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内。
清稀午觉过后,直奔这里。
她踏入府中,找到不停忙碌于国事的仓辞。
他正专注地处理着案牍上的事务,眉头微蹙,神情严肃。
清稀走到他面前,双手撑在桌上,与他四目相对。
“仓辞,你爱我吗?”她的声音轻柔。
仓辞微微一愣,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顿,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然而,这一丝疑惑转瞬即逝,眼中的疑惑很快便被温柔的笑容所取代。
他轻轻放下手上的工作,缓缓站起身来,对着清稀微微张开双臂。
清稀看了他一眼,随即轻车熟路地窝进了仓辞的怀抱里。
仓辞的一只手紧紧搂着清稀的纤腰,另一只手则轻轻拨弄着她的青丝,仿佛在把玩一件珍贵的宝物。
他轻声的询问着:“我自然是心悦你的,只是稀稀为何突然问起了这个?”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可是有人在你的跟前碎嘴了?”
一抹寒光从仓辞的眼底一闪而过,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看来是最近给他安排的事情还不够多,竟然还有多余的时间让他们嚼舌根。
清稀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没有人在我跟前说什么。”
然而,她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只是方才在来国师府的路上,我遇见了一对夫妻。男子正深情地向女子表达着自已的心意。” 说到这里,清稀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似乎带着些许委屈:“我们二人虽是订了亲,但我却从未听你说过爱我。”
“尽管是我先主动追求的你,但我们在一起已经这么久了,你都没有……”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戛然而止。
她微微低下头,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落寞。
突然,她像是赌气一般,故意拍开了揽在她腰上的手。
此刻,清稀的心中确实有那么一丁点儿不高兴了。
起初,清稀的委屈是装出来的,但随着情绪的酝酿,说着说着,那份委屈竟变得真实起来。
后续清稀思前想后得出了原因,这么久了任务还没完成她能不高兴吗?每天的生活还过的十分的无趣,没有一丝波澜。
仓辞静静地听着她的控诉,他看着她那委屈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重新将手搭上清稀的腰身,然后,他缓缓低头,轻柔地吻住了她的唇瓣。
一吻过后,仓辞笑着和清稀对视上,认真的与她说着,“抱歉,是我的错。”
“入目无别人,四下皆是你。”
“稀稀,我心悦你,亦爱你。”
他原以为娶她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毕竟她是他命中注定会娶的姑娘,哪怕没有感情,他也会待她好,照顾她一世无忧,做到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
他还是高估了自已。
都说一见钟情实际上钟的是对方的样貌。
现在看来,他也和其他人一样,不过是一个肤浅的凡夫俗子罢了。
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清稀当即便绽开笑颜。
她笑嘻嘻的看着仓辞。
“嗯,我也心悦你。”
待回去后,淮与若是不好好的补偿她,她和他没完!
每天说着违背良心的话!
如果有一天她损了修为一定是因为假话说多了!
好吧也不完全是假话。
淮与待她一直都挺好,她还是很喜欢他的。
只是,他总是喜欢奴役她!无论什么事情都要管着她!还总是喜欢威胁她!欺负她!最喜欢冷冰冰的说:“清稀,你又不乖。”
然后每次清稀听到这句话都会故意阴阳怪气的模仿淮与,道:“清稀,你又不乖。”
再然后就是被罚背书。
每当想到这些,清稀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的手突然紧紧捏住仓辞的脸,不停地揉捏着,仿佛要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然后一把顺走他卜算用的龟壳起身离开,“你继续忙吧,我去玩啦。”
“好,黄昏之前记得回来,该用晚膳了。”
仓辞对清稀的小动作毫不在意,他温柔地看着清稀,眼中满是宠溺。
他轻声地嘱咐着:“记得在黄昏之前回来用晚膳。”
“若是有人欺负了你,回来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知道啦,你快点儿忙吧。”清稀头也不回地对仓辞挥了挥手。
她决定去找点有趣的事情做,她实在待不住。
仓辞看着清稀离去的背影无奈的轻笑出声。
越发的调皮了。
比起以前规规矩矩的样子,他更喜欢她如今鲜活的模样。
然而,他未曾料到的是,正是因为他对她的娇惯,使得一群大臣的家眷对他颇有微词。
“浅魏。”
仓辞重新拿出一副卜算的工具,语气平淡地唤了一句。
“大人。”
浅魏瞬间出现在房内,单膝跪地,恭敬地回应道。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轻声说道:“多派两个人暗中跟在夫人的身边,务必保护她的安全,切不可让夫人察觉到。”
这么长时间以来,小姑娘的身边一直只有一个小婢女侍奉,想必她是不喜欢有太多人跟随。
浅魏领命后,迅速离去安排。
他心中不禁感慨,他一直以为大人是个沉稳理智的人,没想到在感情面前,也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
清稀带着文儿坐在逍遥王府的屋顶上静静的看着院子里聚会。
原本她也是在邀请行列当中,只不过她拒绝了。
如今她又来,不过是想凑个小热闹。
她抬手轻轻的在瓦片上轻点了几下,看着她们开始争吵到后来吵得不可开交,心情很是娱乐。
还是搞破坏适合她。
嘻嘻......
她可记得呢,盛兮瑶昨日污蔑她,说她顶着一张丑不拉几的脸勾引人,定是因为学过狐媚子手段。
源羽说她明里暗里说她长得丑,还爱作。
白琴说她没爹没娘小家子气登不上台面。
等等...
哦,还有一个司芷如,她说淮与曾经为她抚琴一曲。
清稀倏地的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徒手掰断了房顶上的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