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自已去找。”
见曲流觞如此执拗。
姜末便开口了“九爷被老太爷罚跪祠堂。”
曲流觞心咯噔一声,她猜到傅景琛肯定讨不到便宜,但没想过会被罚的这么重。
“几时能起来。”
罚跪总好过鞭笞。
见姜末不言语,曲流觞着急的站起来“在严的规矩,也要有个期限吧!总归不能让人跪死过去吧!”
“老太爷发话,只要九爷肯认错,便可以起来。”
听到姜末的话,曲流觞后退了一步,她知道傅景琛的性子,宁可跪死过去,也不会低头认错的。
曲流觞想了一下,赫然走出径园,有姜末护航,没人敢拦着。
祠堂里的烛火星星点点,透露着浓浓的压抑感。
明明庄严寂寞的祠堂,却因为傅景琛的到来,增添了那些许温暖。
映入曲流觞眼中的便是孤零零的背影,倔强的笔直的跪在蒲团上。
傅景琛一听到声音便知道来人是谁,震惊的看向曲流觞“你怎么来了,回去。”
随后怒斥着姜末“你胆子越发大了。”
被训斥的姜末只能垂着头,退了出去。
“你凶什么凶,瞪什么瞪,就你眼睛大,是不是。”
曲流觞看着跪了好几个时辰脸色都跪白的人,还在这里耀武扬威,就气得不得了。
见奶凶奶凶的曲流觞,傅景琛反而被怼的不敢开口。
躲在祠堂外面的姜末嘴角上扬,看样子,不可一世的佛爷,只能由夫人管教,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佛爷便主动认错出来了。
“姜末带夫人回去。”
“你要是赶我走,明儿我就离开径园,你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见没了下文,站在祠堂外的姜末准备当隐形人。
曲流觞瞪了傅景琛一眼,直接找了个蒲团。
“你这是做什么?”傅景琛皱眉,他从来不知道小丫头竟然如此难缠。
“要你管。”曲流觞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犯怵的,傅家这硬邦邦的蒲团,比谢家的还要厉害三分。
上一世,她没少被罚跪,可每次都有谢泽琰护着。
重活一世,她没有想过,她也遇见了自已想要护着的人,那个看似强大实则内心无比脆弱敏感的大男孩。
“你别胡闹,快回去。”傅景琛想要阻止胡闹的曲流觞,可他自已都跪着根本毫无办法。
刚刚傅景琛想要阻止曲流觞胡闹,便下意识的移动了下膝盖,结果痛的额头冒冷汗,可这个臭男人,硬是一句痛都没有唤出。
气的曲流觞恨恨地瞪了傅景琛一眼,在距离傅景琛一米的地方跪了下去。
膝盖刚碰到蒲团,便痛的让曲流觞喊痛“好痛。”
蒲团上的荆棘刺在膝盖上,痛的钻心,这个男人是怎么熬过几个时辰的。
见曲流觞如此冒失不计后果的,给傅景琛气的牙痒痒,下意识的想站起来往曲流觞身边走过去,可惜久跪的膝盖早就麻木了,也不听使唤,直接扑倒在金砖上。
疼的傅景琛浑身战栗,可依旧咬紧牙关不说只言片语。
曲流觞见傅景琛伤上加伤,连忙起来飞奔过去。
“你是不是傻。”
气的曲流觞直接说脏话。
“就你聪明?毛毛躁躁的,这东西也是你能跪的。”傅景琛的眼里都要喷火了。
“你凶我?”曲流觞干脆耍无赖,红着眼睛,满身的委屈都要溢出来了。
瞧得傅景琛的心都化了“我哪有?我哪儿敢?”
见小丫头都落了泪,这下傅景琛都不用辩解了“我错了,我错了。”
“你哪儿错了。”不依不饶的曲流觞瞪着傅景琛。
傅景琛环顾一下四周“能不能先起来,地上凉,而且这又是祠堂,你先回去好不好。”
见傅景琛还在这里犟,曲流觞腾地站起来往蒲团上走过去。
吓的傅景琛连忙抓住曲流觞“别闹,我真的错了。”
他娇养的小丫头若在跪一下,他要心疼死了。
曲流觞站着低着头,凶狠狠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傅景琛。
傅景琛倒是想起来,可膝盖痛的不听使唤。
傅家的蒲团惩罚,不是闹着玩儿的,只有触犯家规之时才会受到此惩罚,一旦受罚至少要养上几天。
见固执的小丫头,傅景琛只能嬉皮笑脸的打诨“不该凶你。”
“继续。”
没想到曲流觞不依不饶一点糊弄不住。
傅景琛深吸一口气“不该跟谢泽琰动手。”
见傅景琛妥协了,守在祠堂外面的姜末悬着的心放下了,就连躲在暗处的傅老爷子也笑了笑。
他还真怕,这个混不吝的臭小子,跪到死都不认错。
“你是不是傻,那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你跟他置气做什么?你要想教训他,直接给姜末一个眼神,他就能把谢泽琰教训的服服帖帖的,需要你吃力不讨好吗?”
傅景琛刚刚还担心曲流觞是不是因为在意谢泽琰,所以才气自已动手,如今听了小丫头这般言乱,立刻笑颜如花起来。
“老婆,我膝盖好痛。”
说着傅景琛便顾不得形象,直接抱住曲流觞的腿,如同小狗一般,摇着尾巴等待主人的垂怜。
“疼死你得了。”曲流觞要被傅景琛气死。
“还不快过来扶着你家佛爷,重死了。”
曲流觞一喊,姜末瞬间推着轮椅出现了。
傅景琛偷偷地瞪了姜末一眼,结果还是被曲流觞看见了。
“眼睛是不是有病,要不要我帮你治一下?”
傅景琛直接把头贴在曲流觞的腰上“谢谢老婆大人。”
见无奈的傅景琛,曲流觞恨得牙痒。
回到径园,医生早已恭候多时。
“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有医生。”傅景琛怕吓到小丫头,便催促曲流觞回房间睡觉。
“你浑身上下,我哪儿里看不得?”
一语惊人的曲流觞,把在场的人,包括傅景琛在内都弄了个大红脸。
见没人动,曲流觞看向医生“是你来,还是我来?”
吓的医生连忙开口“我来,我来。”
说着拿着剪刀把傅景琛膝盖周围的裤子剪了下来。
曲流觞的一张小脸痛的快扭曲起来,比当事人还要痛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