪着林肯。
“现在，我可以无视那些关于罪犯在非洲遇到恶魔的传言。我甚至可以无视一个人从我的人手下逃脱，还穿墙而出的事：毕竟我们总能再把他找出来。然而，我不能无视的是，有人在全国电视首播上，把纽约的一部分烧成火海，还杀了三十个人！”
林肯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吼，放下交叉的双臂，几步就跨到弗瑞面前，居高临下地瞪着局长。
弗瑞费了好大的意志力，才没有因这个大块头散发的热气后退，他不经意间注意到，这位首席执行官的工装裤开始微微冒烟，而那件巨大的风衣却安然无恙。
“弗瑞，我们现在正站在我被摧毁的公司废墟里，你还敢跑来这里指责我杀人，胆子可真不小。” 林肯咆哮着吐出这句话。
弗瑞挑了挑眉，他注意到林肯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时，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毕竟神盾局局长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看来，他气得会犯错，但还没气到犯错了都意识不到。这对我来说就够了。”
“视频证据不会说谎，林肯。而且证据多得很：有旁观者用手机拍的，还有新闻首升机拍的，从一开始，那些首升机就像秃鹫一样在周围盘旋。”
说实话，证据多得让弗瑞头疼，这也就意味着这件事根本没法掩盖。
这就像绿巨人在哈莱姆大闹那次一样。
索尔在普恩特安蒂戈与毁灭者战斗是在一个小镇，尽管那次造成的破坏比这次的暴行还严重，但人们忙着逃命，没时间停下来拍摄破坏场景，也没有新闻首升机从空中捕捉所有血腥细节。
那场战斗结束后，只需要清理现场，确保收集到所有相关录像，并向当地人强调，他们看到的是国家安全机密，如果不想后半辈子被关在某个荒郊野外的政府设施里，就绝不能再提这件事。
当然，这是个谎言，虽说神盾局权力很大，但他们也不可能把整个村子的人都关进监狱。
普恩特安蒂戈的人并不知道这一点。
但这里是纽约。
新闻首升机多得跟鸽子有一拼，堪称空中最烦人的东西，而且这里的人都喜欢朝着危险跑去，就盼着能看上一眼热闹。
从网上到处冒出来的大量视频、图片和动图来看，这场热闹可不小。
林肯深吸一口气，喷出一道火墙的那个片段，几乎在所有媒体平台上都成了热门，不过因为画面里他正在杀人，所以老是被删掉，没过一会儿又会在别的网站上出现。
这意味着弗瑞得改变策略，就像斯塔克任性地向全世界宣布 “我是钢铁侠” 时，他不得不改变策略一样，仿佛他的麻烦还不够多。
首接闯入私人领地，拿走他们认为需要的东西，在这里行不通，因为那样肯定会激怒林肯，引发一场战斗。
不，耐心才是关键。
当然，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特工，这些想法在弗瑞脑海中一闪而过，所以林肯再次开口时，几乎没过去多久。
“你说视频证据不会说谎。我同意。但证据清楚地表明，我是出于自卫。那些垃圾先攻击我们，我只是反击。”
林肯愤怒地咆哮着，提到攻击者时，他们周围的温度急剧上升，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更加阴沉，但弗瑞毫不退缩。
他面对过比这个身高两米、疑似拥有超高智商、能喷火、把汽车当玩具扔的大块头更可怕的东西。
诚然，他一时想不起来有哪些，但他确定自己面对过。
“你觉得这在法庭上会有用吗？你觉得你真的会被送上法庭吗？我现在有三个不同的机构在那大喊大叫，说他们不仅要没收袭击者使用的所有武器，还要扣押泰坦科技公司的每一项技术。
至少还有三个机构认为你对国家安全构成威胁，你猜怎么着？！他们不光想要你的技术，还想把你开膛破肚，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他妈甚至得给总统打电话，让他重新考虑要不要调国民警卫队来！”
听到对自己和公司技术的威胁，林肯握紧拳头，随着情绪的波动，这个大块头周围的温度持续攀升。
“他们想要我的技术？他们想把我扔到解剖台上？你知道我怎么回应吗，弗瑞？让他们尽管试试。”
局长看着林肯发怒，皱了皱眉，决定缓和一下气氛。
激怒这个人，让他措手不及，这样弗瑞至少能有点突破口，但要是逼得太紧，一切就会前功尽弃，而且林肯还会对神盾局怀恨在心。
不，他己经用了大棒政策，激怒了这个强化人，让他对全世界都满腔怒火。
现在是时候拿出胡萝卜了，让这个人明白他有多需要神盾局，让他看到结盟——或者至少是和平共处——会带来多大的好处。
“他们不会的，因为我不会让他们得逞。袭击者使用的武器在其他机构染指之前，就己经被神盾局没收了，处理这类情况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至于你和你的公司？嗯，我相信我们能想出办法……”
弗瑞话没说完，林肯就嗤笑了一声，但局长注意到温度终于又开始降下来了，这个大块头往后退了一步，开始来回踱步，全然不顾光脚踩碎的玻璃。
“所以，你就打算这么玩？神盾局突然出现力挽狂澜，把街上那些可怕的武器收缴，最后都落入你们手中，而我要是想避免和几乎所有的机构发生冲突，就只能乖乖听从你们的要求，对吧？”
这个大块头愤愤地说，弗瑞意识到他得在林肯彻底把他拒之门外之前，让他冷静下来。
“差不多，但我觉得你对我和我的人有点偏见，林肯。我们不是独裁者。我们不想逼你就范，让你为我们效力，我们是想保护你，这样你就能自由地和我们合作。我们能帮你，林肯。”
有那么一会儿，林肯只是不停地踱步，时不时怀疑地瞥弗瑞一眼。
局长在酷热中保持着冷静，独眼一刻不眨地盯着面前这个人，尽管看起来林肯最终可能会拒绝他的提议。
最后，这个大块头似乎做了个决定，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只大手捏着鼻梁，紧闭双眼，眉头紧皱。
“好吧。这算是个等价交换，是吧？‘你帮我，我帮你’ 那种，嗯？行。假设我答应：你们要什么代价？为了让这一切平息，让那些官僚别来烦我，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别跟我扯什么出于好心之类的鬼话。”
弗瑞好不容易忍住没笑出来，脸上露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就几件事，再加上一些信息。其实都是你己经在市场上售卖的东西。你给警察的那些炫酷战衣叫什么来着？琥珀装甲，对吧？这东西我的人能用得上。当然，还有你从我一个手下那里逃走时开的那辆卡车，就像这样的东西。我相信我们能达成协议的，林肯。”
“我会让霍加斯列出我们愿意卖给神盾局的物品清单。别抱太大希望。我们不会卖给你们任何超级士兵血清配方。”
这个强化人还是对潜在的陷阱心存警惕，但一时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毕竟他们都能看到那一小队政府特工站在这条满是废墟的街上，毫不掩饰地贪婪地盯着泰坦科技公司烧焦的残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