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回到房间,盘坐在床上,开始修炼。
闭目凝神,双掌上下互抵,慢慢调整呼吸,感受呼吸的频率和胸腔的起伏,逐渐趋近一致。
这是林白近日养成的习惯,通过这个习惯,同步气息,平稳情绪,可快速进入修炼的节奏中。
林白屏气凝神,观察着全身气脉。
只见三十六条小气脉中,真气涌动,丰盈充实。
十二条大气脉则是空空荡荡。
接下来二十天,林白需要将剩下的十二条大气脉全部开辟。
按照黑鼠所说,所有气脉开辟后,修炼者将自动突破气脉境,到达更高的境界。
据黑鼠所说,下一个境界叫“气枢境”,至于怎么修炼,需要哪些物资和条件,黑鼠懒得教。
他说,等到了镇魔司,自然会有老师教授。
对于林白而言,突破气脉境除了可以增加通过入门测试的把握,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节省掉睡眠和吃饭的时间.
气脉境以下的修炼者,日常作息与普通人几乎没有区别,一样需要吃饭睡觉。
每天吃饭睡觉,日积月累,花在这上面的时间太多了。
只有突破了气脉境,达成辟谷,内敛精神,就可以挤出更多的时间修炼。
这是林白现在的境界目标。
还有一个目标,现在急需通过吞噬妖魔的气血或者妖核,补充生命力。
之前,每次经过白牛“特训”,林白修复身体都花费了不少生命力。
现在只剩区区四十九点生命力,连上剩余的寿命,满打满算总共六十之数。
可炎铠霸体和虎煞刀法都还嗷嗷待哺呢,为了稳妥,林白并不打算动用这六十寿命。
多想无益,林白继续修炼。
轻轻运气,一股股细微纯净的真气开始在气脉中流动,润泽空旷的大气脉,带来丝丝涓涓的新生气息。
......
日常修炼完毕后,林白浅睡了几个小时,天微亮便醒来。
洗漱完毕,简单吃了一些东西,便和黑鼠白牛二人道了别。
临走前,黑鼠再次嘱咐林白,办完事情立刻去镇魔司报到,千万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
林白只当黑鼠担心自已晚了报到时间,满口答应。
然后在驿站选了一匹身姿矫健的马匹,前往寇父村。
寇父村在附近的知名度并不低,并非盛产什么土产,而是因为村子自身名字:寇父。
所谓的“寇父”,意思是“贼寇父亲”。
相传曾有一伙贼寇,在某地抢劫了一家大户,连夜流亡到此地。
趁着夜色,他们在村子里四处纵火,烧杀抢掠,以此享乐。
一时间,村子里火光四起,村民们四处逃窜。
其中一个贼人,透过火光,看到一个站在父母尸体旁边哭泣孩子。
孩子的哭喊声让他幡然悔悟,旋即把其余贼寇杀个干净,并且收养了这个孩子,留在此地赎罪。
后来人们就叫这个村子为“寇父村”。
至于是谁起的,又是怎么知道的内情,已经无从追溯了。
林白赶了一整个早晨,从未停歇,身上沾湿了不少雾水。
在通向寇父村的郊野,有一个交叉路口,临近的村民在此支了个茶水摊子,方便来往的行人喝茶歇脚。
棚子里有几张桌子,清晨只有几个旅人凑在一起喝茶闲聊。
林二下马拴桩,要了一碗热茶,在一张无人的桌子坐下。
刚坐下,热气腾腾茶水就端了上来。
浅色陶碗,茶汤微黄,林白小抿一口,微微皱眉,这茶尝起来苦中带咸。
正时,一个慌里慌张的少年,背着黑布包袱,跑到林白面前。
噗通一声,直接给林白跪下。
“镇魔司的大爷,求求你!救救我妹妹!”
旁桌旅人们纷纷侧目,看着慌张少年给喝茶少年磕头。
没想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喝茶少年,竟然镇魔司的人物。
林白被少年突如其来的“惊天一跪”吓到,在众人眼光中,赶紧把少年扶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大家年龄差不多,这一跪自已可受不起。
毕竟自已来自新时代的文明社会,可没有旧时代的陋习。
只见少年穿着简陋,面容还算白净。
林白甚是好奇,自已既没穿镇魔司的衣服,腰牌也收起来了,这个少年又是怎么认出自已的。
林白将剩下的半碗茶推给少年,让少年缓口气,润润口,慢慢说。
少年恳求道:
“我求镇魔司的大爷帮帮我,到时候要不要我的性命,都听大爷的!”
“你不要动不动就‘大爷’‘大爷’的,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你现在多大?”
“我二十岁零七个月。”
“我十八岁零四......咳咳,我姓林,你就叫我林大人吧。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袁飞。”
“哦,袁飞啊,你接着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我听说了寇父村那边的事情,衙门里一直没有派人来处理,又没抓到凶手,那么肯定是镇魔司派人来。这里是从巨山县去寇父村的必经之路,茶摊可以歇脚,在此等到镇魔司大人的机率很大。”
林白奇异,看不出来,这个长相不及自已一半英俊的少年,思路居然这么清晰,脑子还挺好使。
“那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那个镇魔司的人?”
“是大人拴在门口的那匹骏马。那匹骏马是郡府派发给驿站的快马。衙门里没有这种好马,巨山县的富商倒是有这类马,但他们出门大多坐马车。驿站这种好马只给有地位的人用,或者给八百里加急的信使用,可信使也不可能跑到我们乡下来,这说明大人身份不一般。衙门的人喜欢穿着衙服出门,以显耀身份,大人没有穿衙服,又没有穿官服,足显大人身份尊贵又想低调,那只能是镇魔司的大人来了。”
林白听罢,眼前一亮,一拍大腿,激动的差点给他鼓掌。
分析的有道理!这孩子,简直聪慧过人!
还挺会说话。
林白继续问:
“如果有万一呢?我是说,凡事都有例外,如果我不是镇魔司的人呢?”
“那就是我就跪错了,等下一个,接着跪。”
......枚举法是吧?好好好,高手出招总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行吧,你说说你的事情吧。”
林白端正姿态,允许袁飞讲述事情。
距离寇父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村子,叫“蒯村”。(蒯 kuai,四声)
不久前,蒯村突然被一片迷雾笼罩。
起初,周围几个村的村民没觉得有什么,只当是寻常起雾。
因为这里靠着巨连山,附近的村子起雾是常有的事情。
到了晌午了,附近的村民感到不对劲。
太阳升起许久,蒯村不仅迷雾不散,连一个人出来溜达的人都没有。
连后来好奇进村探查的人,也没了动静。
就这样,整个蒯村处于诡异的封锁状态,周围的村子不愿意惹事,压着不让往县衙里报。
几天后,袁飞发现妹妹找不到了,他怀疑妹妹去了蒯村。
袁飞找自家村子的村长,村长还是压着不让报,也没派人去找。
袁飞生气着急,一气之下,就自已去蒯村找。
结果转悠了一通,自已什么也没找到。
“等等!”
林白打断,盯着袁飞道:“你刚才说,你去蒯村找,什么也没找到?”
“对。”
“你不是说蒯村没人出来吗?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袁飞踌躇犹豫,说道:
“这就是为什么,我刚才给您说,要杀要剐都听您的。”
“什么意思?”
林白听不懂。
“我是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