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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哥松手！”林七夜甩出金光锁链缠住他腰身。九黎趁机抡起半块岩壁砸过去，怪物被拍散的瞬间又凝聚成形，这次直接分裂成六个。
玄女甩出冰锥钉住两个分身：“找阵核！这些分身杀不完！”
肖自在甩着烫出水泡的手掌，突然瞥见某只分身的火焰颜色偏暗。他抄起块碎石砸过去，分身下意识护住胸口。“七夜！左数第三个，护心火是黑的！”
金光长矛破空而至，精准贯穿分身胸口。黑血喷涌而出，所有分身同时僵住。岩浆河底传来刺耳的金属断裂声，八座巨鼎轰然倒塌。
“轰隆——”
熔渊突然剧烈震颤，岩壁裂缝中渗出紫黑色黏液。林七夜突然闷哼跪地，脖子上青筋暴起：“不对……这些鼎是封印……外神在下面！”
地面轰然塌陷，众人坠入岩浆深处的空洞。肖自在刚要骂娘，突然愣住——半空中悬浮着巨大的赤红晶簇，每根晶柱里都封着个朱雀模样的虚影。晶簇底部连着血管般的触须，正把红光输往地底深渊。
“他们在抽朱雀的神魂！”玄女甩出冰刃砍向触须，冰刃却在高温中汽化。深渊里睁开密密麻麻的血色竖瞳，沙哑的呓语声在洞窟内回荡：“饿……还要更多……”
九黎突然抱住脑袋跪倒，藤蔓不受控地疯长。“小心精神污染！”林七夜的金光屏障瞬间张开，却已有黑血从他鼻孔渗出。
肖自在突然把刀插进大腿，剧痛让他眼神恢复清明。他啐了口血沫，周身煞气凝成实质：“跟老子比疯是吧？”黑红领域猛然扩张，竟把呓语声压下一瞬。
就这一瞬的空档，林七夜的金光缠住晶簇核心：“肖哥，打碎它！”
刮骨刀裹着煞气掷出，在空中旋成血红飓风。刀刃撞上晶簇的刹那，整个空间突然静止——朱雀虚影睁开流火双瞳。
时间仿佛被按了暂停键，肖自在保持着投掷的姿势，眼睁睁看着刀锋一点点崩碎。朱雀虚影抬起利爪，岩浆在他爪间凝成赤金长枪。
“凡人，”枪尖抵住肖自在咽喉，“谁给你的胆子？”
喉结被烫出水泡，肖自在却咧嘴笑了：“你祖宗。”
朱雀枪尖上的火苗舔着肖自在喉结，燎起一串水泡。他忽然咧嘴露出带血的虎牙，右手猛地攥住枪杆：“你他妈属刺猬的？见人就扎？”
枪身突然泛起青烟——肖自在的掌心血肉被烤得焦黑，煞气却顺着枪杆逆流而上，硬生生在赤金长枪表面蚀出蛛网裂痕。朱雀虚影瞳孔一缩，岩浆凝成的长枪竟被凡人煞气腐蚀出缺口。
“你身上有刑天的疯劲。”朱雀虚影突然收枪后撤，流火双眸眯成细线，“还有……玄女的寒霜？”
肖自在甩着焦糊的手掌，从后腰摸出个酒葫芦灌了一口。葫芦里装的不是酒，是之前在长白山顺走的玄女冰晶。冰水混着血沫从嘴角淌下，他喉结滚动着低笑：“老子是火锅底料，啥味都有。”
林七夜突然闷哼一声，金光屏障外传来指甲刮玻璃的刺耳声。众人这才发现整个空间爬满半透明的火蛛，每只蛛腹都嵌着外神竖瞳。九黎的藤蔓刚碰到蛛丝就燃起黑火，玄女的冰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汽化。
“十点钟方向！”肖自在突然暴喝，抄起块碎石砸向晶簇顶端。碎石穿过朱雀虚影的刹那，整个空间突然扭曲——那里藏着枚指甲盖大小的猩红鳞片，正往外渗着黑血。
朱雀虚影突然发出悲鸣，长枪当啷坠地。趁他分神的瞬间，林七夜的金光锁链缠住鳞片：“肖哥，是逆鳞！”
刮骨刀破空而至，刀尖精准挑飞逆鳞。黑血喷溅的瞬间，晶簇轰然炸裂，无数朱雀虚影化作流火涌入地底。熔岩河底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外神触手疯狂拍打岩壁，整个洞窟开始坍塌。
“抓住！”玄女甩出冰索缠住众人。失重感袭来的刹那，肖自在看见地底腾起遮天蔽日的火鸟——真正的朱雀本体被八条青铜锁链贯穿羽翼，锁链尽头连着个肉瘤般的外神胚胎。
“草，搁这孵蛋呢？”肖自在凌空翻身，踩着坠落的岩块借力跃起。刀光劈在锁链上迸出火星，虎口震得发麻。锁链表面浮出密密麻麻的咒文，被砍断的缺口眨眼愈合。
朱雀突然昂首尖啸，流火羽翼扫过众人。林七夜的金光屏障瞬间蒸发，九黎半边身子燃起黑火。“它被控制了！”玄女甩出冰雾灭火，“打那个肉瘤！”
外神胚胎突然裂开道缝，露出满嘴尖牙：“饿……”声波化作实质的黑色涟漪荡开，肖自在耳膜瞬间渗血。他发狠咬破舌尖，煞气凝成血箭射向肉瘤，却在三丈外被无形屏障搅碎。
“让你饿！”肖自在突然调转刀尖扎进自已大腿，剧痛刺激得瞳孔充血。煞气混着血气暴涨，竟在身后凝出刑天虚影。战斧虚影与刮骨刀重合，劈出的刀光裹挟着洪荒战意。
屏障应声碎裂，刀气余势不减地劈开胚胎。黑血喷溅中，朱雀锁链尽数崩断，流火双翼掀起焚天热浪。肖自在像破麻袋似的被气浪拍在岩壁上，肋骨断了三根，却盯着漫天火星咧嘴笑：“这烟花……够劲……”
朱雀真身俯冲而下，利爪轻轻拎起他的衣领。林七夜刚要冲过来，却被热浪逼退三步。流火双眸近在咫尺，肖自在能闻到自已头发烧焦的糊味。
“你身上有故人的味道。”朱雀的声音直接在脑内炸响，“但疯劲比刑天还冲——小子，你活不过四十岁。”
肖自在咳着血沫笑出声：“那感情好，省得领退休金。”
朱雀突然振翅高飞，熔岩在它爪下凝聚成赤金令牌，啪地按在肖自在胸口。烫伤处浮现展翅火鸟纹身，灼痛感让他差点背过气去。
“带着我的火种。”朱雀化作红衣女子落地，背后岩浆河自动分开道路，“昆仑墟还剩最后一道门，那帮孙子在刨祖龙的坟。”
昆仑墟的界碑斜插在血肉沼泽里，碑文被黏液腐蚀得坑坑洼洼。肖自在拿刀尖挑起块蠕动的地皮，底下露出半张龙脸，金鳞已经长满霉斑。“好家伙，”他吹了个口哨，“祖龙要是知道自已坟头草长这样，能气活过来信不信？”
林七夜的金光扫过沼泽，脸色突然发青：“这不是草……整个昆仑墟的地脉都被外神污染异化了。”
仿佛回应他的话，腐烂的宫墙突然鼓起无数肉瘤。青玉地砖缝里钻出血肉藤蔓，每根藤上都挂着铃铛大小的眼珠。玄女甩出冰刃砍断藤蔓，断口喷出的却是黑血，溅在冰甲上滋滋作响。
“退后！”九黎双臂暴涨出岩石铠甲，一拳砸向宫门。门扉轰然倒塌的瞬间，腥风裹着腐肉糊了众人满脸——门后盘踞着山岳般的龙骸，但本该是脊椎的位置长满了外神触须，每条触须末端都连着颗跳动的心脏。
肖自在突然捂住胸口踉跄两步，朱雀纹身烫得像是要烧穿皮肉。他扯开衣襟，发现火鸟图案正在啄食自已皮肤下的黑气。“草，这纹身成精了？”话音未落，龙骸突然震动，所有心脏同时收缩。
“咚！”
心跳声化作实质的冲击波，九黎的岩石铠甲瞬间崩裂。肖自在猛地将刮骨刀插进地面，煞气在身前犁出五丈长的沟壑。抬头时瞳孔骤缩——龙骸空洞的眼窝里亮起两盏猩红灯笼，腐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塑成龙形。
“祖龙残躯被做成傀儡了。”玄女甩出冰索缠住龙爪，冰索却瞬间染成黑色，“它在吸收我们的灵力！”
黑龙张开獠牙，喉咙深处凝聚出暗红漩涡。林七夜刚要结印，脚下突然窜出藤蔓缠住手腕——那些眼珠藤蔓不知何时爬满了整个广场，每颗眼珠都在复制他们的招式。
“妈的，跟老子玩盗版？”肖自在突然反向冲向龙首，朱雀纹身爆出刺目红光。黑龙喷吐的毁灭光束与他擦肩而过，在宫墙上熔出直径十米的窟窿。
借着红光掩护，他踩着龙须跃上顶鳞，刀尖捅进鳞片缝隙狠命一撬。黑血喷涌中，整块龙鳞连着腐肉被掀飞，露出底下跳动的紫色晶核。
“七夜！”他刚喊出声，突然浑身僵直——晶核表面睁开密密麻麻的复眼，每一只都倒映着他扭曲的脸。无数记忆碎片强行灌入脑海：刑天断首、玄女冰封、朱雀泣血……还有他自已七窍流血的未来。
“肖哥！”林七夜的金光锁链缠住他腰身。九黎趁机抡起半截石柱砸向晶核，却在触碰瞬间被吸成干尸。玄女的冰锥暴雨般落下，反而让晶核膨胀了三倍。
肖自在突然反手捅穿自已左肩，剧痛冲破精神控制。他借着下坠之势将刮骨刀甩出，刀身裹着煞气与朱雀火，在空中旋成红黑相间的飓风。
“给老子裂！”
晶核应声炸成碎片，黑龙发出惊天动地的悲鸣。漫天血雨中，一块闪着金光的逆鳞落在肖自在掌心。他刚要咧嘴笑，突然咳出带着内脏碎块的黑血——朱雀纹身已经蔓延到脖颈，皮肤下鼓起蚯蚓状的火光。
林七夜扶住他时，发现他体温高的吓人：“你身体……”
“死不了。”肖自在抹了把嘴角血沫，把逆鳞抛给他，“拿好这玩意，正宗龙肝凤髓。”
废墟深处突然传来锁链断裂声，十八根青铜柱拔地而起。每根柱子上都缠着褪色的黄符，此刻正无风自燃。玄女脸色骤变：“有人在强行开启归墟之门！”
地面裂开的深渊里，缓缓升起半截石碑。碑上八个血字正在往下淌：
「欢迎回家，蝼蚁们」
肖自在用刀尖挑起块碎石砸向石碑，石头穿过血字的瞬间碎成齑粉。“这欢迎仪式挺别致啊。”他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痂，发现掌心沾着金鳞碎末——刚才咳出的黑血里居然掺着龙鳞。
林七夜突然拽着他往左扑倒，原先站的位置裂开道虚空裂缝。九黎的半截藤蔓擦过裂缝边缘，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空间在崩塌！”玄女甩出冰索缠住众人，“往青铜柱方向撤！”
十八根青铜柱上的符纸已烧成灰烬，柱体表面浮出密密麻麻的星图。肖自在刚要凑近看，星图突然转动起来，他眼前闪过无数碎片画面：刑天在混沌中挥斧、玄女跪在冰封王座、朱雀自焚于熔岩海……最后定格在某个白衣人抬手捏碎星辰的瞬间。
“草！”他猛地后仰避开凭空出现的利爪。虚空裂缝里钻出个琉璃色的人形生物，身体像打翻的颜料罐不断流淌，右手还保持着偷袭的姿势。
林七夜的金光锁链缠住人形生物，却在接触瞬间被染成黑色。“别碰！它在污染灵力！”他话音未落，九黎的岩拳已经轰在怪物胸口。岩石以击打点为中心迅速结晶化，转眼变成璀璨的紫水晶。
“这特么什么鬼东西？”肖自在挥刀劈向水晶，刀锋居然被卡住。琉璃人形从水晶里渗出，左手食指轻轻点在他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朱雀纹身突然活了。火鸟从胸口窜出，叼住那根手指生生扯断。琉璃人形发出高频尖叫，断指处喷出的却不是血，而是粘稠的星辉。
玄女的冰锥暴雨般落下，星辉触地即燃，烧出无数冒着黑烟的孔洞。“是星髓！”她甩出冰墙挡住四溅的星火，“外神把归墟做成了熔炉，在炼化整个大夏的气运！”
肖自在突然感觉鼻腔一热，伸手摸到满手金血——朱雀纹身已经蔓延到锁骨，皮肤下凸起的血管里流淌的赫然是岩浆。他抬脚踹飞扑来的琉璃人形，扭头冲林七夜喊：“给个痛快话，咋整？”
林七夜瞳孔泛着金光，指尖在虚空快速划动。每次勾勒符文的动作都比前一次慢半分，七窍开始渗血：“青铜柱是阵眼……但逆转阵法需要……”
“需要祭品是吧？”肖自在突然咧嘴一笑，把刮骨刀抛给玄女，“等会记得把我左手砍下来，这纹身快压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