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不等霍霖出言解释,率先跪下开口道:“妾身父亲曾任胶州督查,五年前被歹人计算入狱,不幸惨死牢狱,半年前多亏将军出手相助,才还父亲清白。将军见妾身孤苦伶仃,便好心将妾身……。”
徐娇话还没说完,就被元翊宸略带严厉威慑的声音打断。
“噢,徐小姐的意思是,怨恨皇家愚昧,不如霍将军明察秋毫?”
霍霖眸光微沉,徐娇这般实在是太不懂规矩,见元翊宸隐隐有发怒的迹象,不由得赶紧给她使眼色,让她莫要乱说话。
周永福瞬间低下头,完了,陛下发怒了!
罢了,刚在太后那里受了气,总要找一处发泄,总归不是御前的人便好。
姜望舒幸灾乐祸的看着徐娇,见她看过来,还挑衅的挑挑眉。
显眼包,玩脱了叭~
徐娇在元翊宸同她讲话那一刻,哪还能注意到一旁的霍霖,因此并没有接收到他的信号,慌不择言道:“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
元翊宸耐心耗尽,语气冰冷:“霍将军管好你带来的人,皇宫不是尔等可撒野的地方!”
霍霖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应是。
元翊宸路过姜望舒时,步子停顿,态度明显比对霍霖要更好些,语气便柔和:“姜氏,前不久朕曾与丞相公赌输一幅山峦锦绣图,宴会后,让周永福给你送去。”
霍霖与徐娇跟着看过去。
姜望舒闻言,屈膝诚惶诚恐的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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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旋宴设立在太和殿,由皇后娘娘一手操办,奢华高贵的内饰,让人不禁感叹皇家的雄厚实力。
宴会也是一种展现国力的另一种表现,谁说有钱不能算是强大呢。
姜望舒吃着己经凉透了的膳食,仅仅用了两口就不想再动,实在是瞧着都没什么胃口,基本都是凉菜,就算是夏天也不能一碟热菜没有吧!
还不如眼前舞娘好看,她们腰肢柔软似蛇女,步步生花,衣袂萦绕舞娘身侧舞动,仿若一层天然薄雾,惟妙惟肖的笼罩着。
姜望舒小口饮着酒,欣赏着美人献舞好不自在。
元翊宸坐在最高龙椅之上,垂眸望着她小口饮酒的样子,感觉到身体正在缓缓升温。
他给了站在下首的周永福一个眼神。
周永福会意,悄然退下去。
宴会结束,官员带着家眷依次行礼告退。
姜望舒出来后,脸都黑透了,面颊微微鼓起,像是一只被气狠了的河豚。
她快气炸了!
宫宴上的酒,都是上等美酒,她还没喝几口就被没收便罢了!
最可恶的是,霍霖那个渣男竟然被封了从三品训兵提督!
啊?元翊宸被夺舍了吗?
霍霖那场仗若不是元翊颐急功心切犯蠢,反而彰显出他来,他能这么顺利打赢?
虽然赢了就是赢了,百姓不必再受战火之苦也是事实,但她就是好气啊。
姜望舒气势汹汹的搭着婉玉的手,沿着宫道走,跟在达官贵族后方。
就在这时周永福突然扬声叫住她。
姜望舒步子顿住,寻声望过去。
周永福快步来到她面前,恭敬屈膝行礼:“奴才见过夫人。”
“夫人,陛下派奴才给您送山峦锦绣图。”
姜望舒察觉到周边的目光,面颊浮上得体的笑容:“臣妇谢陛下赏赐。”
无论赌局如何,陛下给予之物,皆称之为赏赐。
姜望舒给婉玉一个眼神。
婉玉会意从怀里掏出荷包,递给周永福。
众人眼巴巴的瞅着,猜测着周永福会不会收,要知道其中不少官员曾因摸不准陛下的脾气,总怕一不小心使得龙颜大怒。
因此都私下给这位御前大总管递过银子,也送过不少珠宝,甚至有人还送过女人给他。
但统统都被退了回来。
周永福余光扫过一旁暗中观察的官员,笑吟吟的接过,声音不大不小的道:“奴才谢夫人。“
官员们一脸如同五雷轰顶的模样。
周永福悄悄弯了下腰,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陛下,在城门处等您。“
霍霖和徐娇站在阴暗的角落,无人能注意到他们,由于刚从边关回来,对京城的情况不了解,因此,此时望着官员们面上浮现的艳羡之色,甚是不解。
而徐娇的帕子都快绞碎了,目光狠毒的看着与陛下身边最亲近的奴才颇为亲近的姜望舒,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为什么又是她!她就这么喜欢出风头吗?
明明身为,还妄图勾搭陛下!
徐娇愤恨的想着,后槽牙紧紧咬合着,就在这时,她身形微顿,嘴角缓缓勾起,眼底皆是阴谋之色。
姜望舒告别周永福之后,径首出了宫,在出宫的路上,不是没有瞧见霍霖可以等她的样子,不过被她无视了过去。
气的霍霖拂袖,拽着徐娇就走,颇有傲气的样子。
姜望舒无奈,瞧瞧,给点甜头就开始飘了,在皇宫内敢耍淫威,若不是他主角光环太强,九族都不知道够不够元翊宸杀着玩的。
她眼睛一亮,好主意!下次元翊宸抑制不住胸口躁动之时,先把老夫人送过去试试水。
姜望舒坐在马车之上,望着外头岁月静好,万里无云的景色,不免轻叹。
当毒妇可比贤妻容易多了。
来到城门口,果然她的马车被拦下,外头响起周永福的声音。
“夫人,陛下唤您过去呢。“
姜望舒认命的叹了口气,说实话上次元翊宸虽罕见向她致歉,但那些话实在不堪入耳,她心中留有余气。
不过能怎办?她现在命数与暴君相连,他生怕她连累了他。
姜望舒感慨的心疼自己亿秒,上了元翊宸的马车。
她刚刚坐稳,一只大手突然伸到她面前,撩开垂坠迤逦的面纱。
姜望舒吓得身子猛的向后缩,却被另一只手不容拒绝的扳住,她惊魂未定的抬眸瞪着他。
他要干嘛?!
元翊宸目光紧紧盯着她脖颈处,那一抹细长红痕,与她白洁似雪的肌肤相互对应,显得格外妖冶旖丽又闽侯县,整场宴会过去都没有褪去。
“受委屈了?”他眸色幽深,平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