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残星照铁衣
地窖穹顶的星宿图像是被注入了生命,突然开始急速流转。原本静止的星辰图案飞速旋转,散发出奇异的光芒。危宿方位,血珠不断渗出,顺着石刻的沟壑蜿蜒而下,如同一条条细小的血蛇。
它们缓缓蠕动,将 “白鹤唳寒汀” 五个字染得愈发狰狞,仿佛要从石壁上挣脱出来。“这特效比环球影城哈利波特区还逼真,建议谢府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 林砚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心中暗自吐槽。
谢绥安见状,神色一凛,他反手将玉珏按进壁龛。刹那间,二十八盏长明灯同时亮起,强烈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地窖。灯光下,老妪腕间溃烂的伤口清晰可见,那伤口触目惊心,分明是诏狱特制铁蒺藜留下的痕迹。
“三年前的重阳宴...” 老妪的声音沙哑而苍老,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向东南角的天梁星位,“老太傅献上的《贺圣朝》里,藏了半阙反诗。” 她一边说着,枯枝般的手指突然如闪电般伸出,抓住林砚的衣摆。
“这手速不去抓娃娃机可惜了。” 林砚心中一惊,忍不住又开始吐槽。就在这时,老妪袖中掉出半块焦黑的松烟墨,墨身暗纹竟与谢绥安令牌上的獬豸图腾分毫不差。
谢绥安见状,脸色一沉,他伸出剑尖,轻轻挑起残墨。烛火在剑刃上折射出冷光,寒意逼人。
“李尚书书房暗格里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身上?”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充满了质问。“你们古代人藏东西能不能有点新意?不是暗格就是房梁!” 林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暗想着。
“黑化值 + 5,目前累积 40 点。” 脑海中再次响起那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林砚望着脑海中浮现的提示,心中一紧。他突然按住谢绥安执剑的手,急切地说道:“这系统比滴滴打车还能杀熟!端平三年秋闱,主考官是不是在誊录房被换了朱砂?”
话音未落,老妪突然暴起,她的镣铐在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大爷... 啊不大娘您悠着点!骨质疏松警告!” 林砚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看着老妪。老妪指着壁上的女宿星图,喉间发出 “嗬嗬” 的嘶鸣,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谢绥安脸色骤变,他的剑锋一挥,划开女宿石壁。只听 “咔嚓” 一声,石壁被劈开,夹层里竟滚出半卷染血的《孟子》。“孟子知道自己的书当凶器吗?建议出个《儒家文化在凶杀现场的运用》论文。”
林砚看着那半卷《孟子》,心中满是荒诞之感。书页间夹着的银杏叶脉上,用蝇头小楷写着 “丙戌科三甲第七”。林砚凑近细看,叶脉断裂处渗出暗红液体,那液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分明是人血调制的墨汁。“科举考试这么卷?这算生物墨水专利吗?” 林砚忍不住吐槽道。
“这是当年春闱的关节暗号。” 谢绥安的剑尖抵住林砚咽喉,眼神冰冷,充满了怀疑,“说,你怎么会知道朱砂调包之事?”“大哥您查案归查案,能不能别总拿剑戳人咽喉科?” 林砚被剑尖抵住咽喉,心中既害怕又无奈,只能在心里默默抗议。
就在这时,地窖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地面开始摇晃,墙壁上的石块纷纷掉落。东南角的参宿星轰然坠落,砸在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这地窖装修预算超标了吧?地震体验馆都没这效果!”
林砚在摇晃中站立不稳,只能紧紧抓住谢绥安的蹀躞带。“这皮带质量能上李佳琦首播间。” 他一边抓着蹀躞带,一边在心里想着。银链绞住壁灯铜环的瞬间,他看见坠落的星石里嵌着半枚鱼符 —— 正是三日前他在谢府后厨撞见的送菜仆役腰间之物。
“那人是刑部的暗桩!” 林砚话音未落,十八盏长明灯齐齐爆裂。玻璃碎片西溅,地窖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古代版蹦迪灯光秀?” 林砚在黑暗中惊恐地喊道。
黑暗中有冷风掠过耳际,他本能地扯过谢绥安的披风一挡。“这料子防弹级别吧?建议量产当防暴盾牌。” 他只感觉披风挡住了那股冷风,心中暗自庆幸。三枚透骨钉深深没入织锦,钉头淬着的孔雀蓝在暗处泛着幽光,散发着致命的气息。
谢绥安突然揽住他的腰际纵身跃起,动作敏捷而有力。“这公狗腰牛顿看了都惭愧!” 林砚被谢绥安揽在怀里,感受着他的力量,心中不禁感叹。银链缠住危宿方位的血诗石刻,地窖顶的承尘轰然洞开。月光如瀑倾泻而下,照亮了庭院。庭院中,十二名灰衣人列阵而立,他们手持蛾眉刺,神色冷峻。
“刑部搞团建呢?年终奖是发透骨钉大礼包吗?” 林砚望着这些灰衣人,心中满是疑惑和调侃。他们手中的蛾眉刺在雪地里泛着青芒,摆的竟是刑部擒拿要犯的北斗阵。
“少夫人好眼力。” 为首之人踢开脚边的喜鹊登梅灯,那灯笼在雪地里滚了几圈,最终熄灭。“这灯笼少说值五两银子!破坏文物要判几年知道吗?”
林砚看着被踢开的灯笼,心中一阵心疼。“可惜三更天的梆子...” 为首之人突然噤声,惊恐地望着谢绥安手中徐徐展开的玄铁令牌 —— 背面獬豸双目处不知何时嵌进了那半枚玉珏,在月华下流转着血色的纹路,仿佛一只苏醒的猛兽。
林砚腕间银镯突然发出蜂鸣,声音尖锐而急促。“这镯子怕不是个全息投影仪?” 林砚心中一惊,只见淡青液体顺着绞丝纹路涌向指尖。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谢绥安颈侧,沾染的血珠瞬间在银镯表面勾勒出刑部大狱的布局图。“好家伙,VR 实景越狱导航!” 林砚看着那布局图,心中满是震惊。其中水牢方位赫然标着个朱砂印记,仿佛在指引着什么。
“祖母的玉珏...” 谢绥安忽然捏碎令牌边缘,玉粉簌簌落入雪地。他的声音低沉而痛苦,“原是用来养蛊的。”“现在退出这个剧本还来得及吗?我交违约金行不行!” 林砚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他看着谢绥安捏碎令牌,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谢绥安剑锋扫过庭院西侧的老梅,枝头积雪崩落。在积雪之下,露出树皮下新鲜的刀痕 —— 正是那首反诗的起笔之势。灰衣人阵型忽变,七柄蛾眉刺同时袭向林砚心口。
“你们刑部抓人还带跳广场舞队形?” 林砚看着袭向自己的蛾眉刺,心中既害怕又觉得好笑。谢绥安广袖翻卷,蹀躞带中弹出的银针在空中织成罗网,密不透风。“这暗器发射量够开五金铺了!”
林砚看着漫天飞舞的银针,心中暗自惊叹。然而,却有一枚漏网的刺尖挑破了林砚的衣襟。半幅泛黄的纸笺飘落,上面画着的竟是谢府地窖的星宿图。“这图纸比例尺绝对有问题!建议重修工程制图课。” 林砚看着图纸,心中吐槽道。落款处盖着端平元年的翰林院官印,显得格外神秘。
“黑化值 + 15,目前累积 55 点。”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就在这刹那,谢绥安突然掐住林砚脖颈将他按在梅树干上。“这树要是会说话,肯定要告我们破坏绿化。” 林砚被按在树上,呼吸困难,心中满是委屈。树皮裂隙中渗出的琥珀色树脂沾湿了他后颈,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硝石气息。“等一下!这味道不会是准备炸...?” 林砚心中一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当年祖父书房失火前夜,” 谢绥安指尖抚过林砚锁骨处的红痣,声音轻得像落梅掠鬓,“也有人见过这样的图纸。”
“这时候解说什么陈年旧案!先看看树脂是不是要爆炸啊喂!” 林砚心中焦急万分,看着谢绥安沉浸在回忆中,却又无法挣脱他的控制,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