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见曲流觞不做任何反应,接着又说“抱歉,唐突了。”
就当曲流觞不明所以的时候,身子便被轻轻地抱起来。
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沙发上。
“你的手出血了,我给你包扎一下,可以吗?”
嘴上问着‘可以吗’,实际上人已经拿着药箱,单膝跪地,轻轻地为曲流觞清理伤口“再难过,也要爱惜自已。”
就在这时,曲流觞发现男人的手臂上赫然出现两排牙印,都见了血“这是我弄的,对吗?对不起。”
看着慌张的曲流觞,男人笑了笑“没关系。”
男人的笑容比阳光还暖,温暖着曲流觞那冰冷而又孤寂的心。
就在这时,一阵阵的砸门声响了起来,让沙发上的曲流觞,浑身战栗。
不经意间的杀气从男人身上流了出来“乖,先去里面休息一下,我马上就来。”
不给曲流觞反应的机会,便拦腰将曲流觞抱起来送到了卧室内,先将曲流觞的屁股轻轻地放在床上,再把手护在曲流觞的后脑勺上一点点地落在枕头上。
拿起被子为曲流觞盖好“什么都不要想,先休息一下。”
说完便转身离开,关好房门。
在关门的刹那间,一改刚刚的温柔,如同阎王一般,迈着冷漠的步伐,打开了酒店的房门。
“曲流觞,我知道你就在里面,你给我滚出…”最后一个字还没有骂出口。
便被出来的人吓得戛然而止。
“对,对不起,小舅,我不知道是您。”打死谢泽慧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径园以外的地方看到傅家的神。
此人便是四海和九州神一般的存在,原本出生在傅家这样的百年氏族中,就已经是天道的宠儿了,更何况还是傅家最小的儿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是架不住,他自身的优秀。
十六岁孤身一人去四海闯荡,十年时间打造凌驾于四海和九州的商业帝国,畅通黑白两路,二十六岁退出江湖,躲在径园里,拜拜佛念念经。
世人尊称他九爷,佛爷。
他便是可以让天地抖一抖的傅景琛,一言可定生死。
别说外界人见不到他,就连傅家的老祖宗见他一面都难。
可就这样一尊活佛竟然出现在了这里,虽然谢泽慧从小就刁蛮任性,虽然谢泽慧见傅景琛的面屈指可数,但依旧忍不住害怕,浑身颤抖。
“谢泽慧,你的教养呢。”冰冷的一句话,将谢泽慧打入了万丈深渊。
那如鹰的眉眼,扫了扫那一台又一台冰冷的摄像机,就是他们这些人,惊扰了小姑娘,该死。
“抱歉,先生,吵到你了。”傅景琛的贴身助理姜末及时地出现。
“天黑之前,我不想再见到这些报社。”一句话定生死,不是妄言。
“是。”姜末带来了数十名保镖,瞬间把这些人请了出去。
有人不知道傅九爷的名头还要挣扎“你是谁,你凭什么?”
“仔细查看这个人,有任何的违法乱纪,便送进去,这辈子就不要出来了。”
“是,先生。”现在九爷的脾气已经好了太多,若是以往,送的便是地狱了。
别人不知道其中的意思,谢泽慧却知道,整个人恨不得当鹌鹑。
“谢言这个家主若是太忙,我不介意让谢家重新洗牌。”
一句话,便让谢泽慧在地,这时躲在暗处观察的谢泽琰不得不出面。
“小舅请息怒。”九十度的躬身行礼,绝对的谦卑。
“一个个都出息了,学会仗势欺人了。”傅景琛根本不给他们承认错误的机会,直接定了罪名。
傅家人没有资格管教谢家的人,但是他佛爷可以管教任何想要管教的人。
只是他懒散惯了,不想管罢了。
谢泽慧看着一直弯着腰不敢起身的大哥,红着眼睛颤颤巍巍地开口“不是大哥的错,都怪我信错了人,没想到曲流觞竟然是水性杨花的…。”
‘贱人’这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便迎来了一个耳光。
无论是谢泽慧还是谢泽琰都没有想过傅景琛竟然会动手,他们知道小舅不好惹,但是在他们二十几年的认知里,小舅从来没有跟任何人动手过,而且还很护短。
傅景琛拿起手绢擦了擦自已的手,随手丢给了谢泽慧“你是什么东西?”
随后懒得再看这两个蠢货“送到谢言手上。”
“今日之事我不想听到任何风言风语,否则便不是将你们送给谢言了。”
二人均是一惊,想要求饶的话,戛然而止,他们知道,若他们真的落在了小舅手上,那么决计不会这般地轻松逃过去。
只是谢泽慧不服气凭什么小舅要护着那女人,她可以肯定,曲流觞就在这个房间里,难不成昨夜弄错了,曲流觞跟小舅发生了关系,若这样的话,那么她就要改变一下策略。
谢泽慧在专心致志的算计别人,而谢泽琰则是双手握拳,压住心中的愤怒。
昨夜发生的事情,小舅是想让他忘记,这怎么可能,流觞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孩,是他们彼此的第一次,是他努力算计,终于可以娶回去的女孩。
可现如今,他知道,若小舅真的横插一脚,他没有一丝胜算的可能性。
傅景琛终于送走了碍眼的人,关上门,快速地调整情绪,将自已的一身戾气扫的荡然无存,甚至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已,还像刚刚那般吓人吗?
将自已调整到最温柔的状态后,才推开卧室的门。
果然如自已所料,小流觞她没有休息,而是坐在地上,一边给手机充电,一边打电话。
虽然地面铺了厚厚的兽皮地毯,但是傅景琛还是感到了心疼,他的小流觞应该值得更好的。
他偷偷地暗恋的小丫头,凭什么遭受别人惊吓,不自禁地握住手腕上的佛钏,一百零八颗的金丝紫檀木其正中间的一颗是最为普通的琉璃。
那是在他二十岁的时候被人追杀,身受重伤,无意间跑到了巷子里的破房子里躲避,一躲就是三天。
是七岁的小流觞果敢地照顾自已,给自已拿口粮,笨拙地给自已包扎,给自已找药。
“叔叔是不是很痛,囡囡给叔叔吹一吹。”
至于‘叔叔’两个碍眼的字,他可以自动忽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