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三个月前被抓来当清洁工。”实验员的声音突然哽咽。
“上周我看到她被推进了α实验区...”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那些药剂会让人变成行尸走肉!”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变调,转为急促的连续蜂鸣。
天花板角落的广播响起机械女声:“紧急状态启动,所有人员立即撤离。”
“T-2区域即将封闭,倒计时120秒...”
孙坚松开钳制,从空间里摸出把格洛克17塞进对方手里。
实验员的手指碰到枪身时像被烫到般缩了一下。
“带路。”孙坚又取出战术手电筒,“敢耍花样就让你脑袋开花。”
他们贴着墙根快速移动。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左侧通道突然传来橡胶鞋底摩擦地面的声响。
孙坚把实验员推到一堆电缆箱后面,自己闪身躲进阴影。
三个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端着MP5冲锋枪跑过,防毒面具的镜片上凝结着水雾。
“α区样本己经转移完毕。”领队的对着耳麦汇报,“β区还有十二个活体需要...”
声音随着脚步声远去了。
孙坚注意到他们防护服背后印着黑底红字的标志——六边形里缠绕着双蛇杖。
实验员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走这边!”
他指向一条标着"危险勿入"的狭窄通道,“这是废弃的样本输送管道,首通地下停车场。”
管道内壁覆盖着滑腻的苔藓,每隔十米就有个闪着红光的应急灯。
孙坚的脚踝传来刺痛——可能是跳窗时扭伤的,但恢复速度比预想中慢。
他暗自警惕,那些注射进体内的药剂恐怕抑制了他的特殊能力。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孙坚突然开口,声音在金属管道里产生诡异的回声。
“林...林默。”
实验员差点被突出的螺栓绊倒。
“我是神经生物学博士,去年被高薪招聘...”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前方管道出现个Y型分叉。
右侧管道深处传来液体滴落的声响。
孙坚举起手电筒,光束照出墙上大片褐红色污渍。
几个破碎的培养舱横七竖八堆在拐角,透明舱壁上满是抓痕。
“上帝啊...”林默的眼镜反射着惨白的光,“这是早期失败品的处理通道。”
他指着地上几缕黏连着皮肤的头发,“他们在测试药剂对脑前额叶的...”
爆炸的冲击波突然掀翻了三十米外的管道接头。
灼热气浪裹挟着金属碎片呼啸而来,孙坚条件反射地扑倒林默。
一块锯齿状的铁片擦过他脸颊,血珠飞溅在生锈的管壁上。
“他们炸毁了主控室!”林默咳嗽着爬起来,“这会让整个地下设施在半小时内注满神经毒气!”
他疯狂地拍打左侧管道壁,“这里!备用出口的电子锁应该失效了!”
孙坚摸到后腰的疼痛——有块弹片扎进了肌肉。
他咬牙出,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结痂。
空间的感应突然变得有些模糊,现在最多能取出轻型武器。
不然的话,他至少也得让人家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南无加特林菩萨。
他们撞开生锈的检修门,闯入一个圆形竖井。
头顶二十米处有微光透下,锈蚀的梯子像脊椎骨般嵌在弧形墙壁上。
林默刚要攀爬,下方突然传来自动武器上膛的"咔嗒"声。
“零西一五号实验体。”
戴着防毒面具的武装人员从阴影里走出,P90冲锋枪的红点瞄准镜锁定了孙坚胸口。
“你体内的NTX-7药剂在末世来临前价值两亿美金。”
他的同伴从两侧包抄过来,“乖乖跟我们回...”
孙坚的右手突然出现一把AA-12自动霰弹枪。
第一发高爆弹把领头者的上半身轰成了血雾,第二发打穿了右侧敌人的防弹衣。
林默尖叫着滚到配电箱后面,第三个人的子弹擦着孙坚耳畔飞过,在金属墙上擦出火花。
“你...你不是普通实验体...”
幸存的武装人员踉跄后退,面罩下传来电子变声器的声音,“你是那个在纽约...”
孙坚扣下扳机,对方的头颅像西瓜般爆开。
弹壳叮叮当当落在金属网格地面上。
林默蜷缩在角落,白大褂沾满了脑浆和血块。
孙坚甩了甩震麻的手臂——AA-12的后坐力让他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继续爬。”孙坚换上新弹鼓,枪口微微抬起,“还有十五分钟毒气就会灌满这里。”
当他们爬到第十米时,下方传来液压门开启的嘶鸣。
五个穿着重型防弹衣的士兵冲进竖井,肩扛式火箭筒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孙坚咒骂一声,从空间里拽出M202燃烧火箭筒。
这是他在M国黑市上收缴的战利品。
西发燃烧火箭呼啸着坠入竖井底部,铝热剂瞬间产生2000度高温。
惨叫声被烈焰吞没,融化的防弹衣像沥青般滴落。
林默死死抓住梯子横杆,呕吐物从指缝间滴下去。
“他们不是普通安保...”孙坚盯着烧焦的臂章,那上面有熟悉的鹰徽标志。
“是黑水公司的雇佣兵。”
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在滚烫的火箭筒外壳上,发出"嗤"的声响。
最后五米的爬升如同噩梦。
毒气己经开始从下层渗透,淡绿色的烟雾像活物般缠绕着梯子。
林默的眼镜起雾了,他不断用袖子擦拭,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顶部的检修盖被铁链锁住。
孙坚取出切割枪,蓝白色的火焰在黑暗中格外刺目。
当最后一道锁链断裂时,林默突然抓住他的胳膊:“等等!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些武器...”
孙坚的动作顿了一下。
月光从缝隙漏进来,照在他沾满血污的脸上。
空间的存在是他最大的秘密,而这个年轻人己经看得太多。
“我当过兵。”他含糊地回答,推开沉重的金属盖。
心里面想的则是此子断不可留。
寒冷的夜风灌进来,远处传来洪水拍打堤岸的声音。
他们爬上的地方是个废弃的码头仓库,生锈的集装箱堆成扭曲的迷宫。
林默瘫坐在水泥地上大口喘息,眼镜歪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