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件事,可千万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在完全掌控这股力量之前,我也是绝对不会拿出来使用的!”
范凛上前一步,轻轻拉住了范闲的手,神色有些严肃。
“放心!事关重大,我还是拎得清楚!”
五竹那边用不着担心,关键就是自己了,范闲抬起头来,偶然间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保守密秘沈梦的,最考验人了,不过他嘴向来很严。
“既然你这火现在不能拿来杀人,不过用来炼铁倒是一把好手!”
看了看那支被五竹递上来的匕首,范凛也是点点头,这柄匕首还是初次见到费介时,对方亲自送给他们的,此刻木柄被火焰蒸的有些扭曲了,但霜刃微寒,已经是达到了吹毛断发的程度。
“其实火焰的强大之处,不在于伤人,光是这股温度和寒冷,就能对敌人造成很大影响了,老师不是曾今说过,温度的变化,可以让毒药药效发作加快!”
经过哥哥着么一提点,范凛脑子里立刻就出现了冰脉灵火的一百种用法。
“对了,院子里必须收拾一下,不能留下痕迹!”
在五竹叔的帮助下,花了整整大半夜的时间,才将后院给恢复如初。
第二天早上,兄弟两人都赖床了,范闲是被深深的震惊到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毕竟他体内住着一个成熟的灵魂,曾今小说电视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如今活生生的就在眼前上眼,这换做是谁,恐怕都要好一阵子才能接受。
至于范凛,那就是纯粹的累着了,平时他都是早早睡去,生物钟猛然被打乱,影响的确不小。
与此同时,黑骑紧赶慢赶,已经是抵达了儋州的边界,长公主派出的死士杀手,也紧随其后,连夜赶路,双方人马都是疲惫不已。
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陈萍萍在得知杀手离京后,除了命令黑骑加快行军之外,还做了另外一手准备,那就是让四处的言若海派遣了一名脚程快的“护卫”,密秘的前往儋州。
他担心,长公主会有其他的计划,死士只是故意放出去的,而在私下里,早就遣人快船快马提前抵达儋州,若真是这样,那兄弟两人就危险了。
所以这名“护卫”必须尽可能快的到达儋州,暗中保护范闲和范凛,以防长公主的后手。
可是谁能猜到,这批死士是李云睿兵出奇招,在迫不得已之下派出的。
她听到庆帝下令让黑骑接回范门二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慌了,为了保住内库房财权,不得不剪除这两个意外因素。
同时也是关心则乱,长公主可不想自己的女儿嫁给这种乡野村夫,她更不想就这么无奈的交出财权,然后从此被困在这重深宫殿中,成为皇帝的一枚棋子。
当初也是那个女人告诉她,得不到的东西,就要去奋斗,而属于自己的东西,要努力去捍卫。
……
时至中午,范凛揉了揉眼睛,不情不愿的起床。
范闲则是早就起来了,此刻在后院中练功,昨天晚上的事,多多少少给他带来了一些刺激。
而在伯爵府外,一座挂着茶旗的小摊前,一道壮瘦的人影正坐在小板凳上,面前的小桌板则是放着一碗面条,红油汤底,上面还飘着几块鱼肉,这人正吃的起劲,像是饿了许久。
衣服和袍子上都挂满了灰尘,他对面的味道似乎很是满意。
儋州本就是一个小海港,来往船只虽不如先前那么多了,但整个庆国的货物都会经过这里,所以什么都能吃到。
虽然是座茶摊,但几乎无所不卖,而且价格公道,还能吃上独有的海味。
啪!
吃完之后,他顺势将几两碎银拍在了桌板上,随后胡乱的抹了一把嘴,看向了伯爵府恢弘的大门。
范家的两个私生子就在里面,他上午来的时候就已经确认过了,没有危险。
滕子京心中不禁有些疑惑,想要杀他们的,恐怕也也就是范家二太太的,但监察院中为何会忽然一个调令,将自己给弄到了这般偏远的地方来。
而且似乎还是院长亲自下的命令!
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他猛然起身,袍子里面银光一闪,惊鸿一瞥,竟是可以发现里面藏着些许匕首,不过能看清楚的,多半都是些高手。
走到道路尽头,略微一拐,随后迈步进入一道小巷中。
随后整个人拔地而起,十分轻松的跃过了围墙来到屋顶,确认周围没人厚,滕子京放眼朝着后院看去。
此刻,范凛正端着红楼躺在竹椅上看的津津有味,而范闲则是在烈日下练功。
兄弟两人的行为举止简直就是差别巨大,不过那是在普通人眼里。
在藤子京看来,范凛呼吸绵长,并不像是个普通的少年,虽看不出练武的痕迹,但周身依旧充斥着一股令人忌惮的气息。
“这么强,普通的杀手都不一定能够近身吧……”
正当他暗自惊叹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一道细小的劲风,心中大警。
哗啦啦,一个翻身,险之又险的躲过五竹的攻击。
但铁钎却是结结实实的敲在了围墙之上,沉闷响声立刻吸引来了范凛范闲注意。
“是谁?”
滕子京无处可逃,只能落到了后院当中,眼神四处扫视,寻找着机会。
“五竹叔,先别着急出手!”
范凛一眼就看出了这人的身份,急忙上前阻止。
就在今天早晨,骤雪组织传来消息,说是有一鬼鬼祟祟的人影,扮作镖师的模样混进了儋州城,他立即让专门的侧写画师将那人的样貌给画了出来,经过一番辨认,就明白对方是滕子京。
范凛心里很疑惑,滕子京这个时候来儋州干什么?
“我是奉命来保护小范少爷的!”
见自己有了说话机会,滕子京立刻开口,并且掏出了自己的监察院腰牌。
看到证据,五竹这才放下了手中的铁钎。
“应该是跛子派来的!”
淡淡的评价了一句,他立刻就回到了房梁之上。
生命不在受到威胁,滕子京大口喘气,院长也没有告诉他,儋州还有这一位九品高手,情报的缺失,差点没有让他丢掉这条好不容易保下来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