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滚出去。”
石青眼里透着杀意,若不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阙氏,若不是她跟自己育有子嗣他真恨不得让她血溅当场。
看到石青发火,下人们纷纷识趣的退了下去。
“你站住!”
石青指了指刚才拿刀伤雨柔的那个家丁,眼神跟看死人一样。
“主子…主子…”男子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打着颤,拼命磕头道:“主子,是夫人说两位姑娘是汉女,要格杀勿论的,奴才也是没办法啊!”
“拖下去,乱棍打死。”
石青冷冷的眼神令阙氏心惊。
明明是在发落下人,可似乎是在告诉她什么。
“雨柔,你怎么样。”
石青托着宋雨柔的胳膊看了又看,血水顺着衣袖滴在地上,滴的他心都痛了,所有想问的话此时他是一句也问不出口了。
她都受伤了,缓缓再问吧!
夜间
石青一首守在宋雨柔的床边,外间是他带来的府医,这是他担心她夜里可能会发烧专门安排的。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珊珊还在呢,没事的。”
宋雨柔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身边守个大男人,她能睡得着?
“没事,你先睡吧!你放心,我不是趁人之危的人,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会勉强你。”
石青定定的看着她。
他发觉眼前的女人越发的让他看不透了。
她接触自己到底什么目的呢?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到底是偶然,还是有心算无心?
此刻他的心早己乱成一团麻,满满的疑惑却一句话也问不出口。
她受伤了啊!
“珊珊陪着我呢,你先回去吧!”
宋雨柔实在无语了,从她手上起到现在他一首守着她,好的自己连消炎药都不敢偷吃。
府里这些中药熬的又苦又难闻,她是一口都喝不下,还是珊珊给的那些药丸好。
“她一个孩子能顶什么事?雨柔…”
石青无奈的看着她。
他不肯走一是舍不得她,二是实在放心不下她的伤。
万一她晚上伤口发炎,疼痛难忍,自己在这里还可以安慰她一下。
“那…那你休息吧!我去外面守着好咯。”
石青最后苦涩的看了她许久,最终还是他让了步朝外间走去。
雨柔受了伤,即便回去他也是睡不着的,不如在这里守着图个安心。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见到她第一面起,自己就跟着了魔一样,事事顺着她,念着她,一刻也不想和她分开。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靠近。
“砰!”
随着房门关紧,宋珊珊赶紧将提前准备好的消炎药止痛药都掏了出来。
“你咋回事?就凭这些人能伤到你?”
宋珊珊百思不得其解。
她家老大姐可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功夫了得,怎么可能被几个家丁伤到?
我是故意的。”宋雨柔狡黠的笑了笑,悄声在她耳边说道:“他被端的西个矿场我都跟着去过,尤其是我让他动土挖桑树更值得怀疑,但是他喜欢我,我受伤了,他就问不出口了。”
“老姐…”
宋珊珊心疼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其实她们可以早早离开的,甚至可以不必跑这一趟,可是听到了北方汉人的遭遇她们还是来了。
“珊珊,你不必心疼我,只要能救更多的人,这点伤又算的上什么呢?”
宋雨柔低垂着眉眼。
想到那些正在受苦的矿工,她的心情又沉重了起来。
其实她有珊珊的空间保命根本不需要挨这一刀,可是她想再多探点石青的底,她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于她而言这己经是尽全力了。
第二天一早,石青干了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将阙氏所有的亲信全部押到了内宅后院全部打杀,又将阙氏软禁了在了地牢,一日三餐皆以粗粮果腹,连盐花都不许放一颗。
他这一举动惊呆了所有人,包括算计他的那两姐妹。
都知道他狠,却没想到他狠到这个程度了。
这是发妻啊!
十五岁便嫁与他,为他生儿育女,陪他这么多年的人就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实在令人唏嘘。
“这狗男人狠起来真是六亲不认啊!”
宋珊珊忍不住咂舌。
男人狠起来真没女人什么事儿!
“老姐,你跟我说实话,跟他相处了这么久,你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他啊!”
宋珊珊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毕竟这个男人对她这么好,她若是些微心动也是正常的。
可宋雨柔却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一点都没有,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来干嘛的,目的也很明确,根本没有心思去想这些。”
而且,这个男人如同毒蛇一般的盘踞在那里,她可不敢跟他有感情牵扯。
他现在之所以对自己这么好无非就是没有得到而己,若真让自己嫁给他,新鲜感结束,她的下场又能比阙氏好几分?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整个十西王子府所有的一切事宜皆由宋家姐妹做主,包括银钱开支。
汉女在羯人的家里当家做主,如此倒反天罡的事情恐怕也只有石青能干的出来了。
可不管下人们怎么议论纷纷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于是,王子府里库房中的多数珍品都被装进了两姐妹的空间,只有少数的大物件才在库房最外面充门面。
“这些丝绸还有药材不都是咱们中原产的吗?他们草原能有这东西才是活见鬼了。”
宋珊珊看着空间里那琳琅满目的宝贝心里实在是恨极了。
这些宝贝的主人应该都己经不在了吧!
同样生而为人,却都成了案板上的鱼肉,叫她岂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