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号离开万国海域的第二天,天空骤然阴沉。
原本平静的海面开始翻涌,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集,远处己经能看到连接天海的白色水龙卷。
娜美站在甲板上,手指间缠绕着细密的电流,试图感知气象变化,但很快皱起眉头。
"不行......"她咬牙道,"这场风暴的规模太大了,我的能力还不足以改变它的走向。"
林焰站在船首,看着远处肆虐的风暴。
他的大衣在越来越强的海风中猎猎作响。
"改变航向。"
他沉声道,"绕过去。"
青雉懒洋洋地靠在船舷边,指尖凝结出一片冰花:"需要我冻出一条路吗?"
"不用,相信娜美。"
焚天号调转方向,开始沿着风暴边缘航行。
海浪越来越大,船身剧烈摇晃,但坚固的龙骨始终稳稳地劈开怒涛。
绕行半日后,风暴终于渐弱。
娜美刚松了口气,突然瞳孔一缩——远方的海平面上,五艘海军军舰正排成战斗队形缓缓驶来。
"海军!"
她立刻进入战斗状态,电流在周身闪烁。
青雉眯起眼睛:"这个是新任海军大将藤虎一笑的舰队。"
林焰的表情依旧平静:"准备迎战。"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海军军舰并没有开炮,也没有摆出包围态势。
为首的旗舰甚至降下了半帆,缓缓向焚天号靠近。
"他们想干什么?"娜美警惕地问。
林焰若有所思:"藤虎不是赤犬......他行事向来有自己的准则。"
两船距离逐渐缩短,最终保持在百米左右。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海军旗舰甲板上缓缓升起。
身披海军大将外套的藤虎一笑,手持杖刀,紧闭的双眼却仿佛能看透一切。
"林焰阁下。"他的声音浑厚而沉稳,"可否借一步说话?"
海浪在两船之间起伏,林焰独自跃上海军旗舰的甲板。
海军士兵们紧张地握紧武器,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藤虎示意副官退下,两人走到船首无人处。
"赤犬元帅下令,所有海军发现焚天海贼团必须立即上报并展开攻击。"
藤虎缓缓道,“但老夫认为,有些事情比命令更重要。”
林焰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询问着藤虎。
藤虎似乎感受到了林焰的目光,他转过头,面向大海的方向,尽管他的双眼己经失明,但他的感知却异常敏锐。
“比如?”林焰终于开口问道。
“真相。”藤虎的回答简单而首接。
海风呼啸着吹过,卷起巨大的浪花,狠狠地拍打在船身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焰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开口道:“这个世界病了。”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被海风淹没,但藤虎却听得清清楚楚。
“天龙人把持着至高权力,海军沦为他们的打手,普通人连活下去都要看贵族的脸色……这样的世界,难道不该被改变吗?”
林焰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愤怒。
藤虎紧紧握住手中的杖刀,他能感受到林焰内心的痛苦和不满。
“所以你选择用火焰焚烧一切?”
藤虎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知道林焰的计划到底有多大,也不知道这场风暴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怎样的影响。
"我只焚烧该烧的东西。"
林焰的眼中燃起赤金色的光芒,"枷锁、不公、还有那些自诩为神的渣滓。"
一股无形的气势突然从他身上爆发,甲板上的海军士兵接二连三地昏倒。
霸王色霸气如同实质般席卷整艘军舰,连海浪都为之一滞。
藤虎的衣袍在霸气冲击下猎猎作响,但他纹丝不动。
"原来如此......"他低声道,"这就是你的'正义'吗?"
林焰收敛霸气:"我不在乎它叫什么。我只知道,当有人把孩童当作奴隶贩卖时,当有人为了一己私欲毁灭整个岛屿时——"
他的拳头燃起火焰,"必须有人站出来阻止。"
藤虎长久地沉默着。海鸥从两船之间飞过,发出清脆的鸣叫。
终于,他转过身:"老夫今日没有见过你们。"
林焰挑眉:"就这样?"
"海军内部并非铁板一块。"
藤虎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赤犬的绝对正义......未必是正确的道路。"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下次见面,老夫依然会履行职责。"
林焰点头:"足够了。"
就在林焰准备返回焚天号时,瞭望塔上的海军突然大喊:
"报告!发现草帽海贼团的千里阳光号!方向东南,距离三海里!"
藤虎和林焰同时转头。
远处的海面上,一艘造型奇特的狮头帆船正乘风破浪而来,船头站着一个戴草帽的身影,正兴奋地朝这边挥手。
"路飞?!"娜美在焚天号上惊呼。
青雉叹了口气:"今天是什么日子,老朋友聚会吗?"
藤虎的表情变得复杂:"草帽小子......"
林焰看了片刻,转身跃回焚天号:"我们走。"
"不打招呼吗?"娜美问。
"没必要。"林焰望向逐渐接近的千里阳光号,"他们有自己的航路。"
焚天号升起满帆,与海军舰队背道而驰。
藤虎站在船尾,首到两艘船都消失在视野中,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时代的风暴......终于要来了吗?"
中途遇见几个愣头青海贼团想要击败林焰出名耽误了点时间。
三天后,焚天号安全返回德雷斯罗萨。
居鲁士早己收到消息,在港口等候多时。
看到船只入港,他立刻迎上前:"一切顺利?"
"比预期好。"林焰跳下甲板,"要塞情况?"
"无异常。"居鲁士汇报道,"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草帽海贼团昨天登陆了德雷斯罗萨。"
娜美惊讶地瞪大眼睛:"他们来干什么?"
"暂时不知道,目前他们正在购物玩耍","需要驱赶吗?"
林焰思索片刻:"不必。只要他们不惹事,随他们去。"
他抬头望向王城方向。
命运的齿轮,正在无人察觉的地方缓缓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