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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当个神棍比考公务员还难。"刘子云蹲在超市生鲜区的冰柜上，惊蛰剑挑着条还在扭动的冻鱼，"昨天刚在女生宿舍玩完高空蹦极，今天就得来海鲜市场搞水产普查。"
冻鱼突然裂开鱼嘴，露出两排人牙："刘子云...还我命来..."粘稠的黑血顺着剑刃往下淌，在冰面绘出扭曲的符咒。
"嚯，还是条会rap的鲳鱼？"他手腕一抖把鱼甩到对面冰柜，"你们水族馆现在培训挺到位啊，报个班多少钱？"鱼头撞在带鱼堆里，炸开团绿雾，几十条带鱼立起来跳起僵尸舞。
苏晚晴从货架后探出头，腕间血玉镯映得小脸发青："学长，海鲜区所有冰柜的温度都在零上二十度。"
"二十度？这哪是冷库，这是给海鲜做桑拿呢。"刘子云跳下冰柜，帆布鞋踩到滩粘液差点滑倒，"哎我说超市大妈，你们这售后服务不行啊，买带鱼送咒怨..."
话没说完，整排冰柜门突然弹开。泡发的海带缠着人手指，章鱼触须上粘着带美甲的手掌，最离谱的是个帝王蟹，蟹壳上纹着黑虎帮的虎头刺青。
"虎哥这是改行当海王了？"他掏出淘宝买的雷击木符拍在蟹壳上，"您老生前放高利贷，死后改放海鲜贷？利息怎么算？"符纸燃起蓝火，蟹钳夹着张欠条拍过来，金额栏画着七个骷髅头。
苏晚晴突然拽他衣角："三点钟方向，购物车在流血。"
"哪呢哪呢？"刘子云转身看见推车堆成的小山在蠕动，"好家伙，这超市购物车比共享单车还卷，都学会叠罗汉了..."话音未落，推车轰然散架，每辆车里都蜷着个浑身滴水的纸人。
纸人们齐刷刷抬头，画着美瞳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惊蛰剑主...还钱..."
"还钱？我欠你们冥币还是纸钱？"他边退边摸裤兜里的铜钱，"先说好，花呗分期行不行？"说着甩出三枚血纹铜钱，正中最前排纸人的眉心。
纸人突然掏出pos机："扫码支付，支持魂魄抵押。"显示屏亮起绿光，摄像头对准刘子云瞳孔。
"我扫你大爷！"惊蛰剑劈碎pos机，纸片纷飞中露出张献忠的断头刀。刀柄上缠着的肠子突然活过来，勒住苏晚晴的腰往水产区拖。
"姑奶奶您悠着点！"刘子云追着肠子跑，"这玩意比网红店的排队绳还黏糊..."断头刀插在帝王蟹展示台里，蟹壳上的虎头纹正往外冒黑烟。
苏晚晴被倒吊在龙虾池上方，血玉镯叮当作响："学长！蟹壳...咳咳...蟹壳在吸我的命线！"
"得嘞！"他一脚踹翻旁边的料酒促销堆，"虎哥您生前爱喝酒，给您整点料酒漱漱口..."玻璃瓶砸在蟹壳上，黑烟里传出虎哥的惨叫："刘子云我仙人板板！"
"哟，川渝混东北口音？您这鬼当得挺国际化啊。"惊蛰剑趁机挑断肠子，接住坠落的苏晚晴，"走你！"两人滚进散装的米堆，身后追来的纸人踩到糯米，吱哇乱叫地化成一滩墨汁。
苏晚晴从米堆里钻出来，头发上粘着七八粒糯米："东南角冷库...咳咳...有七星玉的气息..."
"早说啊！"刘子云拍掉道袍上的陈年米虫，"跟哥混饿不着你，等会端了虎哥的老巢，请你吃刺身..."他突然顿住，冷库铁门缝里正往外渗血，门把手上挂着殡仪馆的工作牌。
"老头够潮啊，死了还搞兼职..."他摸出根铁丝撬锁，"先说好，待会要是看见虎哥跳脱衣舞，你可别..."锁芯突然咬住铁丝，变成条吐信的青蛇。
"我擦！现在连锁头都成精了？"惊蛰剑斩断蛇头，门内涌出腥臭的寒风。成堆的冻鸡在传送带上跳舞，每只鸡肚子里都塞着个傩面具。
苏晚晴突然拽住他："鸡冠...鸡冠在流血泪！"
"好家伙，这是给鸡做了开眼角？"刘子云用剑尖戳了戳鸡屁股，爆出团带咒符的羽毛，"我说怎么肯德基最近疯狂星期四不灵了，原来..."
冷库深处突然传来婴儿啼哭，三百盏长明灯次第亮起。红衣新娘端坐在冰棺上，怀里抱着青铜瓮："夫君，该给阿沅喂血食了。"她脚边跪着七个穿寿衣的老头，正是殡仪馆失踪的夜班组。
"喂奶我倒是在行..."刘子云悄悄摸出八卦镜，"但您这喂法容易得疯牛病..."话音未落，老头们突然暴起，寿衣下伸出章鱼触手般的肢体。
"姑奶奶救命！"他拽着苏晚晴跳上叉车，"这年头丧尸都开始玩克苏鲁cosplay了..."惊蛰剑劈开扑来的触手，粘液溅到货架上的速冻水饺，包装袋瞬间鼓起人脸。
苏晚晴突然咬破手指，在叉车挡风玻璃上画符："左转！冰柜后面有生门！"
"科目二没白学啊！"刘子云猛打方向盘，叉车撞翻堆成山的薯片。膨化食品爆炸形成的烟雾里，红衣新娘的盖头被气流掀起，露出半张爬满蛊虫的脸。
"夫君还是这么爱说笑..."她指尖弹出滴黑血，化作万千蛊虫扑来，"那就让阿沅尝尝爹爹的幽默感..."
"别介！幽默感这玩意胆固醇高，小孩吃了窜稀..."刘子云甩出最后三枚铜钱，在蛊虫群中炸出条通道。青铜瓮突然发出啼哭，超市所有冰柜应声炸裂，无数冻品化作血尸爬出。
苏晚晴突然夺过惊蛰剑划破掌心，血溅在叉车后视镜上。镜面浮现出三百年前的画面：自已抱着婴儿跪在祠堂，而刘子云正在往瓮中钉入桃木钉。
"停手！"她突然用明朝官话厉喝，所有血尸定格成雕塑。红衣新娘的盖头轰然燃烧，露出与苏晚晴完全相同的面孔："终于想起来了？我的好妹妹..."
刘子云趁机将八卦镜按在冰棺上，镜中射出金光笼罩青铜瓮："你们姐妹撕逼能换个地儿吗？这冷库电费很贵的！"
地面突然塌陷，三人坠入地下河。刘子云在激流中抓住苏晚晴，惊蛰剑插在岩壁减速。红衣新娘的嫁衣在漩涡中舒展如血莲，声音随水波传来："七星齐聚时...你我终将..."
"终将团购海底捞是吧？"他呛着水大喊，"记得点鸳鸯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