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说完早利索,早死早托生!
万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了呢!
姜望舒跪得端正,目不斜视的盯着元翊宸,可以说得上是大不敬。
她话音刚落,便听见噼里啪啦从院外传来摔跤的声音,听声应当摔得不轻。
失策,还是被听到了,真是不小心。
周公公原本突出的腰间盘都被摔归位了,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一个劲瞟向屋内。
元翊宸相比跟来的宫女与侍卫,倒显得从容许多,他下颌线紧绷,狭长微挑的凤眼看不出情绪,泰然自若的将茶盏放置一旁,沉声吩咐:“所有人退至院外。”
姜望舒心中一喜:哦吼,暴君同意了?
目光顺势下滑至他窄而挺拔的腰身,馋的眼泪从嘴角流出。
周公公大惊失色,陛下怎么就同意了呢!这可是大战告捷、风头正旺的霍将军之妻啊!
“陛下,奴才……”
元翊宸眼神一厉:“退下。”
周公公听着元翊宸淬了冰的声音,当下顾不得了,忙不迭的带着人退出去,让人守好院门,并且威胁道:“今日之事不可外传,若走漏半点风声,一律杖毙。”
禅房内变得安静起来,香炉飘起袅袅烟雾,缠绕盘旋着缓缓升至房梁,蝉鸣声在这一刻变得清晰可闻,西周的空气骤然变得灼热又滚烫。
元翊宸薄唇冷冷勾起,“姜氏,你想侍寝?”
虽说元翊宸没听过如此奇怪的措辞,但想和他一同入睡还是能听懂的。
元翊宸顿了顿,身子向后倾斜倚靠在椅背上,右手不动声色的把玩着佛珠,语气不明道:“你可知道朕暴君之名,如何得来?”
“朕虽不可处置你,但将你关起来,饿上几顿亦可达到目的,你不怕?”
他属实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瞧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竟能说出这般荒淫之言。
这可是大不敬!
姜望舒一听,默默垂下头,还别说,她还真想过,但没关系啊,她挨饿,暴君也得饿着。
想象一下他无论吃多少膳食,都无法填饱肚子,到底谁更痛苦?
她静静跪着,眼底慢慢涌上泪水,委屈的抬眼看他,模样楚楚可怜,惹人不忍。
姜望舒自穿越以来不是被关禁闭,就是在被关禁闭的路上,还真没跪过几次,这样短的时间,膝盖处传来酸痛的感觉。
元翊宸等着她的回复,却见她眸中充满了倔强与委屈,她的眼睛很好看,眼底的水晕似是天边细碎星辰。
他微微蹙眉,他话说重了?怎么委屈哭了?
他忽然想起昨日血滴子来报,霍霖从边关带回一位美娇娘,如今暂住将军府,并向宫里递了折子,霍霖的心思昭然若揭。
元翊宸轻咳,皮糙肉厚的他终于察觉到膝盖处传来的酸涩,生硬的态度软了几分:“起来,动不动就跪。”
姜望舒站起身,还没等她开口。
元翊宸整理衣摆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比他矮一头多的姜望舒,“姜氏,莫要失了礼仪分寸,朕不是你可招惹之人。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元翊宸站在原地,回想到她昨夜恐慌的模样,片刻后才道出一句:“这间禅房你安心住着,在这一处,任何人进不来。”
说完大手一甩,潇洒离去。
姜望舒还没搞明白他最后一句话的含义,等她回过神来,哪还有元翊宸的身影,懊恼的抓耳挠腮。
她还想问问暴君今晚还回来吃饭不啊!
好准备大展身手,争取一举拿下暴君的胃,抢下御膳房大厨一职!
没有渣男骚扰,还能拿宫例,多好啊~
翠果与宝娟回到禅房,立马凑上前来询问,见姜望舒一副天塌了的神情,以为她做错事被罚了,心都提到嗓子眼。
宝娟率先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姜望舒颓废的摇头:“没事。”
两人都做好心理准备,等着自家主子语出惊人说出自己做了何等荒谬的错事,谁知她竟说没事?
翠果的心总算回归原位,见姜望舒心情不好的样子,不禁疑惑:“小姐,没事为何愁眉苦脸呢?”
姜望舒突然炸了,“就是因为没事!才不正常啊!”
她低头看着圆滚形状优美的线条,以及两年来努力维持的不及盈盈一握的柳腰,百思不得其解。
她魅力不够?
原主姜望舒与现代的青春期孩子一般,在十二岁开始长青春痘。以这个朝代规矩而言,女子及笄之前不会踏出府半步。
姜望舒及笄之后由于脸上的痘痕,自卑到不敢露出真面目,因此出门都带着面纱,极少有人见过她真颜。
她穿过来之后,用尽办法去痘,经过两年间的努力连个痘印都未曾留下。
她对姜望舒的脸很是满意,是那种明媚皓齿、惊艳骨相的视觉冲击型女子,放在娱乐圈都能排上号,没想到暴君对她丝毫不来电。
说好的暴君在被女主救助前,就关注许久呢?她拿的是假剧本吧!
姜望舒被气的在床榻上扭来扭去,整洁干净的被褥都被盘成长长一条的麻花,她将脸埋进被子里,无声呐喊。
她发了一通疯之后,一把推开门,搬着凳子,坐在禅院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又恢复了以往的端庄大方。
就坐在这里等!
如果在离家出走这期间不拿下暴君,她还得老老实实回去当虐文女主!
姜望舒既然被暴君赐婚,想要和离还得要暴君首肯才行!
从清晨等到日暮,夕阳西下,晚霞宛如一绸长丝与墨蓝阔天交织。
姜望舒正沉浸在暴君的关注,究竟是哪一种关注。
就在这时,外头一位衣着瞧着像是宫女的女子款款走来:“霍夫人,霍将军在门外想要见您一面。”
姜望舒顿了顿,面上带着笑,嗓音柔和又婉转,说出的话却是毅然强硬:“不见。”
宫女似乎仅仅是来告知一声,闻言福下身子,缓缓退下。
宝娟和翠果在旁边不为所动的剥着核桃。
霍霖却在外头喊起来了:“姜望舒!你果真是毒妇,竟敢打伤夫君!给本将军出来!!!”
他在禅院外喊了许久,眼瞅着说出的话越来越不堪,姜望舒忍无可忍,好好地下午茶时光都被破坏了!
她带上面纱遮好脸,一把拉开门,就看到盛怒的霍霖与藏不住幸灾乐祸,躲在他怀里的徐娇。
姜望舒正想两眼一翻,给眼前这俩糟心的玩意骂的狗血淋头,谁知,眼睛一斜便看到禅房外的林子里一闪而过的高大人影。
她抿了下唇,眼睛闪过一抹精光,随后垂下头,肩膀瑟缩了下,像是被眼前人凶狠的模样吓到,声音柔弱又温和:“将军,您在说什么?舒儿怎会如此狠心,残害夫君。”
随后速度极快的,压低声音,用仅他们三人可听清的音量道:“你有什么证据吗?没有证据就来泼脏水,真是可笑,还有……你娘不窜了?”
她说完极为隐晦的瞥了眼两人,随后仰起脸,柔和的月光洒在她脸颊,刚好可让人瞧清楚神情。
霍霖没想到她竟还敢承认,不过他的确没有证据,当时迎接的人都是丞相府送来的人,他不敢审,也不能审。
他一个五品还未升职的小将军,如何与正一品的丞相相提并论,就算有证据,他也不敢真的指证。
徐娇花容失色的捂嘴退后几步,声音大到恨不得所有人都听见:“夫人!您怎么能如此说呢!妾身与将军头顶的包就是证据,妾身知晓夫人厌恶妾身,但妾身当真不想与夫人为敌。”
她说到这眼神暗了暗,声音更大了些:“就算将军启奏陛下娶妾身为平妻,妾身亦会好好侍奉夫人,断不会伤了和气,使将军忧心。”
姜望舒像是听见什么极为难以接受的事情,猛地退后几步,眼尾殷红,眼睛蒙上一层雾气。
她一把抓住霍霖的手:“将军!她说的是真的?为什么?是舒儿哪里做得不好吗?”
她眼泪汪汪的仰头望着将军,余光却在瞥着林子的位置,声音颤抖着,让人听着于心不忍:“将军,您当真要娶她为平妻?”
霍霖蹙眉望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女子,眼底闪过不耐,姜望舒常年带着面纱,人人都说她是奇丑无比,因不敢见人这才遮面,他心底也是这般认为。
“是又如何?你这些年做的事,真当我不知道吗?你这等恶毒的心思,不配掌管将军府。”他忍着恶心没有甩开她的手,她毕竟是他名义上的正妻。
姜望舒双手紧紧攥着他衣袖,眼底的光芒像是碎裂般,逐渐失去光彩。
徐娇见状眼底闪过狠毒,佯装不经意脚下一崴,朝着霍霖身上贴去:“啊~将军。”
千钧一发之际,霍霖一把甩开姜望舒的手,慌忙去接美娇娘,徐娇在他怀中露出得逞的笑,超绝不经意伸出腿去。
姜望舒原本被大力甩开便身形不稳,如今又被猝不及防绊了一下,控制不住的朝后仰去。
她慌忙看向一旁,手边没有任何着力点,吓得她连忙闭上眼睛,静等着被摔得西仰八叉。
结果疼痛还没来,一股龙涎香扑鼻而来,紧接着她跌进一道温暖的怀抱中,她的脸紧贴他坚硬胸膛,来人说话时胸膛发出阵阵震动,使她脸颊有些酥麻。
“霍将军,朕的皇寺岂容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