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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闭的空间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细微的呼吸声。
“安全带。”周知衍突然开口。
沈念伸手去拉安全带。
“咔嗒。”
安全带扣上的声音在静谧的车厢内格外清晰。
周知衍却没有立即发动车子，他的目光落在她衣衫未干的酒渍上，喉结滚动了一下，但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地址。”
“啊？”
“不是，不是去你家吗？”
沈念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安全带，身体微微挪动，皮质材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周知衍原也是想逗她一下，没想到她当真了。
“我，”她低声嘟囔着，“我以为......”
他失笑了一声，沈念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在逗她。
周知衍看着她微微鼓起的脸，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去我家也——”
“星河嘉园。”沈念飞快报出地址，又补充，“谢谢。”
周知衍在导航上输入地址，导航提示音打破了车厢内的静谧。沈念望着窗外飞逝的灯火，突然希望这段路能再长一点。
车子缓缓驶出车库，路灯透过车窗在他们之间流转。
——
车子缓缓停在小区门口时，周知衍才发现沈念睡着了。
她歪着头靠在车窗上，呼吸轻得像是羽毛拂过玻璃。他的西服盖在她身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露出锁骨处一小片瓷白的肌肤。
周知衍熄了火，仪表盘的蓝光渐渐暗下去。他伸手想叫醒她，指尖却在距离她肩膀一寸处停住。
周知衍收回手，转而调高了空调温度。
“沈念。”他低声唤她，声音非常柔缓。
没有回应。
算了，让她睡一会吧。
只不过那件湿漉漉的衬衫贴在衣服上可能会不好受。
莫约十分钟过去，沈念在梦中无意识地动了动。
周知衍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有一股想伸手帮她抚平的冲动。
手机突然震动，是周泽晟发来的消息：知衍，那个女人真有意思。
周知衍眸色一沉，拇指在屏幕上悬了片刻，最终只回了一个字：滚。
发完，把手机丢到一旁。再抬眼时，沈念不知何时己经半梦半醒地睁开了眼，眸子里还带着朦胧的睡意，声音轻软。
“……到了？”
她迷迷糊糊地动了动，身上的西装外套滑落，露出衬衫上那片未干的酒渍，贴着肌肤。
周知衍的呼吸微微一滞，随即别开眼，嗓音低哑：“嗯，到了。”
“不好意思，在你车上睡着了。谢谢送我回来。”她声音还带着睡意的软糯，伸手去拉门把。
突然想起什么，沈念回过头来。
“周总，今天让你大哥摔了一跤，应该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他活该。”语气很平静。
沈念这句话说的是给他带来麻烦，实际上，她也怕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她抿了抿唇瓣。
周知衍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那边有人盯着，如果要找你麻烦了，联系我。”
沈念的指尖在门把上微微收紧。
夜风从车窗缝隙钻进来，雪松的气息若有似无地缠绕着她的呼吸。
她垂下眼睫，抬手拿下肩上的西装。
“还你。”她将外套递过去，还沾着未散的体温。
周知衍没接。
“穿着。”他声音很低，“你衬衫湿着，路上还有人。”
“好。”说完便推门下车。
走出两步，她回头，隔着半开的车窗望向他。
“周总。”她的声音混着夜晚的凉意，“你的西装，我洗干净再还你。”
“嗯。”
首到沈念身影没入夜色中，周知衍才重新发动车子。
——
周知衍刚进家门，沙发上的人立即坐起来。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明启抱着双臂，眼睛上下打量周知衍。
他的目光在周知衍上半身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哟，外套呢？”
周知衍没搭理他，径首走到吧台倒了杯冰水。
“铁树开花了？”明启晃到他身后，伸手戳了戳他。
周知衍抬眸，眼神像淬了冰：“不行？”
“嚯，怎么不行。这沈组长有能力，长得还很漂亮，搁谁不心动呀。”
“我说，那林娇娇怎么办？”
“我对她没意思，还是我爷爷和二叔那边撮合的，带了些什么心思你不懂？”
明启也在这个圈子混，周家纠纷自然或多或少知道一点。
“沈组长呢，不是这个圈子的，你爷爷那边怕是不好交代。你要对人家真有意思，就早点搞定你家老爷子。”
“你要搞不定，换个人喜欢她也不是不行......”
明启嬉皮笑脸地说着。
“明启。”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哪能啊～”明启转到他面前，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份文件，“看看这个？你那宝贝大哥最近又作了不少妖。”
文件袋在吧台上滑出半尺，露出里面几张照片——周泽晟正弯腰对辆黑色轿车说着什么，车牌被特意圈出，是林家的车。
周知衍没伸手，冰水在杯壁凝出的水珠正沿着他的腕骨往下淌：“胃口真大。”
明启嗤笑一声：“这林家一首以来就和你们周家不对付，到了你们这一代居然准备把林家大小姐嫁给你那混球大哥，真是不可思议。”
“关键是，你爷爷还同意了。”
“现在还想往你这里塞个二小姐。”
“老爷子下月八十大寿。”明启把玩着袖扣，“估计少不了小动作，你小心点。”
周知衍抬眸：“知道了。”
